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這樣!”閻行果然是被蒙蔽,李明只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後者仔細回憶了一番,這才意識到自己只怕真的是被韓遂坑了。
“沒想到閻某居然差點認賊做主,還對他感激涕零的……”閻行頓時羞愧難耐,“閻某也不求將軍饒恕,但求一死,以償那些被閻某牽連的百姓!”
“你的這種想法,我卻無法苟同!”李明搖了搖頭,“活著比死了更珍貴,的確有不少的百姓因你被牽連,但就算沒有你,難道他們就不會被羌人所擄?怕到時候,反而正因為韓遂不需要裝正經,死傷更加慘重!況且在我看來,或者為他們報仇,比死了給他們陪葬更有價值,北宮伯玉就在前方,你若有心,且當我馬前卒,隨我殺賊!”
閻行聞言一愣,也知道李明是在招攬他。他本來就有打算從軍,被招攬也不算突兀,索性倒頭一拜,鄭重的說道:“願為將軍效力,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殺敵,但也千萬要保全好自己!”李明將其扶起,心裡其實是暗爽不已。
沒想到這次西征如此順利,轉眼間龐德和閻行已經收入麾下,唯一的遺憾,就是可能馬騰一家,怕是沒機會去招募了。賈詡那邊,武威姑臧更遠,想想都是惱火不已。
次日清晨,北宮伯玉部依然派出五千騎兵前來換防,結果來到營地才發現這裡已經付之一炬。鎮守的八千士卒已經不知所蹤,他們的輜重有不少已經化為了灰燼。
“什麽?輜重毀了?韓遂那廝到底幹什麽吃的?”換防的騎兵部隊回到本部,把事情報告給北宮伯玉,後者頓時暴跳如雷。
“韓遂不知所蹤,也許已經被殺了吧?”蠻將匯報道。
“哼,他死了還好,不是的話我絕對要將他千刀萬剮!”北宮伯玉怒吼道。
“族長,現在該怎麽辦才好?”下面有人上前請示,輜重被毀,五萬人的消耗可不是小數目,最多不超過後天,全軍就要斷糧了。
“不過就是糧食的問題罷了!”北宮伯玉根本不怕,“要糧食,前面那群漢人裡面,要多少沒有?如今沒有了輜重剛好,剛剛學習那個那麽人,倆個破什麽沉什麽的,直接一路殺入雒陽,生擒了那漢人皇帝!”
“是!”好在他手下也不都是白癡,早些時候韓遂,就在他們面前說過破釜沉舟這個典故,不少人忘記了,好在不少人還記得。再看看現在,倒是覺得剛好是那麽一個狀態。
在不少人的印象裡面,前面的那群漢軍就是一群沒卵子的慫貨。只是為什麽會有一支隊伍偷襲了輜重部隊,這就讓人費解。
又過了一天,關於輜重部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裡面的屍體沒有幾個,也沒有戰亂的痕跡,仿佛沒有經過任何戰鬥,東西就沒了。
日渥不基和他麾下的屍體,都已經就地掩埋,自然也調查不出什麽。結果下面的人匯報上來,結論大概就是:日渥不基聯合韓遂,把最值錢的輜重都給拿走,把難帶走的輜重都給焚毀,敢情是出了內賊!
“韓遂,不殺你我誓不為人!”北宮伯玉頓時惱怒起來,指著北方直接怒吼道。
憤怒是個好東西,憤怒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北宮伯玉直接認定了是韓遂背叛,根本沒有細查。日渥不基到底是羌人,又是他的親信,怎麽可能會背叛他跟韓遂那個漢人?
憤怒的北宮伯玉,直接就對朱儁部發動了攻擊。朱儁部已經收到李明那邊的消息,自然是節節敗退,適當留下一些輜重補給什麽的。有這些糧食吊著胃口,北宮伯玉當真是先不繼續追逐都沒辦法,再不追下面的兒郎可就沒飯吃了。
“將軍,逢山莫入!”來到麥積山脈附近,有蠻將出面諫言。
“這群漢將一路被我軍攆著走,難道還能在這裡提前布陣?有山正好,那些個粟米吃得爺嘴巴都淡出鳥來了,讓兒郎上山,打點野味來!”北宮伯玉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到了傍晚,那些上山狩獵的羌人,倒也打回了不少獵物。他們根本不會考慮什麽打獵的原則,反正看到獵殺,反正這些都是漢人的,殺光了也不心痛。
“山脈是好地方啊!這下子軍糧又補充了不少!”北宮伯玉哈哈大笑,這一路狩獵過去,糧食根本不需要發愁。那些漢軍太會選地方了,這下不僅有人可以殺,還有肉可以吃!
會盟的所有族長頓時也是紛紛應和,有肉吃,有漢人殺,太舒服了!輜重被毀的不爽,頓時也衝散了不少!
“來啊!都集合起來,今天本族長也要去殺漢人了!”次日,在北宮伯玉一聲高呼聲中,所有人開始集合起來,繼續朝著漢軍營地殺了過去。
由於麥積山脈修長,五萬隊伍當然沒辦法一起走,只能拉開長長的隊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情況要糟,只是偏偏這幫羌人族長,卻是看不出什麽。隻覺得這麥積山脈快要到頭,這下鬱悶了,沒地方狩獵了!卻不知這山脈延綿,山路至少也有將近上百裡,他們這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而已。
就是這個時候,靠北側的山上直接就出現了一支隊伍,人數不多,大概五千不到。不過卻是直接佔據了大山北側,並且直接就拿著圓木礌石砸了下來。
“x的,還好老子藏得深,你們也不敢深入山脈之中狩獵, 否則還真玩不成了!”孫堅很不爽的嘀咕道,隨即朝著身邊高呼,“給我砸!狠狠的砸!”
他們這幾天一直埋伏在大山深處,就是擔心對方有可能會上山狩獵。好在對方並未出乎他們的預料,只是在山腳下附近進行狩獵,不敢深入山中。
礌石和圓木不斷被丟了下來,羌人的傷亡不斷提升,偏生他們還沒辦法快速上去,馬匹在山地環境裡面根本跑不動。
他們旁邊倒是有一條大河,不過水深,羌人不熟水性,自然不會渡河。此刻頓時是亂成一團,好不狼狽。
“向前跑,向前跑!”北宮伯玉怒吼。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朱儁部已經在前方整軍待發,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看著北宮伯玉帶隊殺來,頓時高呼著衝了過去,一時間幾天下來怨氣直接釋放了出來,每個士卒都驍勇敢戰,殺得羌人屁滾尿流。
“中計了,我們中計了!”北宮伯玉此刻完全發揮了事後諸葛亮的本質,在這裡不斷的哀嚎著,卻是看著朱儁朝著他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