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四百多年,秦笛收集到足夠的太清青華氣和太清紫華氣。然後離開了太清境,傳送到上清境。
在上清境居住的全部都是六階以上的仙王,連五階以下的仙王都沒有,更別說金仙修士了。
在這裡即使有金仙,也不會獨自出門,只有跟在仙王的後面,才能出來溜達溜達。
因此,像秦笛這樣一個人走在仙路上,自然受到仙王的歧視。
秦笛走在太清境的山腳,迎面碰到一位七階的仙王。
這位仙王看外貌就像凡人四十來歲,面色白淨,留著八字胡,身穿道袍,頭上的道士帽歪斜著,立足在山道上,居高臨下,斜著眼睛看向秦笛,道:“小子,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你家主人呢?你膽子不小,這條仙路是你能走的嗎?”
秦笛望著他道:“路就是人走的。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這位仙王冷哼道:“你難道不曉得,上清境有約定俗成的規矩,如果碰到單獨上路的金仙,可以隨意出手打殺?”
秦笛轉頭四顧,發現山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雖然都是仙王,但是有些仙王對他視若未見,有些仙王停下來旁觀,還有一位老者悄悄傳音:“年輕人,趕緊走吧,你留在這裡會吃虧的!攔你路的人名叫慶忌,他父親是凌霄殿的天官慶林!”
秦笛對老者拱了拱手:“多謝前輩提醒。”
他側身想要從仙王慶忌的旁邊走過去,誰知道慶忌身子橫移,再度將他攔住!
“小子,我讓你走了嗎?”
“前輩,你想做什麽?”
“小子,你想過去可以,但要從我胯下鑽過去!”慶忌一面說著,一面岔開了兩條腿!
旁邊有四五位仙王聚攏過來,有一位仙王哈哈笑道:“慶忌仙王說得對,要不然,上清境還有沒有規矩?”
先前提醒秦笛的老者低聲道:“慶忌仙王,算了算了!莫要折辱小輩,讓他過去吧。”
慶忌看都不看那老者,口中大喝一聲:“小子,你要想活命,趕緊聽我的吩咐,從我胯下鑽過去,如若不然,我將你打殺在這兒,沒有人敢說我的不是!”
秦笛站住了身子,淡淡的道:“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慶忌仙王,你不怕給自己惹來麻煩?”
慶忌哈哈大笑:“我怕麻煩?哈哈,你家大人是哪位?趕緊叫出來,我要當著他的面,好好教訓你一頓。”
秦笛覺得奇怪,問道:“你一個小小的七階仙王,哪來這麽大勇氣,不怕得罪居住在山巔的九階仙王嗎?”
慶忌聞言面色不改,面上的嘲諷之氣更濃了:“怎麽?難道說,你家主人乃是九階仙王?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在山巔有三位九階金仙作為強援,你師傅要是敢出來,一並會被虐成狗!哈哈!”
先前說話的老者退後幾步,又提醒了一句:“年輕人,趕緊走吧,慶忌說得不錯。他認識不少凌霄殿的人。小老兒不敢惹他,我得趕緊走了。”
秦笛看著老者掩面退走,自己的身邊還圍著四個人,其中兩個堵在前頭,兩個站在後面,位置比較遠,似乎是看熱鬧的人,於是問道:“旁邊這一位如何稱呼?你們倆是一夥兒的嗎?都要跟在下過不去?”
旁邊那人是一個胖子,眼睛眯成一道縫,身穿綠色的袍子,聞言笑道:“沒錯,我叫欒禽,跟慶忌是多年熟悉的兄弟,他說的話跟我說的一樣,小子你乖乖聽話,莫要再折騰了!比起性命來說,胯下之辱算得了什麽?”
秦笛朗聲說道:“既然如此,我願去問仙台上,向兩位發起挑戰!”
周圍旋即響起了譏笑聲。
“哈哈,哈哈,你一個金仙,竟敢向我們發起挑戰?”
“要是上了問仙台,我們的面子往哪兒擱?”
“你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哈哈,功力相差六七級,心裡沒一點兒數……”
兩位仙王樂得前仰後合,愈加顯得囂張跋扈。
過了一會兒,慶忌手指點向秦笛,道:“小子,我現在數三個數,你若是還不聽話,別怪我出手滅了你啊!”
秦笛看看遠處,又有幾個人向這邊看過來,禁不住微微皺眉,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成全你們了!”
說著,他摸出了紫金磚,當頭就是一板磚,砸向仙王慶忌!
慶忌吃了一驚:“呦呵,還敢動手!”
他側身想旁邊避讓,然而板磚也跟著拐了個彎,依舊追尋他的身子拍過去!
