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擺得滿滿一桌子的黃白之物,晏曉桐興奮得直搓手,連聲的叫道:“師弟,師弟,師弟……”
古楓正在忙碌的盤算著這堆東西的總價,聽到她的叫聲,隻好停下來應道:“師姐,說話不用帶回聲的,我就在這兒呢!”
晏曉桐送了他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道:“師弟,有這麽多錢,你說咱們買點什麽好呢?”
古楓有點汗的看著她,“師姐,這可是不義之財啊!”
晏曉桐理直氣壯的回應:“正因為是不義之財,所以才人人得以誅之啊!”
古楓被她這種氣勢給壓倒了,弱弱的問:“那你想買點什麽啊?”
晏曉桐並沒有立即就開口,而是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明易擋,暗箭難防,晏曉桐玩這套xìng感路線,古楓有點扛不住,目光遊移閃爍,吱唔著問:“師姐,你,你想幹嘛啊?”
只是,晏曉桐的表情變得比翻書快多了,剛才還net暖花開呢,這會兒就已經泫然yù涕了,聲聲黯沉的道:“師弟,你也知道,師父的醫館被燒了,師姐不但連工作的地方沒了,連住的地方都沒了,甚至連身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了……”
古楓一聽就頭大了,趕忙從那堆RmB中掏出一疊遞給她道:“師姐,你拿這個錢去買幾身衣服吧!”
這裡將近一倔的財產,你隻給我一萬,你找叫花子啊?
晏曉桐沒有接錢,只是幽怨無比的看著古楓。
古楓有點扛不住,“師姐,這住的地方嘛,我現在暫時已經替你解決了!丁寒涵的別墅大莊園,多豪華,多氣派,多舒適啊,多少人想住都住不起呢!至於工作的地方嘛,天亮的時候我已經讓人找施工隊進駐了福仁堂,這會兒估計已經在開工了,用不了多久師姐你就可以重新工作了!至於這段時間造神嘛,師姐就當是放自己一個假好了!”
晏曉桐依然看著古楓,眼神依然幽怨。
金窩銀鍋,也不如自己的狗窩,丁寒涵的別墅是豪華是氣派是舒適,那怎麽說那也是寄籬下啊。
晏曉桐真正想要的,不是什麽衣服,也不是什麽工作,她只是想要一套房子,一套屬於她自己的房子。
古楓那麽聰明的人,自然不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末了又提醒道:“師姐,你忘了,咱們去池海澤家,目的是為了什麽?”
晏曉道:“我怎麽可能忘,咱們不是為了要找到那姓池貪汙受賄的證據,把他拉下馬嘛。”
古楓:“那不就結了!咱們只是為了報仇,並不是為了要得到什麽好處!況且,你別看這裡的錢很多,可這些全都是他貪汙受賄得來的,這些全都是民脂民膏,是別人的血汗錢!咱們如果用這些錢,那和他又有什麽區別?”
晏曉桐被古楓噎得沒話說了,心情從雲端突然跌到了谷底。
如果換了晏曉桐是以前的蘇曼兒,不管心情怎麽不好,她也會把那一萬塊先收起來再說的,雖然是少了點,但也聊勝於無吧,只是晏曉桐就是這麽個有xìng格的人,要貪,就貪一套房子,不貪,那就一萬都不貪。
她把古楓手裡的那疊錢搶過來之後,又放回到桌上,然後才問:“那咱們下一步怎麽辦呢?立即讓這些錢爆光嗎?”
古楓笑笑,“急什麽,先讓他的戰爭片上演嘛!讓她老婆先跟他鬧,鬧得他筋疲力盡,然後咱們再把這個推出去。先聲敗,再名裂,最後是人亡。”
晏曉桐呆了一下,喃喃的怎舌道:“師弟,你可真壞呢!”
古楓正想順勢調戲她一句“那你喜歡嗎?”,只是這話還沒出口,電話就響起來了。
掏出來看看,竟然是何巧晴打來的!
巧了,古楓也正想找她呢!
電話接通,何巧晴就問道:“哥,早上表姐跟我說,你那兒被人放火了,是真的嗎?”
古楓苦笑,這個范允真是大嘴巴,報憂不報喜呢,搖頭應道,“不是我這,是我師父的醫館,被人放火燒了!”
何巧晴急切的問,“那人沒傷著吧?”
古楓:“人倒是沒事,只是醫館卻被燒成灰燼了!”
聽說人沒事,何巧晴才稍稍心安,“只要人沒事就好!”
古楓:“晴兒,你找我就是問這個事嗎?”
何巧晴:“嗯,我有點不放心,所以就打給你問下!”
古楓:“我沒有什麽事,不用擔心!對了,晴兒,你這兩天要不要出差了?”
何巧晴:“不是剛出差回來沒多久嘛,近期應該不用出去了,哥,你有事?”
古楓:“沒什麽事,就是想請你一起吃個飯!”
不知為何,原先還沒有什麽感覺的晏曉桐聽到古楓說請吃飯的時候,就不免有種心驚u跳的感覺!古大官人的飯,是那麽好吃的麽?
可憐何巧晴還無知無覺,語帶欣喜與微嗔的道:“哥,請我吃飯是假,想對我耍流氓才是真的吧。”
“呃!”古楓大窘,忙捂住話筒,眼光瞥向晏曉桐。
晏曉桐趕緊抬頭,佯裝看天有多晴朗,太陽有多明媚的樣子,其實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她全都聽到了。
池海澤,一向都意氣風的,不過他也有意氣風的本錢。
深城本地人,四十歲就是一局之長,享受正處級待遇,討了個本地老婆,也是國家幹部,不過很多頭頭面面的人之所以看得起池海澤,更因為他有個聲名顯赫位高權重的老丈人。
今天,來單位上班的池海澤看起來依然神采奕奕,不過這都是裝的,其實他的心裡別提多苦bī了。
萬貫家財被盜,他自然心痛,但更擔心的是案子被破,保險箱裡的東西被曝光。
一個局長而已,坐擁一億多的身家。
哪裡來的?
怎麽來的?
他說得清楚嗎?
這些不法之財一旦被公之於眾,他就算不吃花生米,也得把牢坐到去地獄的那天。
所以,此刻坐在辦公室裡的他並不是像家裡的孫yù蘭一樣去惋惜,去心疼,而是想著怎麽挽救。
思來想去,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在警察破案之前找到這夥盜賊。
是的,池海澤認為,盜賊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又或只是兩個,而是三個,四個,甚至更多。
一想到這點的時候,池海澤心裡又是一聲喀噔響, 這麽多人進了自己的家,那自己那個沒生過孩,身材和皮膚都保養得如十八二十,還喜歡睡的nv人能不被侵犯嗎?
只是,如果她真的被侵犯了,為何卻又不說出來呢?難道是她不敢說出來?又或是她被拍昏之後,連自己都不知道生過什麽事情?
池海澤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自己的鼻梁直到額頂都是一片綠,是的,妻子很可能被強暴了,而且還有可能不只被一個男人強暴。
想到這些,池海澤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到桌上,不知該如何為寬慰帶了綠帽的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泄心中的憤怒。
別人都說,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頂點綠。
池海澤以前聽到這話的時候,總是嗤之以鼻,頭上頂了綠,那還叫男人嗎?那做為一個男人,還有尊嚴嗎?
不過,現在媳婦是不是被染指,自己是不是個男人,還有沒有尊嚴可言……這些通通都可以去見鬼了,因為找不到那夥盜賊,找不回那些錢財,他連做人的機會都可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