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狗蛋背著一位大嬸,急急忙忙地跑進庭院。
大嬸的症狀和先前的小女孩別無二致,此刻已經陷入昏迷。
在他的後面,大牛和村長或背或扶著三位婦女,她們都出現了頭暈、嘔吐、腹痛的症狀,好在意識還算清醒。
玄微上前查看了一番,果不其然,這些人都是中了瘴氣。
相對而言,老人和小孩的體質較弱些,瘴氣入體後症狀自然更加嚴重,所以她們昏迷了過去,而三位婦女卻勉強清醒著。
“玄微道長,金花大嬸她們沒有大礙吧?”狗蛋忐忑地問道。
不待玄微開口,方才那位婦女便是開口回道:“我家妞兒也是吐個不停,暈過去後還渾身哆嗦,剛才玄微道長給扎了兩針,現在看上去好多了。”
眾人聞言,紛紛暗松了口氣。
“淑芬大姐,你家妞兒怎麽也犯了這病?”狗蛋詢問道。
如果說一個兩個還能說是意外,這麽多人突然嘔吐腹痛甚至昏迷,這怎麽看都不正常。
“玄微道長說,這是中了瘴氣!”婦女回道。
狗蛋撓了撓頭,很是納悶道:“瘴氣?這山頭俺們隔三岔五進進出出,之前怎就沒聽說有啥瘴氣?”
“這一點貧道也很好奇。”給幾個中了瘴氣的村民悉數扎完針,玄微開口說道。
仔細想想,確實有許多令玄微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瘴氣並不像霧氣,說來就來,說散就散,那是長年累月才會形成的。
如果大山之中確實存在瘴氣,沒有道理土生土長,經常進山的大山村村民對此毫無所知。
玄微按照之前的法子,取來木罐塞入藥材點燃,分別遞給幾位婦女。
簡單的治療過後,幾人的症狀立馬緩解了大半,至少幾位婦女現在勉強能夠說話了。
“幾位居士,還請你們講述下當時的具體情況。”玄微說道。
現在唯一的線索也只能從這幾個中了瘴氣的村民身上入手。
“這不村子開了酒坊,需要野果子來釀酒,我和祥林嫂就結伴來山上摘果子。我們剛摘了一半,突然聽到有人的呼喊聲,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就發現金花大嬸倒在地上。當時她捂著肚子,還一直吐個不停,我們心想不好,就立馬背起她送往道觀來。誰成想才走了百來步,我猛地感到一陣頭暈,渾身難受起來。”其中一位婦女說道。
“我也是聽說村裡釀酒要收購果子,正好今天沒啥農活,於是就想著上山摘點。結果才進山不久,迎面就看到祥林嫂她們背著金花大嬸下來。我以為大嬸出了什麽事,連忙迎了上前,結果祥林嫂她們突然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另一位婦女接著說道。
“俺們是聽到了大慶嫂的哭喊聲才循聲找過去的,等找到人時,她們一個個躺在地上,嘴裡吐著黃膽汁。”狗蛋總結道。
玄微擰著眉,越聽越覺得這是一個類似葫蘆娃救爺爺的故事。
“唉,都怪俺!是俺發動鄉親們上山采野桑葚的,還好金花大嬸她們沒出大事,否則俺就是罪人了!”狗蛋頗為懊惱道。
“狗蛋,你小子這話說得!你出錢收購山上到處都是的野果子,那是造福鄉親,這事怎麽能賴你頭上?”旁邊的村長王九說道。
“村長說得對,照理說酒坊俺們也投了錢,幫忙采些果子又費不了多少事,哪裡還能收你的錢?金花大嬸她們這事,只能說運氣不好,誰要怪到你身上,那才真是狼心狗肺!”大牛甕聲甕氣地附和道。
“汪!”
“嗷!”
玄微腳邊的小灰和二哈登時不樂意了,這打擊面未免有些太大。
“俺不是說你們狼心狗肺,俺是指那些沒心沒肺的人根本豬狗不如!”瞧見兩條靈犬不太樂意的模樣,大牛登時急著改口道。
“汪!”
“嗷!”
這話說的,似乎非常不友好啊!
“呸呸,俺這嘴笨的!俺剛才說的狗並不是指你們,你們不是我意思中的那種狗!不對,你們是狗,但……”大牛額頭見汗,已然接近胡言亂語。
小灰和二哈紛紛背過了身,不再理會大牛的解釋,再聽下去,它們只怕要懷疑狗生了。
“無上天尊,居士先別糾結狗不狗的事情了。貧道現在想確認一件事,你們後來的這些人,可有感覺身體不適?”玄微開口打斷道。
狗蛋幾人看了看彼此,皆是搖了搖頭,回答一切正常。
“假設金花大嬸是不小心誤入了瘴氣區,祥林嫂二人聞聲過去搭救。等走了段路程,二人突然感覺身體出現不適。到這裡為止,還能解釋為祥林嫂她們在搭救過程中同樣吸入了些許瘴氣,可大慶嫂又是怎麽中的瘴氣?”玄微緩緩說道。
“大慶嫂不是說見到祥林嫂她們背著金花大嬸下來後迎了上去,會不會就是因為那幾步路也走進了瘴氣區,吸入了瘴氣?”狗蛋回道。
“居士,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們趕到的時候,是否也進入了瘴氣區?”玄微反問道。
方才玄微詢問幾人是否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就是想驗證這點。
“或許是俺們停留的時間較短,所以吸入瘴氣較少?”狗蛋苦思片刻道。
玄微指著淑芬母女的方向說道:“淑芬大姐的閨女也中了瘴氣,可她一路背著女兒來到道觀,絲毫沒有出現任何症狀。同樣的狀況,為什麽祥林嫂她們二人卻走了段路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了?”
正如玄微所說,這明顯說不通。
“俺知道了,祥林嫂她們肯定是被傳染了, 這才犯的病!俺們和淑芬大姐年輕,身體好,抵抗力強,所以沒被傳染!”大牛恍然大悟道。
玄微又指了指村長的方向,沒有說話。
村長王九多少上了年紀,論身體,肯定不如祥林嫂二人,沒道理他沒被傳染,而祥林嫂二人卻被傳染了。
再說了,這是瘴氣,不是腳氣!
至少玄微活到現在,還沒聽說過瘴氣也會“一個傳染倆”。
“居士,你家閨女是在山上哪個位置出事的?”玄微沉吟了會兒,對著淑芬問道。
“具體位置也說不準,大概是在東面的山坳那裡。”淑芬回答道。
狗蛋聞言,瞪大了眼睛道:“俺們是在西面山腰處找到的人。”
顯然,兩批人出事的位置並不在同一處,甚至可以說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