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精英團?很了不起嗎?上次還不是被自己和狄若藍製住了,高潛的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季麟皺眉,還要再說,守狩製止了他:“沒時間廢話了,天快亮了,必須快些離開這裡。”
季麟回頭望了眼地面上深深的裂縫:“這地裂怎麽辦?”
守狩皺了皺眉頭:“時間來不及了,不要去管了。我來處理那頭喪屍的殘留物,你們快些離開。”
季麟聽了不再多說,見高潛還站在那裡不動,索性上前直接背起昏過去的“包租公”,冷冷地盯了高潛一眼,徑自走了。
高潛沉著臉,看看季麟又看看守狩,心裡拿不準這瘋老頭是什麽意思。自己曾經動手打昏了這瘋老頭,跟他結了大梁子,如今他就這麽放自己走了?還幫自己清理痕跡?沒打算拉自己去什麽聽證會?也沒拔出那柄沒開鋒的破劍喊打喊殺?這簡直不科學。
守狩皺眉瞪了高潛一眼:“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走?”
高潛輕咳一聲,將手機揣進褲袋,又拽了拽身上破爛的T恤:“那,我可真走了?”
守狩重重地哼了一聲:“把你那副嘴臉給我收起來,要不是那人發了話,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那人?誰?”高潛注意地看向老者。
守狩冷笑了幾聲,忽然手中拐杖一提,一手抓住了銀色的手柄:“是不是想見識一下我的銀霜劍?”
那一刻,高潛敏銳地感到守狩身上的氣勢變了,如果原來的瘋老頭隻像一棵過於魁梧的老樹,那麽此刻的他,就像一柄衝天利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凌人的銳氣,只要不是白癡,都不會想要惹他。
高潛連忙退開了兩步:“沒有的事,那個,我先走了,您忙。”高潛忙不迭地離開。此刻他才明白,原來當日在樹林裡的時候,這老頭根本就沒使出真本事,他能夠和狄若藍僥幸逃脫,完全是那老頭在故意放水。
也是他自己蠢,能夠當“清道夫”執戒者,可以直接對“清道夫”執行死刑的家夥,怎麽可能那麽沒用?他當時自以為得手後洋洋得意的做派,此刻想起來,真是蠢到家了。
高潛心裡暗悔地重重“嘿”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石灰窯前,守狩立在地裂前,仔細打量著那地裂的深度和角度,半晌後,微微搖頭,低低吐出兩個字:“真懸......”
只是不知道他那個“真懸”兩字,到底指的是什麽。
高潛回到了阿娟的那個小院前,看到“包租公”的皮卡已經發動,季麟正在操縱著皮卡在狹窄的公路上掉頭。
高潛連忙跑了上去:“喂,等等我。”
季麟沒有理他,只是車速極慢,高潛疾跑幾步,一手抓住車門把手,跳了上車。
還沒等他坐穩,車子已經轟鳴一聲,衝了出去。
高潛回頭,看到“包租公”躺在後座上,看上去臉色蒼白,但是胸膛呼吸起伏還算有力平穩。便略微放了心,忽想起,沒有看到那個寡婦阿娟,連忙問道:“阿娟呢?還在那個小院?”
季麟冷著臉:“不見了。”
“不見了?”高潛瞪著季麟:“怎麽不見的?”
“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麽?”
季麟扭頭冷冷地盯了高潛一眼:“我沒和她在一起。”
高潛很想問他:那我和怪物戰鬥的時候,你在哪?
但是他又覺得這句話似乎很沒面子,再說又何必問呢,
如果不是和阿娟在一起,那想必是一定躲在哪裡偷看。還有那個瘋老頭,想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全被這兩人看在眼裡,高潛心裡愈加地不舒服起來。 此刻天邊已經露出了淡紫色的曙光,公路上漸漸出現了其他車輛,當一隊黑色的大型SUV急速迎面駛過時,高潛詫異地扭頭看去。
在這個偏僻的郊區,這麽高檔的車可不常見,更何況是一個車隊。
只是那些車子玻璃都塗著黑色的遮光膜,看上去神秘異常,至於裡面坐著什麽人,卻是完全看不見。
此刻,
就在和白色的皮卡擦身而過的黑色SUV車隊的頭車裡,夏洛克正低著頭,查看平板電腦屏幕上的地圖,這時抬起頭來:“就在這附近,小許,車速慢一點,注意觀察兩邊。”
司機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身黑色西服,戴著黑色的墨鏡,聽命略略踩了刹車,將車速降了下來:“組長,到底是什麽情況?”
夏洛克的目光掃視著路邊的田野:“培訓時沒教過你什麽是紅色預案嗎?”
小許扭頭快速地掃了一眼夏洛克,嚴肅的組長大多時候都不苟言笑,他到了口邊的玩笑又咽了回去,正經地答道:“紅色預案,危險程度A級, 可能涉及:核泄漏,病毒擴散,高度汙染,以及重度暴恐分子等可能嚴重威脅到人民群眾財產安全的危險因素。行動級別A級,保密級別A級,可使用武器種類:無限制。”
夏洛克保持著觀察窗外的姿勢,淡淡地道:“學得不錯。”
“可是組長,咱們組,不是特別調查小組嗎?什麽暴恐,核泄漏的,跟咱們有什麽關系?”
夏洛克扭頭看了他一眼:“你入組多久了?”
“半年了,除了上次那個跳樓女屍案外,還沒碰到什麽大案子。”小許的口氣聽上去有些興奮,似乎對此行十分期待。
提起那個跳樓的案子,夏洛克不露痕跡地微微皺了皺眉,她略略回想了一下:
“我記得你的異能是陰陽眼吧?”
“是的,組長,二級異能證書。”小許驕傲地回答。
整個管理局,在他這個年紀能得到異能二級認證的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且他的異能很穩定,他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夏洛克淡淡地“嗯”了一聲:“一會下車後,你跟著我。”
小許偷眼瞟了夏洛克一眼,興奮地道:“是!組長!”
這時一道長長的地裂闖進了夏洛克的視線,她急忙揮手讓車隊停下。
晨光中,一道幾十米長的地裂貫穿了一塊油菜花菜地,最後終止在一片廢墟前。
夏洛克跳下車,無聲地做了幾個手勢,小組成員訓練有素地封鎖了最靠近地裂的小院,並在主要路口設置了路障。
而夏洛克則沿著地裂,向著石灰窯的廢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