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全部不許動!”陳家駒大馬金刀地站在集裝箱上,雙手持槍,非常標準的抓捕姿勢,激動地大叫道。
碼頭上的羅森雇傭的那些偽裝警察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哪一出戲,不是說隻扮演警察就可以拿一百塊嗎?怎麽還要加戲扮賊。
幾十人左顧右盼,望向自己的雇主。
看到下方的躁動,陳家駒咽了一下口水,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以一敵三十,冒警的案件他處理過,可是三十幾人的團夥冒警,他可是從來都沒見過,聽都沒聽過。
陳家駒果斷地指槍向天,迅速扣動扳機。
“砰——!”
寂靜的夜空中響起一聲槍響。
“警察辦案,全部不許動!”陳家駒大聲地厲叫道。
讓陳家駒猜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幾十名製服鮮明帥氣的‘警察’,全部雙手抱頭,緊張地趴在地上。
“阿sir,不要亂開槍,我們只是演員!”
“是客串!”
“龍套!”
“是死跑龍套的。”
趴在地上的‘警察’趕緊慌張地七嘴八舌辯白喊叫道。
陳家駒和趴在車上倪四等人均呆了一下,尼瑪,這群貨色也太慫了吧!後面車輛上的倪永孝的表情更是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倪永孝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被算計了,雖然他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叩叩——!”
倪永孝身邊的車門突然響起。
倪永孝轉頭,竟然是老熟人,陸啟昌,對於陸啟昌這個尖沙咀重案頭頭,倪永孝還是很佩服的,起碼這個家夥很守規矩,陸啟昌做事都是要講條例,遵規矩,堅決不與任何犯罪分子做妥協,這種作風對付一般的黑道人物還行,對付倪永孝就差些了,他的死板正好是倪永孝可以利用的軟肋,這也致使了倪家勢力不斷坐大。
“不要亂來,全部把槍收好!”倪永孝迅速低聲說了一遍,慢慢地搖下車窗。
“阿孝,怎麽回事?”陸啟昌看到倪永孝搖下車窗嘲諷地笑了笑:“這麽大晚上的,不在尖沙咀坐鎮,跑來北角吹海風?”
“陸sir,你好!”倪永孝也是笑了一下:“這麽巧?你不是也來北角吹海風吧!”
“巧嗎?”陸啟昌得意地笑了笑:“我聽說今晚北角有毒品交易,阿孝,這件事,不會是跟你們倪家人有關吧!”
“那當然!”倪永孝托了托眼鏡:“我們倪家做得都是奉公守法的合法生意,絕對不會沾染毒品這種東西,這一點,警署應該是有資料的,我們現在底子乾淨。”
“哼!乾不乾淨不是你說了算,現在全部下車。”陸啟昌突然板起臉叫道。
“陸sir,你沒有證據,沒有權利搜查我們的。”倪永孝身後的車子走下一名戴眼鏡的西裝佬,大聲地對陸啟昌喊叫道。
“閉嘴,我絕對有這個權力讓你們下車,也有權力讓你閉嘴。”陸啟昌說著右手已經探向腰間。
倪永孝默默地搖了搖頭,打開車門下了車子,然後遞給陸啟昌一根香煙。
“陸sir,我們也是剛到,你告不到我們的。”倪永孝平靜地說道。
陸啟昌只看著倪永孝的眼睛,不發表言論,這個家夥倒是膽大,竟然不怕倪永孝一夥人把他宰了沉到北角碼頭。
陸啟昌龐大的自信,一方面是對於倪永孝的了解,這個家夥是不會輕易冒險跟警方衝突的,正如他所說,倪家人最近幾年正在積極性白,偏門生意自然也再說,只是都非常地隱蔽,表面上,倪家人是正當的生意人,偶爾甚至還捐贈善款回饋社會,當然,陸啟昌最大的自信來源在於暗處的徐一凡,對於徐一凡的槍法,陸啟昌心裡只有一個字,服氣。
