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他一無所有!
當秦凡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電話那頭的李羿晟突然靜默下來。
再怎麽說文叢書在澳門地界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乍不然讓他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一無所有,這談何容易?
但再不容易都好,秦凡發話了,他李羿晟沒有拒絕的余地。
依他的眼光,秦凡的未來絕對是處於常人無從去估測的高度,就為了跟秦凡打好關系甚至是討好他,即便豁出去兩敗俱傷的後果,他李羿晟都得賭一把!
沒有催促李羿晟回答。
五秒。
十秒。
十五秒。
時間在靜默中定格在了十九秒。
李羿晟的聲音這才傳了過來,“秦先生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謝了!”
道出這兩字,秦凡結束通話。
死亡對人來說往往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無所有地活著。
當這頭牲口對鐵牛的妹妹做出那種事的時候,他的結局就注定了!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文叢生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王八蛋,我草尼瑪!”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從電梯中走出來的鐵牛在見到文叢書的那刻,那無邊無際的暴戾猙獰頓然從臉上爆發出來。
他大踏步往著那邊衝了過去!
秦凡並沒有阻攔他,任由著鐵牛的腳弓朝文叢書身上爆掃出去!
轟-!!!
一腳,在鐵牛那被仇恨填滿心頭的一腳下,文叢書整個人飛出了幾米,直至重重地撞到大堂中央的圓柱後這才停下!
又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但此時的文叢書沒再喊叫。
目光渙散成了他此時唯一的神態!
這種神態從秦凡打電話那刻開始就持續到了現在。
作為土生土養的澳門人,有誰不認識李羿晟李二爺?
那一聲讓他一無所有以及謝了,儼然在無形中湮滅了文叢生這麽多年來的一切打拚!
“教官,這-!”
看著鐵牛再次衝往倒在圓柱邊上的文叢書,一名士兵下意識地看著秦凡道。
“由他去!讓他自己做選擇!”秦凡擺擺手道。
話了。
轉頭哼聲看向了郭文海。
“城隍爺是嗎?該你了,給你一個發言的機會,想說什麽說吧!”
“不,我認識廖家太子爺,我認識他!”面迎著秦凡那慍怒的譏諷,郭文海語無倫次地驚慌喊道。
他知道,這些當兵的不可能不知道西北軍區的廖家!
當下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望在了那個常常被他喊著廖爺的年輕人身上。
“西北軍區的廖家?”秦凡嘴角一挑,戲謔道。
“對,對,就是西北軍區的廖家?難道你們也是西北軍區的?”郭文海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看到了希望,連聲急促道。
沒有回應郭文海的問題,秦凡冷冷道,“既然你說是他罩著你,那行,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吧!”
還以為秦凡會看在廖家的份上就此罷手。
但沒想到會是這麽一番回應。
郭文海整個人瞬間呆滯下來。
“不打是嗎?行,把他給我綁起來!”看著呆滯的郭文海,秦凡稍稍凜了凜眉頭,道。
“是,教官!”幾名士兵快聲應道。
今天的所作所為,早就超脫了規則之外。
但因為鐵牛,因為鐵牛妹妹,還有秦凡那逆天的人格征服,他們已經不去管那些了。
“不,不,不,我打!我打!”
聽到要被綁起來,郭文海猛地一驚神,哆嗦著連聲喊道。
“讓他把廖家拉出來,三天前那口氣我還沒出得徹底!”
在郭文海拿出手機的瞬間,秦凡伸手攔住了那兩名士兵。
兩名士兵應聲退了回去。
然而在聽秦凡毫不避忌地如是一說,郭文海沒來由地心裡一慌。
讓他把廖家拉出來?
三天前那口氣還沒出徹底?
如此口吻,難道這小王八蛋跟廖家還有交集的?
刹那間,郭文海就想結束那還沒被接通的撥號。
但明顯已經遲了。
就在他念頭升起的瞬間,一道有些大咧的聲音響了起來,“老郭,有事嗎?”
“廖,廖爺!”騎虎難下,郭文海心驚膽戰地喊道。
“出事了?”聽著郭文海那極其不自然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廖家第三代突然沉下聲來。
“廖爺,出事了!”郭文海壓著聲音有些瑟瑟地說道。
“說!”
“廖爺,君帝總店被人掃場了!看樣子像是部隊的人,我手底下那隻隊伍全死了!現在澳門來的文先生正被對方折磨!”強耐著那滿腔的恐懼,能在秦凡面前還敢如是說著,足以證明了這位寧川郭城隍著實有著那麽幾分的魄力。
部隊的人?
在西北范圍,還有部隊的人來掃他廖家場子?
這是瘋了還是想找死?
“你有提過我嗎?”廖家第三代道。
“說了!我說我是你的人,但不好使!對方態度強硬,讓我把你叫過來!”郭文海瑟瑟發抖地心虛道。
“不好使?哈哈-!反了天了,行,讓他們等著,我這就過去!”廖家第三代說罷,郭文海的手機被傳出了一陣被掛斷的嘟嘟音來。
與此同時。
秦凡口袋中的手機鈴聲也於此震響。
看了一眼沒有備注的號碼,秦凡似乎想到了什麽,接通的那刻便道,“老韓?”
“秦師,是我,韓榮光!秦師,聽下面人說你帶隊離開軍區了,這是怎麽回事?”韓榮光的聲音忐忑傳來。
“沒!手底下的兵家裡人出事了!帶隊出來給他討個公道,對了,老韓,既然你都趕巧把電話打了過來,那就給你看一出大龍鳳吧!叫上姓廖的那個,來一趟寧川的君帝大酒店吧!”秦凡道。
被秦凡這麽一說,韓榮光怔然懵逼!
給士兵的家裡人討公道跑到寧川市內去?
這到底是怎麽個回事法?
叫上姓廖的那個,這指的又是廖淵?
跟他又有什麽關聯?
一頭霧水的韓榮光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也知道,在秦凡的這種態度下,這事還真得親赴過去才能了解了,於是不再躊躇,道,“好,那我叫上廖老一起過去!”
“嗯-!”
淡淡應了一聲。
在秦凡掛斷通話的同時。
鐵牛扔下了遍體鱗傷倒在地上抽搐著的文叢書,朝秦凡走了回去。
“教官!”
“怎麽?”秦凡道。
在一眾士兵都認為鐵牛固守著規矩跟底線,一通泄恨之後打算就此作罷之際,鐵牛那仍然暴戾十足的臉上顫了顫,道,“教官,我不想他就這麽痛快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