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軒心中大呼:“不好!這筆買賣搞砸了,忠勇軍的兄弟們要挨餓了。”
他剛想要再說什麽,卻發現肚子疼得難受,可能今晚風大,有點著涼了。於是起身朝心月問道:“敢問心月姑娘,這船上可有茅房?”
“噗呲!”心月剛抿到嘴裡的一口熱酒被左軒逗笑得吐了出來。在場所有人無不感歎著臥龍先生真是個市井無賴,這麽高雅的場合,竟然能夠說出這麽痞性肮髒的話來。
心月用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朝一名丫鬟使了使眼色,示意她領左軒去如廁。
丫鬟極不情願地引導左軒下了船。
左軒在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身後的蕭渠不見了。心中頓時大罵起來:“靠!老子這邊費力不討好,蕭管家倒是逍遙快活去了。可別惹一身騷味還要老子再來擦屁股啊。”
疏通完以後,左軒感覺渾身舒暢,神清氣爽。竟然連剛剛在心月那兒碰了壁的事也拋到九霄雲外了。他想自己手中再沒乾貨了,光耍嘴皮子估計也說不動心月那騷狐狸,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回家躺熱炕睡大覺去。
左軒於是上了船,想著跟眾人道個別就走。
才到酒席上,卻發現那蕭管家又神奇地出現在了他的座位後面。靠!難道是老子喝醉酒看花眼了。
左軒揉了揉眼睛,卻發現站在那裡的確確實實是蕭管家。
左軒入席,朝心月及其他眾人說道:“心月姑娘,諸位姐姐,天色也不早了,那在下就不打擾了。”
新月起身,拖了下裙擺,媚眼望著左軒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整個荊州男子無不想望風褱,心鄉往之。卻唯獨臥龍先生視而不見,置若罔聞。豈非煮鶴焚琴,暴殄天物?先生如此我行我素,特立獨行,真乃神人也!唉,心月本還想與先生高山流水,琴簫合奏一曲的。如此看來,倒是心月一廂情願了。”
“心月姑娘,其實在下對那音律之事一竅不通。不過傾心仰慕心月姑娘拳拳之心卻是日月可鑒。只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來日方長,以後在下必定還會來拜訪姑娘的。”
左軒一邊說一邊想:靠!老子明明對那琴聲沒什麽興趣這騷狐狸卻硬是要老子聽,這田大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卻不給他聽。唉!女人心海底針,真他娘的搞不懂!看來,老子回去以後只能忍痛割愛,把那壓箱底的幾箱金子貢獻出來給勇字營兄弟們填肚子了。
一想到這,左軒就感覺心在滴血一般。他心裡一遍一遍地默念著:“小侯爺啊!以後你發達了,可千萬不能把你師傅給忘了啊。”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臥龍先生果然妙語連珠。既是如此,那心月就不勉強了。心月在伴月坊隨時恭候先生大駕,請!”
“告辭!”
“臥龍先生這帛書也請帶走吧!”左軒剛要走,又被那素月將了一軍。
素月說完將左軒帶來的那份寫有上聯的帛書硬是塞給了左軒,這左軒竟然狂妄到要請心月離開伴月坊,當然讓她氣憤了。
……
左軒和蕭渠又一次走到了來時漆黑的小路上。
寒風呼嘯,左軒越來越清醒。為了確定自己剛剛沒有喝醉,他問蕭渠道:“蕭管家!剛剛你幹嘛去了呢?”
蕭渠吞吞吐吐道:“老朽……老朽如廁去了。”
左軒心中一驚:如廁?老子不也去如廁了嗎,一根蕭管家的毛也沒見著啊?難道蕭管家喜歡蹲女廁所?我靠!蕭管家不會是個基佬吧。
周圍一片漆黑,左軒完全看不到蕭渠的表情,但是幻想著他肯定正在得意地笑。
這荒山野嶺的,可不正是作案的好時機嗎?一想到這,左軒後背發涼,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想要保持和蕭渠的距離。
那蕭渠手裡提著燈籠,一來想要為左軒照亮路,二來憂心左軒安危,所以也跟著加快了腳步。
這樣一來把左軒嚇得更加厲害,他越發跑得快了。可是,蕭渠是習武之人,左軒哪裡跑得過他,只是蕭渠有意在左軒身後保護他罷了。
所以兩人就如馬拉松運動員一樣,一路跑回了左府。左軒這一路跑回來,竟然還能不喘氣,他才想起這具身體本來就比自己原來的那具好用。
回到家,左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眼看辛辛苦苦掙來的金子就要打水漂了,想想都心疼。不過他在勇字營兄弟們面前放下了狠話,明天找那鐵公雞田大哥借錢肯定又是沒戲,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翌日清晨,左軒破天荒起了個早。眼睛卻是被一圈一圈的黑眼圈圍著,顯然昨晚睡得很晚。不過想了半宿,他也算是想通了,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坦然面對。
左軒在前院興致勃勃地打起了太極。
正在前院掃地的木金看著左軒的拳法沒有一絲勁道,忍不住問道:“老爺,您練的是什麽呢?”
“這叫太極拳。”
“太極拳?既然是拳法,為何看著沒甚麽力道呢?”
“你小子懂個屁,我這拳法是老爺自創的。正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套拳法講究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你要是感興趣,老爺就將這套拳法傳授於你,保證假以時日,你就能成為江湖上響當當的一號人物,這樣老爺我也免得將你送到嵩山少林寺找那掃地僧教你功夫了。”
木金見狀,連連後退,一臉嫌棄地說道:“不不不!老爺,還是您自個練吧,我繼續掃地!”
“你小子——”左軒使勁踢了木金一腳。
“噗呲!”這一幕都讓那劉紫菁看在了眼裡,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咯咯咯咯!左公子果然文武雙全,竟然還能自創拳法,小女子佩服佩服!”劉紫菁邊笑邊說道。
“唉!世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你們這些俗人,是不會理解的。”左軒連連搖頭,故作深沉道。
“老爺這套拳法確實變幻莫測,暗藏殺機。只是沒能將內功氣脈融入其中,所以才展現不出起威力罷了。”這時,那管家蕭渠也湊了過來。
“對嘛!還是蕭管家識貨呀!”
劉紫菁和木金都大為不解,這蕭管家昨晚表演的那一招空手捏茶杯又讓他們不得不佩服。可是左軒那軟綿綿的拳法又那像是暗藏殺機的樣,難道是這蕭管家在拍主人的馬屁。
蕭渠會意,暗暗笑了笑。然後運足真氣,學者左軒的套路,打起了太極拳。這拳被蕭管家這麽一打,竟然瞬間變得虎虎生威,殺機四起。更加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是,那蕭管家猛然往院子裡一株樹苗排出一掌,只聽“嘩”的一聲,那樹苗竟然頃刻間折為兩段。
“老爺!老爺!我要學,我要學太極拳!”木金見狀趕緊扔下掃把,向左軒獻媚道。
“我也要學!”
“我也要學!”
……
此時,躲在各處偷看的木戈、木鐵、木馬也跳了出來。
左軒對這一結果很是滿意,朝眾人說道:“嗯!很好,都有上進心嘛!不過老爺可不白教,要想學拳,先得繳費。”
“老爺,您就別扣我們工錢了,再扣就沒有了!”四人皆面帶難色。
左軒才想起,昨天為了懲罰四人沒有在大敵當前表現出男子漢氣概,扣了四人一個月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