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怎麽拿到手的?”吳霜將兩張人皮放在一起,驚訝的詢問著蕭凜
“用我的人格換來的”蕭凜看著法醫在顯微鏡下做著各種比對工作,現在已經接近晚上九點,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要在這裡呆著,他煙霧警局的地下室,這裡跟陰曹地府沒有什麽差別,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法醫,還需要多久?”
“你們可以選擇在樓上等”法醫酷酷的丟下一句話後繼續埋頭在自己的工作中
“這個主意不錯”事實上,他們的確在這裡起不到任何作用剛想走的蕭凜被吳霜一把拉住
“幹嘛?”
“哪都不準去,我們就呆在這裡”
蕭凜不明所以的瞪著吳霜,隨後了然的知道了她的意思,現在真是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讓這個女人現在是時刻保持著警惕
無奈之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水泥地被他的拖拉聲發次尖銳的刺耳聲
“梁鳳那邊還需要吳警官這邊多加保護”蕭凜拿起兩張人皮翻看著
“已經派人過去二十四時嚴密守護”
白慘慘的燈光下,蕭凜手上的兩張人皮顯得格外的幽怨:“吳警官有沒有看過韓國一部恐怖片,講述的就是這種人皮面具的故事,曾經……”
“打住打住”不等蕭凜往下,吳霜大聲的喝止蕭凜的話題:“那只是電影,沒有什麽好的,假的”
“很多電影都是根據真人事件來拍攝的”法醫背對著他們繼續這個話題,引來了蕭凜一陣笑聲
“法醫,有沒有可能一個人在不同地方留下同一個敗筆的可能?”
“正常情況下不會有”
“那麽你們看”蕭凜將人皮在桌面上疊放在一起,隨後指著右耳垂的地方有個一個的凸起:“兩張人皮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就是這裡”
法醫從他的顯微鏡下探出身子,吳霜也跟真湊了過來
“底下的是林佳琪的父親,這張是林佳琪的母親男人的臉要比女人大上一圈但是在耳垂的的下邊有著一個相同的凸起從他切割的紋路上來看,這個人是個習慣使用刀的人,每一個轉角都是平整而入木三分,這樣的敗筆是為了什麽?”
“這個人左撇子”法醫研究的一會,很堅定的出了答案
“這個凸起是因為固定他右手方位時作出的一個輔助措施,可能是釘子,也有可能是鉗子一類的東西,為了方便他好的固定右手而準備的支撐工作,整張臉切割下來是根據人皮組織彈性,死人是無法恢復到原有的面貌,隨著時間的長短,它恢復的幾率就會,所以這兩個已經死亡”
“左撇子?”蕭凜從法醫的瓶瓶罐罐中挑出一個螺絲釘,隨後拿起一把手術刀,根據他剛才講述的可能做著一個模擬
“你也是一個醫生,應該知道如何剝除表皮組織”法醫放下手裡的活眼鏡在燈光下反著光讓人無法捕捉到他的視線
“右手拿刀切口點與左手拿刀的切口點有所不同,而且下到後順序也會有所不同,但是這個人他雖然是左撇子,不過他所走的方向是逆時針方向”法醫指著與凸起相並列的地方繼續道:“這裡有一個很的彎口,明這個人的第二刀是在左耳垂處轉換的手勢,這樣的習慣很少見”
蕭凜試著手術刀從右耳垂的下方彎過脖子來到左耳垂出,再往上,手的姿勢就很難達成一氣呵成必須在這個地方換拿到的方式才可以繼續切割,這的確是一個個人習慣的問題,不屬於技術問題,那麽換言之,要找到有這麽一個特殊習慣的人也會相對容易點
現在是上哪裡找,找誰是個問題
“結果就是這樣,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法醫迅填寫完報告後交個吳霜:“男性面具上有一處汙漬應該是在剝離的時候蹭到的,看起來像是苔蘚,這個季節還有苔蘚挺奇怪的”
“等一下,你剛才的是苔蘚?”蕭凜猛然間抓住法醫的手:“一個左撇子習慣逆時針手法,苔蘚,對嗎?”
“沒錯”
“我知道她是誰了”蕭凜跳了起來,怎麽那麽笨,就在眼前的人,他竟然就這麽錯過了
“你要去哪裡?”吳霜跟在他屁股後面追趕了出來
“你不能去那個地方,太危險了把車鑰匙借給我”
“不行我要跟著你一起去,這件事是我們共同的事,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放在危險裡面,我還要靠著你破案呢”吳霜不去理會蕭凜,盡自一個人上了車
“要不要上來?”
