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夾打空。
彌漫著濃鬱刺鼻硝煙的世界似乎全都靜了下來。
啪嗒-!
當看到勃朗寧射死的只是那些不足為道的隨從,並無馬雲海七人其中一位後,陳山的精神世界似乎於此崩潰掉。
手中打空了子彈的袖珍勃朗寧啪嗒一聲從他手中跌落下來。
vivivivi-!
與此同時。
警笛聲也呼嘯著急速作起震傳過來。
在看到陳山手中勃朗寧掉落下去後。
一名搶在三秒鍾內逃過一劫的四九紈絝推掉眼前那中槍身亡的替死鬼。
撲騰挺起身。
直視著陳山。
他臉色蒼白渾身瑟抖地大喊道,“陳狗!你他媽竟然要殺咱們幾個?好,好,好啊!草尼瑪的,我他媽會讓你明白什麽才叫四九頑主的真正手段!”
興許這不是一種明智的行為選擇。
畢竟危機還沒徹底解決。
陳山的危險性還依舊。
但人性就是這樣。
經歷了這生死一線的千鈞一發後。
他們繃起的不僅是那從未有過的恐懼精神。
就連靈魂也遭受起重重緊張積壓!
當這一切得以得到稍稍釋放後,人性的本能是想為之宣泄出自己心中的緊張與恐懼。
不止是童天林。
其他紈絝亦如是。
除了馬雲海之外,全都推開了已經氣絕身亡的擋箭牌。
挺身站起。
“陳狗,子彈打空了,你絕望了嗎?啊!啊!我草尼瑪的!”
“原本這只是你一個人的事,但現在,我他媽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陳狗的九族,老子都不帶放過!”
心有余悸的蒼白皆都盡寫在臉。
這些驚魂難定心有余悸的紈絝在慌瑟下全都咆哮起來。
對他們而言,差點,差點就得告別了這世界。
這種事態,儼然已經把這些人心中仇恨與憤怒全都堆到了最高峰!
禍不及親友?
不!
但凡他陳狗的三親九族中有任何的不乾淨底子,都他媽得被連根拔起方能釋恨!
“哈哈,哈哈哈!我陳山敢這麽做,至於會去在乎那些嗎?我說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你們覺得沒了子彈我就奈何不了你們這幾個垃圾了嗎?我能從一個在火車站打架的小混子混到今時今日,靠的就僅是你們的所謂關照扶持嗎?哈哈!”
厲吼聲落。
忍耐著身體的疼痛。
他飛身朝那馬雲海等人撲了過去。
能在地下世界中從一個小混混成長到無數人口中的山爺,這些年來暗殺陳山的,少嗎?不少,到底遇過多少險,到底面對過多少的刀槍棍棒,連他都忘了數不清了。
沒幾分強橫身手的話,墳頭草早他媽就三尺高了!
“給我把他按住!不能讓幾位大少受傷!”
然而在陳山撲身啟動的那刻。
仍還跪在地上的王董狂聲暴喝起來!
他所處環境的性質跟陳山完全不同。
陳山現如今想拉個墊背的,這能理解,畢竟陳山已經絕望透了。
可他不同,他還不想死,他要還沒上升到絕望的地步。
如此情勢下,他必須得護住這些公子哥的周全。
一來是想著讓這些大少能寬恕他的有眼無珠。
二來是不得不護住這些公子哥,因為但凡這些人有任何閃失。
他一樣躲不開噩夢的來襲,自己這一行人有一個算一個,絕對得遭受那彪炳權勢的毀滅打擊!
這種代價結果,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王成棟,你他媽找死!”
唰-!
聽到王董的喝聲。
陳山頓然一怔,接而厲聲一斥。
可這些那些隨從們已經在王成棟的話下猛躥起身。
團團把馬雲海幾人給圍住。
雖說剛才自己的夥伴被馬雲海幾人當成了給自己擋劫的替死鬼。
但他們始終都還是忠於王成棟的話。
在把馬雲海幾人護在身後後。
想都不想便朝著陳山撲了過去。
饒是說陳山有幾分不俗身手,可不俗也是相對而言。
面對這些被王成棟在千挑百選中納為自己貼身保鏢的隨從們。
而且還是被圍攻,縱使他再能打也根本無從招架得住!
幾個回合後。
慘叫聲起。
只見陳山痛苦不已地曲著身體被打趴到了地上。
一名隨從矯捷地的翻到他背上,反扣抓起他的雙手用身上衣服的布條給牢牢束綁住。
在這之余,出於對同伴的被射殺慘死,這一眾心懷悲痛與恨怒的隨從們並沒有就這麽放過他,拳腳一時間如雨落般往他身上傾瀉而去。
雖說那些同伴是因為馬雲海幾人拿他們當成擋箭牌才會被射殺,可那些大少是連王董都得下跪惶恐的身份,他們這些角色又怎敢去遷怒?
唯有把所有帳都算到了陳山身上!
此時此刻,沒人再覺得陳山是那呼風喚雨的京城地下霸主,經歷了馬雲海那通電話之後,所有人都清楚現在的陳山成了落水狗!
他們隻管痛打便足以的落水狗!
“住手,草尼瑪的,別打我爸!”
目睹著父親慘叫連連,陳義凡在地上匍匐著淒聲嚎道。
現在的他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他絕對會聽從小柔的話,絕對不會去招惹那個連四九紈絝都得尊稱秦爺的變態。
他不傻,他知道這一切的源頭是因為那個叫秦爺的雜碎!
若不是因為他,這些四九紈絝不會來,他父親也不會是這種下場!
同樣的,源頭除了秦凡之外,還有他!
他把自己給坑了,把父親給坑了,把父親這些年的一切都給坑了!
毀滅來得如此之快,來得如此之突然,就因為他鍾愛的姑娘被踩了一腳鞋面!就因為他的自負張狂想向小柔展示自己的威風所在!
沒人搭理陳義凡那含糊不清的淒嚎。
任由著他那在痛哭淚流中的緩慢匍匐,針對陳山的狂踢亂踹還在繼續。
王董沒叫停,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叫停的資格。
馬雲斌等人更是不會叫停,冰冷的眼神在盯看著這畫面,他們需要用這視覺去平緩心中的憤怒,去平息余悸仍舊的內心。
蹬蹬蹬-!
蹬蹬蹬-!
就在這時。
長城上響起一陣陣頻密的腳步聲。
二三十號全副武裝的警員以那最快的速度朝著事發地狂跑過去。
幾分鍾前,他們無不都聽到了一連七聲的槍響!
源自於長城上的槍聲,毫無疑問,這是一次性質極其惡劣的敏感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