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也不賣,已經有人定下來了。不能說你給錢多久給你,待會人家又給錢多,再給人家。做人得講信用。而且我跟在這裡訂貨的徐伯關系不一般。如果單純講錢,我不缺這點錢。”羅天旺也說得很直接。
彭明達自然不肯相信,他絕對這世界上沒有不吃腥的貓。羅天旺不肯將黑鯉魚與泥鰍賣給他,是他出的價錢還不夠,於是他繼續加價:“他給你什麽價錢,我給三倍!多個朋友多條路。況且我們給的誠意也夠了,差不多就行了。我們老板在西林是有頭有臉的人,大家可以做朋友。”
羅天旺臉色一變,認真看了彭明達一眼:“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這裡是何麻灣!你在這裡威脅我?”
“我只是說大家最好是做朋友。做朋友就什麽事都沒有。”彭明達陰陰地說道。
羅天旺吹了一聲口哨:“我要是你,就趕緊滾回西林。”
彭明達笑道:“怎麽?你還敢讓我回不了西林?”
羅天旺沒再理會彭明達,彭明達以為羅天旺害怕了,冷笑著說道:“我跟你說,在西林,還沒有人敢這麽跟我說話。”
這個時候,村子裡到處都是犬吠聲。聲音是越來越近,似乎有大群狗在這裡趕。
彭明達沒想太多:“過幾天我還會過來,如果你想通了,你可以打這上面的電話。”
“你最好把名片拿走,這名片我用不著。”羅天旺說道。
“你會用得著的。”彭明達肆意地笑著,從羅天旺家院子往外走。
結果才走到大門口,又連忙退了回來。
“哪裡這麽多狗?”彭明達嚇得有些變色。
羅天旺沒有理會,只是冷冷地看了彭明達一眼。
小黑帶著全村的狗趕了回來,羅長青家的狼狗看起來最凶猛。一下子衝進了羅天旺家的院子裡,小黑也衝了進來,一大群狗將彭明達團團圍住。
“汪,汪汪!”
狼狗衝了上去,彭明達連連後退,結果背後又有土狗衝著他叫。
“是你搞的鬼,是吧?”彭明達突然明白了過來。
“我這裡不歡迎你,趕緊離開這裡!以後再也不要到這裡來!”羅天旺說道。
彭明達還想說些什麽。還沒等他張嘴,那隻狼狗已經撲了上去,直接在他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
劇痛之下,彭明達用力將狼狗甩掉,大聲向羅天旺說道:“好好,你等著!”
結果,就是因為說了這一句場面話,屁股上又被幾隻土狗連咬了幾口。
大群狗撲上去,大有要將彭明達撕成碎片的打算。
彭明達發瘋地跑出去,跑到他車裡,將門窗關好,才敢喘氣。
最後是全身傷痕累累地回到了西林。
“老板,貨源我是找到了,但是那家不肯向我們供應。我怎麽說他都不同意。還放狗咬我。”彭明達一回去就向董宏鑫告狀。
“你是不是威脅別人了?”董宏鑫問道。
彭明達說道:“我只是將老板在西林的地位跟他說了一聲,可並沒有威脅他。可是他二話不說,直接放狗咬人。我都出價到姓徐的出價的三倍,他竟然還是不肯答應。我這才說了一些場面上的話。結果那小子直接弄了一大群狗來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只怕已經被一大群野狗分屍了。”
“不把菜賣給我,我無話可說。但是放狗咬我的人,我董宏鑫丟不起這人。老彭,你帶幾十個兄弟過去,把那小子給我弄到西林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董宏鑫一隻表現很平靜,不過有時平靜,越是可怕。彭明達知道董宏鑫被羅天旺激怒了。
羅天旺要是真的被帶到西林,自然有羅天旺受的。彭明達大喜道:“老板,我這酒帶人去把那小子帶到西林來。”
徐茂民能夠在西林開酒店這麽多年,也是有些人脈的,西林的動靜,他自然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相反,他很快聽到了董宏鑫那邊的動靜。
“董宏鑫準備幹什麽?”徐茂民對董宏鑫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很是不解。還以為董宏鑫準備動茂民酒店。
