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們吃的鹽是什麽樣子的?”王三小心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一層層打開,一枚核桃大小的黃褐色晶體出現面前,孫墨拿起來嘗一下,除啦鹹以外,還有各種怪味簡直讓他欲仙欲死,拿起水葫蘆,狠狠地漱口數遍,怪味才淡下來。
“這是鹽嗎,這是毒藥,”說完,隨手就扔了出去。剛出手,眼巴巴看著孫墨手中鹽塊的王三就閃電般的又撈回來。用布包好,塞回懷裡。眼神有些傷感,慘笑著指一指周圍聽他們談話的眾人,
“大少爺,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從小錦衣玉食地,兩手不沾陽春水,除了做學問,其它什麽都不用管,哪怕現在落了難,也有老師留下的法子活命,照樣活的滋潤。看你一表人才,人聰敏,又懂人情世故,過兩年長大了,錦衣玉食對你來說就跟長在身上一樣,拿都拿不走,這就是命啊!我們不一樣,爺娘隻教會我們從土裡刨食,就沒教會別的,你隨手扔掉的鹽塊是我砍了不知道多少人,上官特地賞賜的。你問問他們,見過大塊鹽的有幾個,”對邊的幾個漢子齊齊搖頭,倆婦人也窘迫地低下頭。
“不是貞觀年間了嗎?日子怎麽還過的這嗎苦?”
“小相公有所不知,這天下剛太平而已,沒了兵災,平日裡野菜加糧食也能混個半飽罷了,前些年,鹽雖然貴,偶爾也能稱上個幾兩,但這幾年突厥蠻人年年犯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商道斷了,山東的鹽運不進來,草原上的鹽池又沒辦法采鹽。我左武衛駐防隴右已經三年了,年年作戰,軍中缺鹽,軍士身體一年虧似一年,大將軍明知突厥人從延川回草原,士卒身乏體弱隻堪守城無力追擊,聽說大將軍氣的折斷寶刀發誓,一定要將突厥人斬盡殺絕。公子身藏絕技,一旦施展,軍中不再缺鹽,待我等養精蓄銳後,斬盡突厥狗不在話下。”
先不理會王三的蠱惑性語言,粗人用計用的直爽可愛,方法是一定要交代的,可交給誰怎麽交這可是大學問。王三上司的上司是誰?他還不知道,隻能到了軍中看見上官再看值不值得交出,想到這裡,
??遂站起來,端端正正地向王三和大夥行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孫墨今日聽王叔教誨,必將銘記在心不敢稍忘。”不是他要掉書袋,而是真敬佩,其它的不說,貞觀盛世原來是這個樣子,兵災,饑餓,無處不在,王三他們的要求如此之低,隻要不打仗,能喂飽肚子,就值得拿命來來填。像我這種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的低素質群眾有什麽資格在他們面前充大頭?大少爺?大大的笑話!
“轟的一聲,那些漢子齊齊閃到一邊,王三急忙手搖的風車一樣:“我們這些下苦人能有什麽教導小相公的,隻是隨口瞎咧咧罷了。小相公是有大本事的人,將來定能出將入相的,能和小相公相處已是大福分啦。”
看來讀書人對它們有著太大壓力,據史料記載,唐初,天下讀書人隻佔人口比例千份之一二。學問從來就不是平民小戶所能奢望的,豪門大族把持著知識的大門。在這普遍未開化的年代,學問的擁有者就有了高人一等的社會地位,而且就是這些渴望得到知識的普通人自發的抬高他們的地位,從王三對孫墨的稱呼就可見一斑,小子,臭小子,,公子,小相公,一步步隨著他對孫墨的了解而一次次的拔高稱呼。出將入相?他們還真敢想, 孫墨暗自發笑,
有連字都認不全的將相嗎?貞觀年間是牛人滿世界的時代,就自己這官場小白,遇到李二,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那純屬找死,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這是必然。商人?連綢緞都不能穿的下等人士,在封建王朝,錢多了不是福,是一頭待宰的肥豬而已……前途一片茫茫,哎!罷了,就用製鹽發做敲門磚吧! 三天后送糧的車隊終於抵達啦目的地,草原上的軍營駐地,到了軍營王三吩咐屬下看著孫墨,自己趕快跑到了軍營大帳不顧身份的越級上報大將軍程咬金,獲製鹽奇法!
等孫墨再次看到王三時候,王三正趴在擔架上哼哼,他因為程咬金聽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孩發明的製鹽法,任程咬金當時就怒了!他當然不會信一個小屁孩能有這個本事,一定是王三被人騙了,所以因為王三謊報軍情被抽了二十軍棍。
靠!被人小看了!孫墨心中冰涼一片,千百年來,無論怎麽變,哪怕扔到火星,官老爺的脾性依然如故!自以為是,自作聰明,這些東西一定是遺傳的吧。
不過沒一會就有兩個孔武有力的士兵來架著孫墨向將軍帳走去!“程咬金還不那麽糊塗,果然是膽大心細,雖然不信我能製鹽,但還是帶我去見他,如果要是不見我那就慘了!把製鹽法交給老程也不錯,根據孫墨所知老程當上國公後可是順風順水,聽說還挺能活,這可是一條大粗腿阿!”孫墨默默的想著!很快就被這兩個士兵帶到了大帳中,“大唐的兵將力氣還真大,胳膊可能都掐紫了!”孫墨暗自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