“不行,我爹娘去找蘇長老談事情了,你得陪著我,萬一沒人,我被吳宛晴搶了身體怎麽辦?”嵐兒有些嬌蠻的說。
這下子晨風更不敢走了,“不然我抬你回屋裡守著你,好不好?”
“不好!我想喝若竹姐的花茶,還有點心,你幫我拿!”嵐兒叉著腰,一副使喚晨風的樣子。
但是讓白若竹驚訝的是,晨風竟然任勞任怨的去拿了,甚至還有些畏懼嵐兒的意思。
白若竹覺得奇怪了,想走過去問問,她一個四品的官員,讓人看到她在這邊聽牆,還不知道要怎麽笑話她了。
不想她剛剛抬腳,就聽到嵐兒說:“其實也不能怪你,你體內有蛇也不是你的錯,反正也沒影響到我,這事就過去吧,你也別跟我娘提起啊,免得她擔心。”
晨風歉疚的點了點頭,“多謝紀小姐寬宏大量。”
嵐兒嘻嘻的笑了起來,“你說話太客氣了,還是叫我嵐兒吧,我可不是什麽大小姐。”
白若竹見差不多了,輕咳了一聲走進了院子。
“若竹姐!”嵐兒高興的叫道,“我留了你侍衛陪我玩,沒耽誤你的事吧?”
“沒有,你們聊什麽這麽高興?”白若竹打量著兩人,一個知道對方身體裡有蛇,一個知道對方有蠱蟲,倒是清楚彼此的秘密。
晨風行禮,一臉慚愧的說:“是屬下不慎,引動了表小姐體內的蠱蟲,差點釀成大錯。”
嵐兒撅了撅嘴,“說了叫我嵐兒的。”
白若竹笑著看向嵐兒,“怎麽回事?”
“他身體裡有蛇,雖然不是蠱蟲,但不是凡物,凰蠱起了要吞噬的心思,然後差點就跑了出來,嚇死我了。”嵐兒拍了拍胸脯,“還好我意志力不錯,將它給壓了下去,否則又要害我娘擔心了。”
“不過也怪不得他,他過來尋你,是我找他陪我玩,讓他把我抬到院子裡的。”嵐兒又說道。
白若竹想起來,嵐兒只是孩子心性,卻一直沒有朋友,如今又待在藥缸裡,哪都去不了,怎麽會不寂寞?
“沒事就好,你要是能壓製住蠱蟲,對你自己也有好處。”白若竹鼓勵了她兩句。
這時候紀鈴和鳳九從外面回來,嵐兒急忙朝白若竹和晨風擠眼睛,示意他們不要再提此事了。
白若竹被嵐兒嬌俏的表情給逗笑了,心頭又有些感慨,如果是從前的若蘭,肯定沒那麽鮮活的表情,她似乎總是愁眉苦臉的,在老宅不被重視,又嫉妒她這個太過顯眼的堂妹,後來親娘被休,爹還娶了個聲名狼藉的寡婦續弦。
不知道若蘭有沒有投胎,有沒有開始全新的生活。
而嵐兒跟若蘭的性格差別很大,她的遭遇更加淒慘,但她性格依舊活潑,對未來充滿了期望,這也是若蘭會選擇上吊自盡,而嵐兒就是只剩了魂魄,卻依舊努力活下來的區別。
“晨風,你沒事來找我玩啊。”等白若竹和晨風要離開,嵐兒衝著晨風叫了起來。
紀鈴笑起來,“晨風還有正事要做,你別纏著他。”
嵐兒噘嘴,“他又不想若竹姐要養孩子,要照看生意,我不好意思纏著若竹姐倒是真的,他能有多忙啊?”
白若竹聽了心裡微暖,這孩子還挺體諒人的。
“晨風如今在養傷,倒是十分空閑,以後就讓他來陪你玩。過幾天他也隨我們一起去九黎,到時候路上我安排她給你做侍衛。”白若竹十分大方的說。
說完她突然覺得自己莽撞了,急忙看了晨風一眼。畢竟晨風不是她的手下,是阿淳撥給她的侍衛,她直接就把晨風安排給嵐兒了,晨風要是不願意也是正常的。
好在晨風沒表現出不滿的情緒,只是神色有些低落,視線落在了他帶鐵臂套的胳膊上。
紀鈴也希望女兒能有同齡的朋友,但女兒情況特殊,又泡在藥缸裡,想找個熟悉的閨蜜都難,好在晨風是不怕嵐兒的。
“那就多謝晨風了。”紀鈴笑著說。
晨風回過神來,臉上微微泛紅,“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嵐兒在後面衝晨風吐了吐舌頭,一副得逞了的表情。
白若竹看在眼裡,嘴角不自覺帶了笑容,似乎嵐兒對晨風印象不錯嘛。
等回了院子,白若竹也沒多說,直接給晨風下了針,控制了蛇的活動。
但是那蛇還是活著的,就好像冬眠了一般, 卻不會死,用手碰一下,蛇身還是軟的。
“夫人,我還是不去表小姐那邊比較好。”晨風糾結了半天才開口說道。
“哦?”白若竹挑眉。
晨風眼神黯淡了幾分,“今曰我體內的蛇差點引出她的蠱蟲,我怕還有下次,萬一給表小姐帶來危險怎麽辦?”
“嵐兒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她既然能壓下蠱蟲,又說找你去陪她,就說明沒事,你不用多想。”白若竹給了晨風一個鼓勵的眼神,“或許你也能找到壓製蛇的辦法。”
晨風靜默了許久,才微微點了點頭。
白若竹見晨風這樣,心裡有些傷感,曾經逗逼暮雨插科打諢,晨風在旁邊總高冷的打擊他,如今一個跟江奕淳出征了,一個卻失了曾經的銳氣,整個人都有些頹廢,連她身邊都安靜了許多,想想都覺得不習慣。
不過她不是喜歡哀怨的人,很快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切都會好起來,只要他們肯努力,不輕言放棄。
到了第二天,劍七來報,說讓商會的人仔細查了一下,果然押送馬玲瓏的官差都死於蠱蟲襲擊,只是沒有用毒,而是吸光了鮮血,少了部分皮肉,就好像被野獸襲擊的一樣。
白若竹抿嘴不語,“讓商會繼續查查,看看她帶去哪裡了。”
“是。”劍七立即去辦了。
之後,白若竹帶了墨香、墨菊收拾起出遠門要用的東西,她可是三個孩子,要帶的東西可不少。
這麽一忙活就到了午膳,飯後白若竹照顧了三個孩子午睡,自己也眯了半個時辰,等醒來之後,墨菊進來說:“主子,季姌小姐求見,大概等了你一刻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