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悠悠,地悠悠,天地無邊無盡頭!”
“魂悠悠,夢悠悠,魂牽夢繞何時休!”
“幾度回首幾度凝眸,幾度相思幾度愁!”
“說也休,述也休,恩怨情仇望斷天涯幾時休,幾時休呐!”
金元國。
這裡據說是的五行拍賣所的老巢。
但多年以來都得不到任何的證實,可江湖卻每每都在相傳著金元國的王室是聽命於五行拍賣所,整個金元國都在五行拍賣所的掌控之中,甚至是每一任君主都是由五行拍賣所去指定安排。
對於這些,秦凡素來都不做任何打聽跟探秘,至於金元國那些不為人知錯綜複雜的權勢關系,他更是一點都沒興趣。
從火元國的王室酒樓中離去,他便馬不停蹄地馳向了金元國,為了避免生起那些沒必要的麻煩,他連火狗都沒騎,而是選擇了隻身前赴。
此番前來,並不是因為五行拍賣所。
相反,五行拍賣所於他眼裡只是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勢力所在罷了。
只要他們不作死地來挑釁自己,秦凡連五毛錢的時間都懶得費在他們身上。
天山!
這是被修仙者譽為最接近天界的存在。
因為上到這裡來的,無不都是大乘期巔峰的修士。
在修為達到了凡人大圓滿的境地後,無不都會選擇前來天山應飛升劫!
但秦凡這次重返舊地,只是想好好看看當時自己倒在九十九重飛升天劫時有沒有任何有關自己心底謎團的線索。
雖然他知道這種找到線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當他踏上天山的那刻。
一道悠悠的滄桑老聲卻傳了過去。
什麽天地悠悠幾時休,這聽上去更像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緩緩搖頭一笑。
對於蒼穹大陸那些老不死的妖怪,秦凡早就習慣了。
就如同獨龍山巔算天算地的枯坐老頭,又何嘗不是整天神叨叨地說著那些晦澀之言,通俗點說,叫裝逼之言!
沒有去在意那道聲音。
秦凡徑直走上了山巔。
那道聲音的主人也在秦凡踏上山巔之際現出映入他眼簾之中。
一襲髒兮兮的麻衣。
邋遢的面目,不修邊幅的長須。
側躺在一塊石頭邊。
手裡提著一壺酒精度遠遠便刺鼻襲來的老酒。
那隱隱搖擺的身體,看上去像是醉了。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人能在這一片荒蕪的天山之巔神叨歎世?
要知道除非是前來應飛升劫的大乘巔峰,否則沒人會閑得蛋疼來這地兒。
看到那醉意醺醺的模樣,秦凡倒也釋然了。
隨意地瞥了一眼後,秦凡便沒再搭理對方。
神情凝肅地朝著自己當初倒下的地方走了過去。
“敢問少俠可是前來應天劫的?”
然而在秦凡抬腳走動之際,打了個酒嗝的老乞丐便囔聲喊道。
雙眼緊閉著,若不是時而搖擺的身體,看上去就跟睡著了別無二樣。
“你看我像是來應劫的嗎?”
本打算不想搭理的,但秦凡在頓疑中最後還是不置可否地搖頭道。
“額!”
又打了個酒嗝,老乞丐搖了搖酒壺,“你不是來應劫的那是來做什麽?”
眼睛仍是沒睜,但老乞丐的語氣口吻卻顯得不是特別意外。
“少問,少言,少知!”
不以為意地淡漠一笑。
秦凡從儲存空間中掏出了一瓶華夏特產的二鍋頭。
迅速地朝老頭拋了過去,“喝吧!”
嗖-
雙耳隱隱一抖。
在感知到這飛來的玩意不帶敵意後。
老頭選擇了一動不動。
任由著酒瓶子砸在自己身上。
而後拿起來摸了摸,“這是什麽東西?”
“見你酒壺沒酒了,賞你的,擰開喝吧!”
感應到對方身上並沒有任何真氣的流動,秦凡純當對方是一個看破紅塵的老乞丐了。
沒再做應。
雙手摸索著酒瓶的頂部,旋即一擰。
哢嚓一聲。
瓶蓋擰開,酒香頓時急湧出來!
“好香!”
一聲由衷呼起喚作。
老乞丐想都不想便往嘴裡灌了進去。
咕嚕咕嚕-
一口氣直接把整支二鍋頭給喝地一乾二淨!
“好酒好酒啊,敢問少俠,可否再賞點?”
臥躺在石上的身體挪了挪,老乞丐意猶未盡地訕訕道。
“有,但前提是你得告訴我,你在這裡待了多久?待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麽?整個蒼穹大陸都知道天山的性質,你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要說是看破三千紅塵厭世了在這等死,這答案不足以讓我對你進行嘉獎,明白了嗎?”秦凡道。
“有人說,天山是終結也是新生!我厭倦了這種日子,所以守在這等著新生的降臨,這回答你滿意嗎?哈哈-難道你還以為一個瞎了雙眼的家夥在這裡能鬧出什麽大動靜嗎?不-不-不,我跟那些沒有靈根修煉的人一樣,等著宿命的終結,再等著宿命的新生,僅此而已罷了!至於在這待了多久,沒多久-只是我忘了,因為時間對我而言已經沒有概念!”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神色上的倪端顯露,老乞丐一本正經地說著。
瞎了雙眼?
秦凡聞言稍稍一蹙眉。
神識再次朝對方身上掃去。
而後搖了搖頭,“那在你待的這段時間裡有人在此渡過劫嗎?”
“哈哈,兄台,雖然我不是修仙之人,但也知道蒼穹大陸的境界涇渭,真以為大乘巔峰是大白菜嗎?若真是這般,那普天之下不遍地皆仙了嗎?沒有,沒見過呐!”
老頭朗聲說罷,再聲言道,“少俠,現在是否肯賞酒予我沒?想來少俠一介修仙者,斷然不會欺我一老頭吧!”
“給,拿去吧!”
頓了頓,從存儲空間中拿出一整箱的二鍋頭。
秦凡在說話間朝老乞丐斥手甩了過去。
“謝少俠,謝大俠,我就好這口,大恩大德無以回報,無以回報啊!”
從石頭上翻起身,閉著那雙瞎了的雙眼,老乞丐探出雙手摸索一番,在把箱子抱過來後,連聲雀躍地誇張喊著。
對此,秦凡無聲地搖了搖頭。
沒再搭理這意外中的過客。
他低下頭圍著自己當即倒在天劫下的位置走了起來。
他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但凡自己身上所發生的,都存在著蹊蹺。
只是在天道老人刻意躲開他的背景下,面對那些蹊蹺,他能做的也只有從自己的應劫地中看看能否找出些許蛛絲馬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