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家裡那場鬧劇,“包租公”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講明了原委。
原來床上這個形容瘋狂的女子,叫陳阿娟,是“包租公”好友李平的妻子,也是一位寡婦。
三個月前,李平剛剛借錢承包了魚塘,就突然暴病身亡,留下了一個負債累累的家,還有一個懷孕六個多月的妻子。
李平家裡人口單薄,幾乎沒什麽親友,阿娟是個外鄉人,在本地也是無依無靠,突然失去了家裡的主心骨,阿娟悲痛萬分,一天到晚只知道哭,沒多久那魚塘因為沒人打理,滿塘的魚竟然沒剩下幾條,成了一個死塘。
隨後就有債主逼上了門,要她賣房賣地還債,阿娟走投無路,忽然想起了丈夫李平生前經常提到的一位好友,於是就給“包租公”打了電話。
“包租公”,本名林友生,人雖然財迷了點,但卻也是個熱心人。得到消息後,就幫著陳阿娟變賣了家裡的值錢東西,暫時打發了要債的人。又對自己老婆謊稱說自己打麻將輸了錢,挪了幾千塊借給阿娟應急,這才讓阿娟安心下來待產。
然而眼看著阿娟就快要臨盆,又突然出了異事。
包租公說到這裡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到牆下的五鬥櫥那裡,拉開抽屜取出了厚厚一疊信紙。
高潛原以為那是什麽信件,誰知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一疊孩童樣的塗鴉,只不過每一張上面畫的都是同一樣東西,一個怪模怪樣的生物。阿娟的筆法幼稚,但是依然能看出,那怪物長著食蟻獸一樣長長的尖嘴,猴子一樣的身體,身上的長毛根根豎直,四個腳爪上有銳利如鉤的尖甲,還有一根像是皮鞭一個可以卷曲的長尾。
“這是阿娟畫的,自從上個月開始,她就天天給我打電話,說有怪物想要吃她。我那時沒放在心上,隻覺得女人家快生產的時候,大概會疑神疑鬼,每次都是好言安慰,過來探望時,也擔心汙了阿娟的名聲,不敢在這裡停留太久。再後來,她就成了這個樣子。”
包租公說到這裡定定地盯著高潛:“高潛,我見過你的那本書上畫有這樣的怪物,你那時說是食嬰魔,是嗎?這種怪物真的存在的是不是?”
季麟正在從高潛的手中接過那遝信紙翻看,此刻聽到包租公的話,抬起頭來:“什麽書?”
高潛含糊地道:“我說過麽,不記得了。”
包租公有些焦急:“高潛!”
“包租公,你別急,後來還發生了什麽?”高潛連忙岔開了包租公的追問:“如果是食嬰魔,阿娟現在還沒生產,食嬰魔吃的是嬰兒血,對阿娟應該沒什麽損害。”
“包租公”看了眼床上神態瘋癲的女子,重重地歎了一聲:“後來,後來阿娟就入了魔了。你們跟我來。
“包租公”當先走出門去,季麟與高潛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在臨出門前,高潛回頭看了眼床上的阿娟,發現她的臉朝這裡轉了過來,她的雙手被捆綁著,卻費力地挪動著,試圖護住自己的腹部。黑色的長發覆蓋著她的臉,看不到神情,只能看到靠近臉頰的頭髮濕漉漉地粘成一縷一縷,不知道是因為冷汗,還是別的什麽......
高潛緩緩地關上了門。
不是魔氣,高潛十分肯定。不管阿娟因為什麽原因變成了這個樣子,此刻她的身上沒有任何被魔氣侵染的跡象。
“你怎麽看?”季麟在門外等著他,低聲問道。
高潛沒有回答,他看到“包租公”在側屋的門前停了下來,
正在向他們招手。 “一會再說。”高潛走了過去。
“包租公”的神情顯得有些不安,他像是覺得冷一樣拉了拉外套:
“這裡原本是阿娟和阿平的臥室,後來出了事,能賣的都賣掉了,這房子也就空了下來。”
高潛等著“包租公”說下去,“包租公”卻在這時後退了一步,示意他們自己開門:“你們自己看吧。”
高潛盯著那金屬的門把手片刻,扭頭對身旁的季麟微微一笑:“高人,你來?”
季麟輕哼一聲,將手裡的黑箱子塞進了高潛的手裡:“拿著。”
高潛不以為意地拎著箱子後退了幾步,臉上帶著一種古怪的笑,看著季麟一手按著腰間的匕首,一手小心翼翼地扭開了房門。
在門開的一瞬,高潛又退了幾步。而季麟則發出了一聲乾嘔,火速關門,扭身撤回到高潛身邊。
“怎麽回事!”季麟皺著眉盡量地深呼吸,試圖將那惡心的氣味清出肺部。
高潛壞笑了一下:“應該我問你才對,發生了什麽?”
季麟狠狠地瞪了高潛一眼,奪過高潛手中的皮箱,打開後,從裡面取出一團拳頭大小的布包來。
高潛正在納悶那是什麽東西,季麟已經將那布包展開,戴在了臉上。
高潛笑不出了,混蛋,居然是一個輕便型的防毒面罩。
季麟的眼透過防毒面罩的眼罩給了高潛一個遭人恨的一瞥:“走吧。”他甕聲甕氣地道。
高潛惱怒地哼了一聲,扯起外套的衣襟,捂住口鼻,這才拉著“包租公”一起去。
“包租公”拚命地搖頭:“我在這裡等著, 那地方我不想再看第二眼。”
高潛隻好作罷,如果他有選擇,他連第一眼也不想看。
季麟已經當先走進了房間,打開了電燈。
盡管在聞到氣味時,大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真正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高潛和季麟還是驚呆了。
幾十隻,也許有上百隻,十幾平米的地板上堆滿動物的屍體,大部分是雞鴨這種家禽,還有野狗,野兔這樣的小型獸類。
而那讓人作嘔的氣味,並不只是來自這些死去的動物,更多的是來自四面的牆壁。
原本灰白色的白灰牆,被塗成了暗紅色,雖然隻塗了不到一人高,但是那氣味,卻讓人感覺置身於血池肉海。
遍地的動物屍體,讓兩人都沒有費事去猜那紅色的來源。
至於是誰塗紅了牆壁......
從那血色塗抹的高度來判斷......
高潛眼前出現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站在遍地的動物死屍堆中,端著綠色的塑料臉盆,用手掌蘸著黑血,將牆壁一一塗抹鮮紅......
一股寒意自高潛的後脊骨竄了上來。
(我從女頻來,帶著直播間,種在男頻中,希望花開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時過,收藏和推薦,一個都沒變......
唉,為什麽我這麽萌,我的讀者卻都這麽高冷?書評區到現在還是白的,白的,白的......
推薦票也少得可憐,看到別的作者書評區讀者噓寒問暖的,好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