慶忌抽出了仙劍,一劍砍了過去,口中叫道:“好小子,你真是不想活了,我原本想將你教訓一頓,然後再將你放走……”話音未落,仙劍砍到了紫金磚上,就聽見“嘡啷”一聲,仙劍被砸得插在地上,劍身都彎曲了!
紫金磚方向不改,“砰”的一聲砸在慶忌的左肩上,那麽一下子,砸碎了半邊身子!連肩胛到鎖骨都變得粉碎,要不是秦笛留了手,慶忌就會變成肉餅!
慶忌吃了這下重擊,整個人在地上連滾幾圈,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然而劇痛讓他身子站不穩,剛剛起來,又摔倒了。
板磚從空中畫了個圈,飛向胖子欒禽!
欒禽剛剛抽出一口大刀,正想對秦笛發起攻擊呢,眼見這板磚飛過來,他的反應跟慶忌一樣,迎著紫金磚就劈了下去!
結果“砰”的一聲,大刀也被砸入土中!
紫金磚落下來,欒禽一側身,竟然被砸在背上,砸斷了脊椎骨,一下子栽了個嘴啃泥,趴在地上起不來,情況比慶忌還慘!
見此情景,周圍旁觀的六七人都吃了一驚,也包括先前幫秦笛說話的老者!
他們不敢圍過來看,反而向後撤出了幾步。
幾個人低聲議論著:“這是哪裡來的年輕人,怎麽這麽厲害?”
“他頭上戴著面具,讓人看不清容貌。”
“我還以為他只是普通的少年呢,先前還幫他說了句話。”
“我記得大約七百年前,仙音門的師曠,帶著一個劍童登上問仙台,當時那位劍童手裡,就有一塊類似的金磚。”
“金磚乃是常見的法器,不能憑這個,就說他是師曠的劍童。”
“不管怎麽說,這小子太凶悍了!今天這一幕,真人令人難忘啊!”
秦笛走上前去,掄起紫金磚,照著剛剛爬起來的慶忌砸下去,一下子將右側的肩膀也砸碎了,然後他雙手不停,將兩根大腿骨都砸個粉碎!一邊砸一邊道:“怎麽著?還敢攔小爺的路?我先前已經說了,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你一個七階仙王,好好的日子不過,吃飽了撐的,過來找小爺的麻煩?”
慶忌雙手雙腳都廢了,整個人躺在地上,還想神念禦劍,將這小子斬殺,可是神念催動了半天,仙劍依舊靜靜的插在土中,一動也沒有動,顯然仙劍也受到了重創,就算沒有毀,也已經被板磚打暈了!
秦笛一招手,將殘缺的仙劍拿過來,掄起板磚又是一頓猛砸,只是兩三下就將仙劍砸成了一團!
“慶忌,你想死還是想活?”
到了這時候,慶忌心裡在滴血,也不敢再嘴硬了,趕緊開口求饒:“想活,想活!大爺,是我不對,你饒了我吧。”
秦笛道:“你的仙宮是多少號?”
“小的住在七百九十號。”
“欒禽呢?他住在幾號?”
“他住在我的隔壁。”
“好了,我也不為己甚,給你們留下性命,但是你們的仙宮,從此以後就歸我了!”
“是,是,大爺您說了算。”
“快將進出仙宮的令牌交出來!每個人再叫出三千萬仙石,此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大爺,我沒有那麽多仙石啊!”
“有多少拿多少,如果沒有的話,讓我在頭上敲一記!”
慶忌面無人色,張嘴吐出一面令牌,還有一堆仙石、仙晶,心裡卻在發狠:“小子,你給我等著,過一段日子,我會找你算帳的!”
秦笛也不管他,徑直走到欒禽的邊上,掄起板磚同樣砸斷了四肢, 雜碎了仙刀,逼著他吐出令牌和一些仙石,然後揚長而去。
慶忌和欒禽躺在地上欲哭無淚,他們哪裡能想到,路上找個樂子,竟然差點兒將命丟在這裡!
慶忌瞪著無神的雙眼,口裡低聲呻吟道:“這可是奇恥大辱啊!我慶忌一生順暢,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憋屈!我要報仇,這個仇一定要報!”
欒禽喘息著道:“慶哥,我們身負重傷,趁手的仙器也給對方毀了,不知道啥時候能恢復功力,說不定要被人驅趕出去了,還怎麽報仇啊?”
“沒事兒,這些傷只是輕傷,用不了半年就能恢復。”
“可你的仙劍也毀了啊,神識受損,沒有仙劍,怎麽跟人動手?”
“你讓我想想辦法,再去找一把仙劍來。”
“慶哥,你父親乃是天官,家大業大,想找一口仙劍不難,小弟可就為難了啊……”欒禽後悔不已,就因為多說了兩句話,結果出現這種結局,這真是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