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聽完左軒的所謂的處罰,下面的士兵都笑了起來。
那吳信本也是個愛兵如子的人,之前看到這沒幾粒米的夥食的時候,他本來就有一肚子怨氣沒處撒。現在見到左軒這般處置,也是信服得很。
“當然!我知道大家都是能吃的主,每個人估計都能吃下一頭豬,怕是趙大哥獵獲的那點野味還不夠你們塞牙縫的呢!”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軍師,您放心,我趙順本就是獵戶出身。射箭之術在十裡八鄉也還有點小小名氣。我會竭盡全力為大家多打些野味回來的,雖不一定能保證五千人都吃肉吃飽,但是保準把大家牙縫都塞得滿滿的。”
“哈哈哈哈——”
左軒心想:“果然不出老子所料,但凡有脾氣的人多少都有點本事。”
於是他朝趙順拱了拱手,說道:“嗯!趙大哥還是蠻有信心的嘛!這很好,這就是我們勇字營的士氣,咱們勇字營不輕易挑事,但是也絕不會怕事!”
“吼——”將士們又是一陣吼叫,算是對左軒的認同了。
左軒又接著說道:“不過呢,做事和打仗都是一樣的,要分清形勢,對比敵我的力量。咱們這支軍隊要有凝聚力,要團結起來,集中力量消滅敵人有生力量。所以呢,趙大哥雖然勇猛,但一個人力量終究是有限的。那麽作為趙大哥的戰友,諸位又有誰願意與趙大哥一同前往呢?”
“我願意!”下面清一色回答道。
“嘿嘿!大家都這麽積極,本軍師還是很欣慰的嘛!不過呢,大家又犯了另一個極端,就是蠻乾。這麽多人跑到山上去打獵,怕是整座山都要被掀翻了。這就好比打仗,我打個比方,假如我們現在跟匈奴人打仗,難道看到幾個匈奴斥候我們就要全軍出動?當然也有個別例外,比如當你看到匈奴單於、賢王、王后、公主什麽的,那他娘的還不給老子一窩蜂衝上去抓活的?”
“哈哈哈哈——”下面的士兵早已笑得前俯後仰。
“所以,趙大哥!由你親自擇選一百位善射的兄弟,組成神箭營,你任神箭營軍候,平時大家勤加練習射術,每隔十日去山上狩獵,一來實戰演練,二來給兄弟們改善夥食。你們可都是我勇字營的寶貝,打仗的時候不要去管敵方的小羅羅,而是集中精力,專門射殺敵軍那些有軍職的人,尤其是將軍級別的人。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一旦你們能夠射殺關鍵人物,敵人就會亂套了。到時候你們的作用就抵得過千軍萬馬呢!”
“諾!”趙順領命,就興奮地選人去了。
“軍師深謀遠慮,用兵如神,卑職佩服!”這時候,大胡子吳信過來朝左軒鞠了一躬。
“嗨!吳大哥,你就別抬舉我了。說到用兵,怕是整個荊州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和吳大哥你比的呢!”
二人正說話間,廚役重新熬好了粥,新熬的粥果然濃稠到能立起筷子。左軒很是滿意,連著“咕嚕咕嚕”喝了兩大碗。
其他將士也吃得很是盡興。
只有那小侯爺劉疆,一直愁眉苦臉,根本就沒吃幾口。
左軒以為他吃慣了山珍海味,不習慣這野外喝稀粥,所以也沒怎麽在意他。
等到大家都吃完的時候,小侯爺劉疆卻將左軒拉到了一邊:“師傅!有一件事弟子需要言明。”
“哦?小侯爺,又有什麽事呢?”
劉疆面帶難色,吞吞吐吐地說道:“請師傅恕罪!其實……其實軍中夥食放米如此稀少,
是弟子的注意!” “什麽?小侯爺,糊塗啊!你怎麽能在軍資上面搞貪腐呢?”聽劉疆這麽一說,左軒氣不打一處來。
“師傅別生氣!弟子並未貪腐軍資,而是變賣自己的家產,先是預支勇字營三月軍餉,而後就是這軍中一個月的夥食,弟子家產有限,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此話怎講?小侯爺,難道軍隊的夥食費公家也不出?侯爺未免也太摳門了些吧!”左軒甚是疑惑,但他知道劉疆從不撒謊,因而是相信他的。
“不關父候的事。都是劉域,他跟父候說,他願意用自己府上錢財貢獻忠字營首月夥食,父候聽到後很是讚賞,並且要求我也要如此這般。只是一來弟子本就沒有劉域那多生財之道,二來劉域的忠字營並未支付前三月之軍餉。所以……”
這下左軒明白了,又是那劉域從中作梗,看來這二公子知道了劉疆預支三個月軍餉的事,所以這是要把劉疆往死裡逼了。
正在沉思之間,左軒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於是他對劉疆說道:“小侯爺!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錢不夠可以去找田大哥借點的嘛!趁著他還在臨湘,就不要對他心慈手軟嘛!”
“師傅的話弟子當然是記在心裡的。弟子前些時日前去找那田太守,田太守本也客氣招待弟子。只是弟子一提借錢之事,他就言辭閃爍起來。他說他府上開支大,也沒有什麽余錢,幫不了弟子的忙。”
靠!想不到這田大哥還他娘的是隻鐵公雞啊,虧得老子還時刻惦記著他。對於田貞的不仗義,左軒很是生氣。不過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保證這五千將士不餓肚子,要不然引起嘩變都有可能。人在極端情況下是很可怕的,況且還是一群狼一樣的士兵。
左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有田貞能出得起這筆錢。想想連買個藥方都能拿出三百金,那家財肯定是個天文數字了。
左軒安慰劉疆道:“也難為你了,平時本來就沒怎麽積攢家財,這會兒還一股腦兒拿了出來。你放心,籌錢的事我去想辦法,你平時沒事就跑跑軍營,跟將士們混熟,建立軍中威信。還有就是要多去討好你那三娘,這可是你手裡的一張王牌。”
“弟子謹記了。師傅!弟子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其實……其實軍中不單缺糧,還缺兵器。”
“缺兵器?”
“是的,目前配給給勇字營的兵器只夠配備五百人,其中一百弓箭手,四百樸刀兵。這五百人的兵器配給還是弟子向父候爭取,從先前忠勇軍配給中轉交過來的。其實兵器配給都是朝廷專供,所以劉域的忠字營亦只有一千五百人的配給。”
左軒心道:我靠!這下可以確定了,這臨湘候果然是假傳聖旨。要真是皇帝想要擴招忠勇軍,那還有不佩兵器的道理?只是萬一舉事,難道要擴招的忠勇軍赤手空拳去打仗?
這一層左軒暫時還想不明白,所以也就不去多想。他朝劉疆說道:“那以後這五百件兵器,就輪流給兄弟們使使吧!其他人就暫時用木棍操練著。”
“師傅!木棍弟子早已派人準備妥當!”
靠!小侯爺原來早有準備啊。
“稟軍師!外面有人找您,說是您府上的。”左軒和劉疆正在言語之間,守門的守衛跑過來稟報道。
“我府上的?”左軒一臉疑惑,然後跟著那守衛出了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