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去了會稽?”第二天太史慈找到華歆的時候,才知道萬年公主居然已經啟程去了會稽郡,而且走的還是大末到諸暨的那條商路。
“華某曾經建議公主回到長安,然而公主她卻沒有要回去的意思。這也不奇怪,兩兄妹本來就不熟悉,這個時候回去,只怕會成為劉廷拉攏屬下的聯姻工具。只是如此也看得出,公主大人其實沒有多少大漢皇室的自覺。”華歆緩緩說道。
一個合格的公主,那麽就應該無怨無悔的嫁給最重要的大臣,通過拉攏這個大臣,以及他背後的家族,來鞏固長安朝廷的實力。萬年公主沒有那麽做,怕很大程度並不認同如今的朝廷,甚至不認同劉廷這個新君。
“只是,為什麽是會稽郡?”太史慈很是疑惑,會稽郡在很多人眼裡,不過是蠻荒之地,中原那邊的人,往往都是拒絕來這裡當官的,萬年公主她,來這裡湊什麽熱鬧?
“這不奇怪!”華歆聞言笑了笑,“會稽郡在揚州的大後方,戰火很難波及到這裡。關鍵會稽郡近幾年,發展程度很快,也變得繁華了不少。另外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萬年公主,如果是打算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為皇室做點事情,她可以是去會稽郡打探消息,可以是去提出與李太守進行聯姻,不管是哪個,對朝廷了解,甚至掌控江東,都有一定幫助。”
“萬年公主到底是劉廷的妹妹,自然是以漢室為重……感謝華太守為子義解惑!”太史慈想了想,已經大概能判斷結果,隨即拱手向華歆道謝。
“舉手之勞,況且以後,我們未必不能是同時。也不需要稱呼我為華太守,這樣太見外了。若不嫌棄,稱呼某表字子魚即可!子義賢弟,若給大人去信,不妨幫忙帶一句話,就說華某願意奉其為主!”華歆拱手說道。
“這……子魚兄且放心,子義會向主公匯報的!”太史慈也沒想到,華歆居然當著他的面,向李明效忠。不過他這支部隊要常駐在豫章郡,華歆願意歸順,配合起來也輕松。
回到營帳之後,太史慈把華歆的態度說出,張遼和凌操聞言不免詫異。華歆身為一郡太守,居然那麽簡單就歸順另外一個太守?如此說來,以後大家也都算是同僚了啊!
“祖郎怎麽樣了?”太史慈問道。
“已經連夜回到諸暨,至於後續如何不得而知,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張遼問道。
“豫章郡到處都是山林,盜匪盤踞其中,禍害鄉裡。我們既然來了,就幫忙把這些賊人清理吧!我打算兵分三路,每人負責一個方向,最後在柴桑郡那邊匯合,怎麽樣?”太史慈看向其他兩人。
“沒有異議!”兩人聞言,異口同聲的回道。
其實誰都知道,大部分所謂的盜賊,都是地方世家豢養,算是地主武裝的暗棋。反正只要不扯旗造反,攻略州縣,朝廷也只是讓地方進行圍剿,很多時候都是不了了之。
既然不了了之,那麽地方肯定以此為借口不納糧交稅,上級問起,隻說是經費不足,需要上面調撥錢糧。結果身為太守的華歆當然沒有錢糧可以調撥,於是便惡性循環下去。
久而久之,地方世家吃飽喝足,至於太守到底換不換人,和他們又有什麽關系?
最近的這些世家,卻是直接悲催了。這群來自會稽郡的兵丁,根本不依靠他們的補給,李明在武夷山可屯了不少的物資,直接通過水道源源不斷的送到前線,最大限度節省成本。
不需要當地世家提供物資的軍隊,很快就一路殺了過去。那些所謂的山賊強人,
在精銳部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尤其軍隊裡面還有不少越人,尤其是擅長夜戰的越人精銳。很多時候趁著天黑,三五百人摸入山寨裡面,就把裡面鬧得雞飛狗跳,連賊首都被割了腦袋。太史慈、凌操和張遼更有過人勇力,修煉的雖然是黃級的功法,三人卻習慣衝在最前面,正所謂將是兵的膽,有這樣的將領,下面的士卒自然也是殺得興起。結果沒得說,大軍剛剛衝鋒不到幾分鍾,對方就徹底潰敗了。
十天后,三人匯聚柴桑郡,封鎖長江口,到了這個時候,豫章郡全郡大部分的盜賊都已經消滅乾淨。有不少直接逃到了長沙郡,結果被等在羅霞山外的張郃部剿滅。
“大人,為什麽要讓這些外人在我們豫章郡長期駐軍?”郡丞和郡都尉找到了華歆,自然是要找他算帳的。
“說的也是呢……本來本郡的盜賊,只需要本郡士卒過去討伐即可。然而大部分的賊人,已經存在超過五年以上,本太守想問問都尉,這五年你幹了什麽?”華歆看向郡都尉,眼神之中充滿了戲虐。
“郡裡沒錢沒糧,兒郎吃飽都成問題,怎麽打?”郡都尉直接反駁。
“具體什麽情況,你我也知,有些事情難以避免,大家可以商量著來。只是如今豫章郡的世家們,吃相已經有點太難看了。可話又說回來,前任太守,因為這個被免職, 結果郡都尉居然安然無事,這就說不過去了……別人十天就能剿滅的賊匪,你剿了五年都沒有剿滅,還真是厲害了!”華歆面色不善的看向郡都尉。
頓了頓,繼續說道:“即日起,免除郡都尉職位,任命太史慈為新的郡都尉,負責鎮守柴桑,這個命令立刻生效!”
“你未經朝廷同意,居然敢私自決定郡都尉,你這是打算造反?”郡都尉立刻咆哮。
“朝廷建議不到,允許你逍遙快活了五年,還不知足?既然你執意作死,那好……來人!把他帶下去,好好審問,看看他五年裡面,收了賊人多少好處?!”華歆緩緩說道。
隨即立刻就有幾個衙役,上前抓住郡尉,後者想都沒想立刻抵抗。到底是心裡有鬼,
這五年他在那些世家手裡,可得到了不少的孝敬,寒門出身的他,兒子已經開始練炁,只需要持之以恆,青出於藍不成問題,以後未必不能逐漸建設成為一個小家族。
“拿下他!”華歆高呼一聲,卻是有一百多個士卒衝了進來,把郡尉直接逮捕。
三天后,郡都尉被帶到菜市場梟首示眾,家產被抄沒,兒子被流放到日南地區。郡都尉的家族夢,在他人頭被砍下的瞬間,徹底告吹。
太史慈也得到了任命,自然是欣然應了下來,當了這個豫章郡都尉,統禦郡內兵馬。
華歆在這三天裡,也是積極拉一批打一批,滅掉了三個小世家,一個中等世家,拉攏了三個大家族,幾個中小家族,初步建立起了權威。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陳溫上奏:豫章郡過大,打算把廬陵以南,劃為一個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