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向秋嘿嘿冷笑:“你慌什麽?怕啥咧?我怎麽估摸著,你這是在打預防針,是不是有什麽可能會讓我難過的事情瞞著我?”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哼,不許找蘇瑞!”
“說什麽呢!”李正一差點一腦袋磕在方向盤上,真是神一樣的思維,“我跟人家啥事兒都沒有,純潔得如同一張白紙,這也能聯想到一塊去,我真服了你。”
“不許找路曉藍!”
“……”
“怎麽不說話?”
“姐啊!”李正一直接就哭了,“咱跟她一年多都沒聯系過,現在人長啥樣,我都不記得了。還有啊,上次就那麽提了一下名字,你居然記得那麽清楚?”
莊向秋很傲嬌地甩了一下頭,說:“哼,凡是危險分子,就必須抱以十二萬分的重視。”
……
李正一徹底無言。
這是自己挖的坑,含著淚也要跳下去。
李正一知道,一來到人民醫院,莊向秋或許自動就幫他回憶起一些連他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比如蘇瑞小護士。
女人在這方面的思維一發散,那真是記憶猶新,只要稍微起一點話頭,她就能夠揪著話頭說到你筋疲力盡為止。
不過莊向秋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凡事適可而止與過猶不及的道理,所以說上一會,稍微敲打一番,就沒再嘮叨。
沒多久。
兩人趕到青雲小區。
回來之前,李正一就給李母打過電話,所以一家人肯定都在家裡等待。
車開進小區。
上樓前,正好看到李父提著一個菜籃子從外面走進來,籃子裡裝滿了新鮮的蔬菜,還有不少賣相不錯的水果。
“爸,我來拿。”
李正一把手頭的東西遞給莊向秋,然後湊上去,接過李父的菜籃子,莊向秋跟在後面喊了一聲叔。
李父樂呵呵地應了,跟莊向秋打過招呼,走在前頭,然後問:“去過醫院啦?”
“去過,我看大伯情況還好。”
“沒大事。”李父說,“昨天仔細聊過,早期,這病得靠養,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嗯,剛才回來,秋姐托這邊的關系,給大伯換了單獨的病房,適合養病。”
李父朝莊向秋笑道:“秋兒有心了。”
“應該的,叔叔,咱們是一家人,不用說客氣話。”莊向秋得體的回答,聽得李父不停地點頭。
上到三樓。
房間門早早就打開著。
還沒進門,李母就在門口迎接。
“你們在下面,外婆就看到了。”李母接過李正一手上的菜,又看到莊向秋手頭的大包小包,連忙放下菜,來接她手上的東西。
……
一家人其樂融融,擇菜、清洗、切菜、炒菜,不到一個小時,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就做了出來。
“崔子呢,要不要打電話叫他回來吃個飯?”上一次莊向秋來李家,崔子守在網吧,還沒正式見面喊過呢。
“他不會回來。”
“為啥?”
李父說:“忘記跟你說了,你小舅的店鋪擴大,實在忙不過來,所以白天有大部分時間,你小舅媽會去幫忙。崔子白天守在網吧,現在開始一個人支持,估計心裡沒底,所以一刻都不願意離開。”
李母補充說:“你小舅媽也不是完全不管,晚上會去看著。上午跟崔子說,我說你今天回來,他就說晚上再回來吃飯,因為到晚上,你小舅媽去了,他就能回來。”
“那好咧,咱先吃,等會我去網吧瞧瞧去。”
說起網吧,李正一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去管事,
平日裡隻通過QQ,由邵琴匯報一下總的收入和開支,其他事情一概沒管。吃過飯,清洗完碗筷,李父李母開始說到正事。
如果按照以前的傳統習俗,男方商量這些事情時,女方肯定是不會在場的,但現在進入二十一世紀,很多傳統早就變得面目全非。
再者說,李正一一家根本就把莊向秋當作了自己人,李母甚至理所當然地拉著她討論這些,反而把莊大美女鬧騰得面紅耳赤。
反正李母就一個要求,莊向秋怎麽滿意就怎麽來,絕對不能讓未來的兒媳婦有一丁點兒的意見。
李正一在旁邊都瞧得吃乾醋,貌似長這麽大,還沒見李母什麽時候對他那麽上心過。
期間說到禮金和飾品,李母直接表態說:“鑽戒要大,彩禮直接給五萬五。”
五萬五取的是萬無一失這個兆頭。
事實上,按照襄寧市當前的風俗,彩禮一般在一萬一、二萬二這兩個檔次,三萬三偶爾有,四萬四是不能拿的,數字兆頭不好。
至於五萬五這個檔次,一般人家拿不出來,所以基本上沒人會去找不自在。
李母之所以敢這麽表態,純粹是來到青雲區後,被自家兒子網吧的收入給刺激到了,心態跟著就起了變化。
比如昨天去醫院看望李正一大伯,換做以前,你讓李母拿一萬出來作為人情禮,她說啥都不會願意。
可現在家中有錢,心裡不慌,說話做事自然而然地就跟著大氣起來。
與之變化想同的人,還有李父李良平。
曾經的李良平,被歲月和貧窮壓垮了心中的那一份尊嚴,腰杆子怎麽都直不起來,人前人後無論見誰都會自動矮三分。
而現在,李父的腰杆子挺起來,走路開始四平八穩,這就是家境殷實賜予當家者的底氣。
李母現在越看莊向秋,越覺得李正一撿到了寶,她甚至在自我否定,給五萬五的彩禮,是不是有點小家子氣。
有這些考慮,一方面是李母對莊向秋的觀感太好了;另一方面,是因為親家的底子比李家要厚實,生怕被人瞧不起。
莊向秋聽到李母這麽交代,心裡頭熱乎乎的,連忙跟著表態說:“阿姨,這都是形式,一切從簡就行,沒必要大操大辦。”
李母嗔怪說:“那怎麽行,一輩子就這麽一回,可勁兒操辦都沒關系,我說閨女,咱家正兒有福氣,所以遇到你,可不能委屈了你。”
說完又吩咐李正一:“趕明兒回到長水,你帶秋兒去挑選首飾,記得別寒磣,聽見沒有?”
“聽到了!”
李正一頗為無奈,自從莊向秋來了李家,他就覺得李母對他的語氣從以前的關愛有加,變成了現在的呼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