“你們兩個,不要動!”陳家駒轉頭看見羅森與螃蟹後退了幾步,眼看到達碼頭的海岸邊,背後就是海港了,立刻大聲地警示道。
“阿sir,你看,箱子裡面全部都是精純的海洛因,是我們兩個幫忙截住的,能不能拿好市民獎勵。”螃蟹打趣地攤手叫道。
“站住,立刻停住你們腳步!”陳家駒站在集裝箱上,往羅森與螃蟹的方向跑了幾步,槍口指向羅森與螃蟹。
“阿sir,你看那邊!”羅森聳了聳肩膀笑道。
陳家駒轉頭,看到趴在地上的一部分‘警察’想趁自己分心開溜,趕緊又指槍向那邊吼叫道:“不要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再動就是拘捕。”
那些準備開溜的膿包龍套警察又趕緊趴下,陳家駒心裡暗暗焦急,李鷹那個王八蛋怎麽還沒趕來。
但是陸啟昌、陳家駒‘挾持’徐一凡來掃毒,隻憑他們三人當然不行,陳家駒讓陸啟昌就近從尖沙咀派人,可是陸啟昌不知道基於什麽願意拒絕了,他知道今晚是黃志誠值班,黃志誠最近串起地太快了,如果再破大案,恐怕真的就會飄了,至於陸啟昌有沒有別的隱蔽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那麽問題就來了,中環太遠,只能是灣仔出兵了,徐一凡自然不介意自己的親信多立功,別看這個家夥‘休假’在家裝孫子,單看莎蓮娜每一次組織酒會,徐一凡那些親信屬下的母老虎們都積極殷勤參加,並且表示如果那些臭男人敢不聽徐sir的就回去修理他們,徐一凡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徐一凡的那些親信老部下升得越高,徐一凡的權力就越大。
恰好是李鷹值班,李鷹是徐一凡最忠實的‘爪牙’,聽到領導召喚,也不問是什麽情況,立刻就點足人手殺過來幫忙。
羅森和螃蟹雖然是在‘調戲’陳家駒,但是這兩個家夥從來都不是作死的人,至少羅森不是,就像老鼠調戲貓的時候,它的身邊必定有一個隨時都能躲進去的洞。
螃蟹突然向陳家駒搖了搖手。
哎呀!不好!陳家駒本能地感覺到有問題,立刻轉槍瞄準螃蟹的膝蓋。
已經晚了,羅森和螃蟹跳下了岸口。
轟——!
是發動機的聲音,
一艘遊艇往黑暗的海裡衝去,接應的是羅森的那個小個子助手。
很快,黃志誠的人也趕到了,剛好撞見路口搜查倪永孝的陸啟昌,陸啟昌愣了一下,黃志誠卻是不怎麽驚異,只是臉色不好地看著陸啟昌和倪永孝。
陳永仁,陳永仁趴在另一處的集裝箱上面把看到的一切都報告給了黃志誠,所以黃志誠並不驚奇陸啟昌在場,他只是奇怪陸啟昌和那個中環的陳家駒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讓黃志誠更加慌亂的是另外一件事, 或者說是一個人的名字,剛剛陳永仁報告,羅森與螃蟹兩個人在低聲的交談中有隱約提到一個名字。
“Mary的人已經到港了,我們要抓緊時間撤,免得丁女士看低我們兄弟。”這是那個穩重的家夥說出的。
“Mary沒死,今晚的案件跟Mary有關?”黃志誠清醒之後,第一次有些慌亂。
陳永仁確實是一名出色的二五仔,這家夥不僅觀察能力出眾,隱匿的本事更是了得,趴在集裝箱上一動不動,搞得長得比他還高的陳家駒都沒有發現他,不過陳永仁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這個家夥突然感覺脖子一酸,腦袋一張發暈,就昏了過去。
出手的是徐一凡那個家夥,輕松一個手刀,徐一凡就打暈了陳永仁,對於一個有‘場景掃描’開掛的人,是不會有人可以比他更加能隱匿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徐一凡戾氣少了,不然這家夥一般都是雙手迅速伸手,一扭,陳永仁可能就很冤屈地悲催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