“聽說是在你們水口廟被一個小夥子得罪了。他手下的狗腿子彭明達被一個農村小夥子放狗咬了。這家夥聽說被狗咬得很慘的。全身沒有一塊好肉。現在他們準備去搞那個小夥子。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那小夥子要是落到了董宏鑫手裡,只怕要吃大虧。”
徐茂民一聽說是水口廟,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徐茂民立即明白是貨源給董宏鑫盯上了。彭明達被狗咬,不正式自己去何麻灣的時間麽?彭明達肯定是跟著去的何麻灣。
徐茂民很是愧疚,羅天旺的麻煩,是他帶過去的。董宏鑫明面上只是富源酒樓的老板,實際上,這個人是混黑出身的。這些年開始洗白,開了這家富源酒樓。實際上,他依然還是黑勢力的老大。圈子裡人稱董爺。
徐茂民連忙將店裡的事情交代了一下,便匆忙趕去了何麻灣。
“天旺,真是對不起,我給你惹來麻煩了。”徐茂民有些愧疚地向羅天旺說道。
“徐伯,這不關你的事情。這事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羅天旺說道。
“這個人我知道,心狠手辣。他們糾集了大批人馬過來了。你要不還是出去避避風頭。這群人不可能一直在何麻灣守著,等他們走了,你再回來。”徐茂民勸說道。
“徐伯,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忙,我不留你。”羅天旺說道。
彭明達從旅遊公司租了兩輛中包車,載了四五十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都是西林混的年輕人。彭明達一路上盤算著怎麽收拾羅天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水口廟前往何麻灣村道上。何麻灣村裡的路依然修了水泥路,但是路沒多寬,兩台車必須在讓車道才能夠錯車。
一路上沒遇到什麽車,兩台中巴車在狹窄的村道上倒是很順利。只是到了一座山下的時候,路中間出現了一頭黃牛。可把道路給堵上上了。彭明達雖然帶著幾十個人過來,卻也不能夠逢山開路遇水填橋。這麽大一頭牛,撞過去,雖然能夠將牛撞死,但是車也得撞爛了。到時候,怕是要賠一大筆錢。
彭明達讓人下去趕牛:“下去兩個人,把牛給我趕開!”
兩個年輕人從中巴車走了下去,一人手中拿著一根鐵棍子朝著黃牛走了過去。
“叮當,叮當!”
兩個年輕人用鐵棍子擊打著水泥路面,發出刺耳的響聲。
但是黃牛卻似乎置若罔聞,仰頭長嘯。
“哞!”
兩個年輕人沒那麽多耐心,舉著鐵棍子飛快地朝著黃牛衝了上去,準備用鐵棍子狠狠地砸向黃牛。
誰知道,不然從哪裡飛了一群麻雀出來,小便便如同下雨一般,讓兩個小混混身上遍是鳥糞。兩個倒霉蛋臉上身上到處都是鳥糞。這鳥也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小便便很稀,落到倒霉蛋身上,立即砸開了一片。
還有一個倒霉蛋,剛才準備展示一番他的英雄氣概,準備大叫一聲,嘴巴正張開,竟然被小鳥的便便直接命中。
這倒霉蛋,扔掉手中的鐵棍子,就跑到路邊嘔吐起來。
而另外一個也顧不上去趕牛,連忙脫下衣服,使勁地擦身上的小鳥便便。可是越擦越臭。
他們不去惹黃牛,黃牛可不會放過他們。剛才他們可是拿著鐵棍子朝著黃牛耀武揚威的。
黃牛衝過去,直接將這兩個從馬路上撞翻了出去,正好旁邊就是一條河,這兩個倒霉蛋直接掉到了河裡。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
吃小鳥便便的倒霉蛋手腳不停地亂舞,嘴裡拚命地呼喊。
其實河裡水沒多深,站起來估計淹不過大腿,但這家夥一隻趴在水裡,手不停地劃,腳不停地打,就是不敢站起來。
“廢物!沒用的東西!趕快去把那兩個廢物拉上來。”彭明達很是惱火。
這一次又下去了兩個,不過是這兩個家夥才下去,又是一群小鳥從一旁的樹林裡飛了出來,果然又是狂轟亂炸,讓著兩個家夥前仆後繼地淹沒在便便的暴風雨之中。
“彭總,今天邪了門了。這小鳥好像等在這裡一樣,專門跟我們過不去。這鳥別不是我們要去找的那個家夥養的吧?”
