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堂的大夫在鎮上的口碑還是很好的,一看魯東海就叫了起來:“你們怎麽把孩子養這麽胖了?到底懂不懂啊?這是想害死他啊!”
人家大夫平日裡打交道的人說,說話也不用看白若梅夫妻的臉色,可就直接多了。白若梅和魯東海一聽臉都變了,只是依舊不太相信。
“自古不都是孩子養的越胖越好嗎?怎麽是害他呢?”魯明不解的問。
那大夫瞪了他一眼,就好像看個白癡二傻子一樣,弄的魯明十分下不了台,差點就發了脾氣。還好大夫沒再理他,給魯東海檢查了起來。
“孩子太胖,心脈已經受損,還有已經是小兒消渴症初期了。”大夫讓魯東海張開嘴看了看,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孩子是吃了多少糖啊?牙齒都開始蛀了,雖說以後要換牙,但牙根不好了,以後遲早還得蛀。算了,你們去杜家藥鋪買那個牙膏給他先用著,看看來不來及吧。”
大夫劈裡啪啦的說著,白若梅哇的一聲就哭了,消渴症在古代可是絕症啊。
大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罵道:“嚎什麽嚎,現在知道傷心早幹嘛去了?小兒消渴症也不是完全治不好,可你們再縱著他,後面不用給他減食,他也要因為病重變瘦了。”
白若梅嚇的連連點頭,一個勁的保證一定聽大夫的話,最後大夫又訓了兩人一番,才開了藥方出來,說了許多忌口的項目,白若梅聽的臉都綠了,幾乎都是魯東海平日裡喜歡吃的。
最後兩人帶了魯東海回家,把看大夫的事情講給了魯家二老聽,魯家老太太還死活不信,隻罵那大夫是庸醫,危言聳聽,說要第二天帶魯東海去城裡醫館好好看看。
於是第二天,魯家一家人雇了車去了北隅城,一家人顛地七暈八素的,突然魯明身上就開始癢了,不,不能說是身上,主要是要害部位。
魯明是魯家的獨苗,從小就沒吃過苦,這癢一點就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於是去醫館診治的就多了一個人。
白若梅和魯明不是沒有懷疑過二郎那身衣服有問題,只是讓大夫看了,大夫說是肝火過旺,皮膚過敏什麽的,他們還問了大夫會不會有人下了藥,大夫直接搖頭,說:“怎麽可能?要是下藥了,老夫一眼就能看出來。”說完還嫌惡的看了魯明一眼。
這一眼看在白若梅眼裡就有了其他想法,她猜想魯明是不是在外面鬼混沾染上的毛病啊,只是這話她卻是問不出口的。
另外魯東海也讓大夫看了,魯老太太不死心,還去了兩家醫館,結果得出的結論都一樣,甚至有一家的大夫說的更嚴重更嚇人呢。
老太太當時就坐人家醫館門口嚎了起來,“我的乖孫啊,老天怎這麽狠哪,我這是做了啥孽啊?怎能這樣對我的乖孫兒啊?”
醫館的夥計毫不客氣的出來趕人,“要鬼嚎回家嚎去,你孫子還沒死呢!還問做啥孽,好好的孩子被你們養成這樣,還有臉嚷嚷什麽?”
魯老太太嚎的時候已經圍觀了不少人了,聽了夥計的話,視線都不由落到了魯東海身上,這一看不少人都嚇了一跳,怎麽能把孩子喂這麽胖了,這養孩子能跟養豬一樣嗎?
魯東海畢竟年紀小,發現這麽多人看他,他突然就害怕起來,一下子倒在地上,再次使出了他的打滾功夫,一邊打滾一邊哭喊道:“這裡都是壞人,我要回家,我要吃點心!”
最後喊的重點直接變成了要吃點心,魯老太太急的在旁邊一個勁的小祖宗的喊著,最後從身上摸出了點心遞給了魯東海。
白若梅衝了過去,一把搶過了點心,叫了起來:“娘,大夫剛交待了不能吃點心了。”
魯老太太今天心情很不好,這會子又格外心疼孩子,結果被兒媳婦一喊,脾氣就上來了,直接甩了白若梅一個耳光子,嘴裡罵道:“你還跟我叫起來,好好的孩子都被你帶出毛病了,你個掃把星!”
魯明在旁邊時不時的抓自己要害,卻根本不管白若梅被打的事情,也完全不勸著老娘,就好像他是個路人一樣。
淚水在白若梅眼眶裡直打轉,最後還是忍了下去,她沒哼聲退到了一邊。
圍觀的人看到魯東海在吃點心,就竊竊私語起來,到底是誰把孩子慣出了毛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
白若竹家這邊自然是不知道北隅城裡發生的事情,可白若梅夫婦帶孩子去福壽堂的事情,卻從村裡去鎮上的人口中傳了回來。
“哎喲,若竹你不知道你家老宅那邊,你奶奶急的直打轉,說要去鎮上看看呢,至於你大伯,還是在喝悶酒呢。”來看白若竹的方桂枝嘰嘰喳喳的說著,如今白若竹出不了門,家裡人也都下地去了,方桂枝就好像她的眼睛一樣,去村裡打聽消息,然後回來講給她聽。
“喝悶酒?”白若竹壞笑著朝方桂枝挑了挑眉毛。
“若、若竹你想幹啥?你笑的怎麽這麽滲人呢?”方桂枝直接傻掉了, 以前的若竹哪有這樣子過?
白若竹這會兒已經在做報復計劃了,外人害她,她會反擊,可大房那邊她憑什麽就只能一味的見招拆招?那她豈不是很被動?她也該是時候小小的還擊一把了。
“沒想什麽啊,我就是想又有生意可以做了。”白若竹說著從床下面拉出兩隻酒壇子來。
如今方桂枝一聽說有聲音,眼睛都直放光,也不管白若竹笑的又多壞了,立即拉著她胳膊問:“什麽生意?賣酒?”
“對,你拿這兩壇酒去村裡的老酒家賣,說是從異域跑商人那邊買來的,可是醇度高的好酒,讓他給你出價。老酒家童叟無欺,倒也不會坑了你的。”白若竹指了指兩壇子酒說道。
方桂枝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幹嘛要賣到老酒家啊,賣到鎮上不是更能賣到好價格嗎?”
白若竹衝她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我要說我想害人,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