車子飛快的在高上行駛著,當吳霜知道他們要去地下城時,她有著莫名的興奮,這個只是聽過的未知領域,卻不曾想到它離得他們是如此之近
“真的是在這裡嗎?”,
下了高,蕭凜指示著她進入一個丁字路口:“再往下就是廢區了,原來的老鐵道處”
“你是要呆在車裡,還是跟我下車”
廢棄的區域沒有燈也沒有人,頭頂上的月光慘淡的臉腳下的石板路都看不清現在已經是午夜,在這片沒有人的區域,吳霜不由的牢牢的拽住蕭凜的胳膊,她才不要呆在車裡,在這種地方一個人待著,沒事也會被自己嚇出事來
“我倒是覺得我們明天早上來會好些”
“恐怕我們現在來都已經晚了”聽的出吳霜的聲音在打顫,不管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蕭凜將她的手拉進:“一會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要出聲,什麽都不要做,跟著我就可以了”
寫著安全防范意識的幾個紅藍打字已經出現在了眼前,橋洞的入口下會是什麽?蕭凜猜想著,那隻長得奇異的雪納瑞還在嗎?
踩著沙石的腳步聲跟上次雨滴聲形成了明顯的對比,沒有濕漉漉的粘連感卻平添了一絲詭異,兩個人喘息聲在夜色下慢慢擴大
從入口處望去,橋洞深處有著微弱的光,蕭凜打起打火機,一步步的走下階梯
沒有土狗的犬吠聲,地上的水潭不知道何時起已經乾固,露出了一個個的底坑橋洞下的風凝聚在一起,即使是防風打火機也無法抵擋這一股股的風旋,他擋起一隻手,盡可能的將打火機控制在自己的范圍內,不讓這唯一的火光熄滅
風旋從他們身旁經過,帶起一片廢紙和垃圾,蕭凜抬起頭,眼前的黑暗在一層老燈光下變得亮透起來他雙手撫摸著牆壁,那不太容易找到石子是真的找不到了,對此他牽起嘴角:“走了,他們已經走了”
“什麽意思?”吳霜不明白,她看著他在牆壁上一陣亂摸:“你在找什麽?”
“門,進入地下城的門”蕭凜盯著橋洞的最深處自言自語著:“沒有狗,呵呵連接地下城唯一的工作都不在這裡了”
“狗?”
“走,我們去看看我們要找的人”蕭凜拽著吳霜
“他不是在城裡嗎?”
“我以為她在城裡,或者我認為她應該是在城裡,不過我錯了”蕭凜大步走向前,沒有了地下城,那麽這裡就沒有了危險
“你到底在找什麽?”吳霜的牙關在打顫,她感到冷,這裡要比警局地下室冷上很多倍
“找一隻土狗和一個老婆婆”
橋洞的盡頭空無無物,沒有狗,沒有人,就連應該放在這裡的床都沒有,如果不是地面上還殘留著擺放過的痕跡,他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蕭凜站在那,視線調向了遠處的階梯,一個老婆婆拿著罐子接取著雨水,她在清晰罐子,這對於一個拾荒者來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所以蕭凜沒有任何懷疑,但是現在他站在這裡,回響著那個畫面,怪異的地方居然是如此的明顯,老婆婆是個左撇子,由下而上的旋轉著罐子
呵呵呵呵呵突然蕭凜大笑了起來,他要找的人離他近在幾尺,他卻失之交臂
“我們走”
兩條人影從橋洞下走出,車燈打在地面上照出回去的路蕭凜轉過身再次注視著那片漆黑的橋洞, 他仿佛在想著什麽,隨後走回車裡
“我們身邊有人”一坐進車裡吳霜鎖下車門,從暗格下掏出槍她從橋洞下出來時,感受到緊盯在他們身上的視線:“要不要……”
“走”蕭凜一隻手按在吳霜拿槍的手上:“他們要殺我們在我們進入橋洞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
蕭凜故意忽略了那些視線,地下城的門消失了,這意味著他們在消失,這讓他想不明白,有什麽理由要離開?只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能製作人皮的人嗎?
車一路顛簸著後退著,進入這片廢棄的區域只有一條進來的路,沒有岔口,所以只能一路倒退到大路上,再掉頭了
咚的一聲,吳霜看了眼蕭凜:“是不是撞倒什麽了?”
“不要停繼續開”著蕭凜從副駕駛座上站了起來一腳踩在吳霜的右腳上,油門踩到底,車子發出嘎嘎聲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