“怎麽可能?這鳥都是一些麻雀子。我們倒霉,碰到這麽多的麻雀。”彭明達往外面看了一眼,他也同樣覺得很是邪門。
不過好事是黃牛沒在路上堵路了,剛才一會兒功夫,黃牛就不見了。
“快上來,快上來,黃牛走開了。你們趕緊洗洗。馬上上來。”彭明達連忙喊道。
四個倒霉鬼在溝裡洗了半天,依然感覺到全身都是臭氣。也沒有辦法,這裡沒辦法用香皂洗澡,也沒辦法往身上撒花露水。更沒辦法換一身衣服。只能穿著濕漉漉地衣服,渾身還滴著水上了車,吃鳥便便的家夥鞋子也掉了,打著赤腳上了車。
“這農村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這麽多的鳥,還到處拉便便。”
“是啊。以後再也不到農村裡來了。”
“廢話少說,要不是董總要我們過來,怎麽可能跑到這農村裡來?”
“今天得好好收拾一下那個讓我們跑到農村裡來受罪的家夥。真是不自量力,敢得罪董總。”
前方是一片樹林,數目茂密,竟然將公路都遮蔽得嚴嚴實實。
“怎麽回事。這山裡怎麽還有霧?”
司機嘀咕了一聲。
“這山裡有霧沒有什麽稀奇的。可能是要下雨了吧。”有人說道。
“對,我上次去雲山,正好趕上變天,外面明明是很正常的,到了山裡,到處都是霧,好像到了雲霧裡一樣。”
“小心開車,別開到溝裡去了。”彭明達說道。
“彭總,你快來看一下。”司機突然把車停了下來。
“怎麽?”彭明達問道。
“這裡有個分岔,我們往那邊走?”司機問道。
“分岔?我昨天來的時候,沒看到這裡有分岔啊。”彭明達很是奇怪,往前面一看,還真是發現了岔路。
“難道是我昨天不太注意?應該是往右邊走吧。”彭明達不是很缺人。
“彭總,你確定往右邊走?”司機問道。
“往右邊走。絕對沒錯。”彭明達回憶了一下,似乎就是往右邊走的。
司機往右邊一拐,結果汽車猛地顛簸了一下。
“怎麽開車的?”彭明達很是不悅。
“見鬼了,剛才明明看到這路很平坦的。怎麽這麽顛簸啊?”司機很是不解地嘀咕道。
兩台中巴車一前一後,前面的車往右邊走,後面的車也同樣跟著往右邊走。
這車突然一下速度加快,窗外的風景一劃而過。
“不對啊!我們怎麽衝到山坡下面去了!”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立即讓車上所有的人一下子掉到了冰窟窿裡,心拔涼拔涼的。
“不好!我們碰到髒東西了!”剛才吃鳥便便的倒霉蛋,現在依然心神不定,他將前前後後一聯想,立即發現了很不好東西。
“碰到髒東西了啊!”所有的人心裡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從遇到黃牛開始,就開始不對勁了啊!
“車刹不住!刹不住了!彭總,你怎麽讓我往右邊開啊?你不知道路,別亂說啊?”司機抱怨道。
“別慌!慌也沒用!”彭明達吼道。
慌是沒有用,不慌同樣沒用。因為車已經開下坡了。水口廟到何麻灣的村道就一條道,哪裡來的岔道。他們剛才不是開到了岔道,而是朝著山坡下開去。
好在坡不是很陡,坡也不是很長。彭明達與這兩車的混混們不需要長久的煎熬,就到達了彼岸。
他們終於到了溝裡!兩輛中巴車先後開進了溝裡,還很倒霉的追了尾。但是車撞得不嚴重,溝裡的水也不深,所有人都是有驚無險。最多只是皮外傷。一個個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個個從車裡爬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濕漉漉的,如同落湯雞一般。帶過來的的鐵棍、砍刀、獵槍都顧不上了。全部丟在了車裡。
“彭總。咱們怎麽辦?”大夥都沒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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