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真的是齊敬一認識的人嗎?)
路琪琪她心底忍不住慌亂起來,她想不出齊敬一認識的人之中會有如此對待她的。
“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準備開車。”
衛晨眉心倒豎,面色看似相當不善,繼續催促,路琪琪戰戰兢兢,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局面,很少有人敢這樣對路家大小姐大呼小叫,用這麽大的聲音在她面前出聲。
路琪琪很想大聲拒絕,不過到了這會兒功夫,她也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所以開不了口。她有一種感覺,這個神經質的家夥,或者說是一種直覺,現在的自己無法違逆他。
(不行!這個男人有點不正常,這也太神經質了,應該不會進個瘋子吧,怎麽辦,我難道只能夠去報警。)
她有點後悔,沒讓自己的保鏢跟她一起行動了。本來,家裡也給她安排了幾個保鏢,不過她一向厭煩,這一次也是甩掉那群人移動出來的,現在看來,這搞不好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她沒有辦法拒絕這個人,這家夥就像是一個神經病,她隻好按照他的要求調轉車頭,將車緩緩駛上了公路。
“我們去什麽地方?”
路琪琪小心翼翼的詢問,不知不覺,她連對衛晨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放低姿態,這對於這位富家女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這麽多年來,只有別人用這種低姿態跟她說話,就連她的大伯二伯之流,在她面前也是相當客氣。
“最近的人群聚集的區域在什麽地方?”
“唉!往回走是城區,不然的話就是附近的白旺壩。”
路琪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她就像是一隻小動物,因為她越發覺得面前的衛晨渾身正在釋放出一種危險信號。
白旺壩,屬於城郊的未開發區域,也是一處未來要集和農業區、文化區和生態林園區為主的城郊鄉發展新區。
“去那裡吧……”
回城好像還需要時間,自己這一邊要甩掉那些家夥,而且回城區容易曝露自己這一邊的方向,前往白旺壩也正好能夠掩飾自己邊一邊的情報。
賓利車開的很快,轉眼就把兩旁的道路風光甩在後方。
“氣息好像變遠了。”
衛晨自言自語了一句,附近看不到人影,只有兩側成蔭的綠樹,還有沿途路邊低矮的山丘。
霎時間,他的心態也松了下來,車子裡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下來,就連路琪琪也有所感覺。
“這裡就是白旺壩嗎?”
“差不多,附近有一條人工運河,再往北邊走還有一座水力壩。”
“就在前面的加油站停一下吧。”
衛晨伸手指向不遠處的方向。
“加油站?!不,那是一個廢棄的加油站,裡面沒有人。”
路琪琪一邊說話,一邊將車開向廢棄加油站的方向。
“等一下,有點不對勁。”
衛晨本來以為加油站有人,他認為就算對方是另一位深淵候補的眷族,理應不會在鬧市與自己發生衝突,以他們現在所處的狀況來看,隱蔽自身是很重要的。
就算是第五段蛻變,也不足以挑戰現在的人類社會,實際上這種第五段的蛻變,估計也只是深淵者這一種族的嬰兒時期。
嬰孩的階段還是有點勉強,不過深淵者只要誕生就會不斷成長,最終橫掃這顆行星是鐵定的,前提是自己可以存活下去,不會被另一位深淵者候補所吞噬。
啪啦!
他幾乎從副駕駛座站了起來,因為在這一瞬間,衛晨和後座大黑又感覺到另一個眷族接近的氣息。
咚!
沉重的衝撞力從車頂傳了過來,整個車子都驀然一晃,車頂被一股重物砸出一個凹下去的痕跡。
路琪琪發出一聲尖叫,拚命打著方向盤,但車子還是失去控制,全力衝著廢棄的加油站衝了上去。
咚的一聲重響,一隻尖硬的銳爪鑿穿車頂,就好像撕裂一層紙一樣鑽了進來,它的目標自然是車內的三人。
轟!
車子幾乎筆直衝向加油區安全島的方向,正面朝著立柱的方向撞了上去。
路琪琪拚命的踩著刹車,輪胎與地面激烈摩擦,但是還是一下子打橫,整個車從側面撞了上去。
車內的人、狗都在猛烈的衝擊下失去了重心,就連車頂的怪物也被這股衝撞帶來的反作用力掀飛出去。
“天啊!這是什麽……怪、怪物嗎?”
路琪琪早就被嚇的面色煞白,而衛晨也在這時候大喊。
“開車,快開車。”
而他的目光也死死盯著前方,怪物, 前面的那個東西,絕逼只能夠用“怪物”來形容。
他,不,應當稱呼為“它”,擁有一部份人類的軀體,至少“它”的部份身體呈現出類人的姿態,並且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看上去像是一個上班族。
只是他的腦袋部份,就好像一個開了殼的雞蛋,或者是橘子瓣—樣整個打開,他的頭部就像是一個怪異的嘴,花瓣一樣裂開的部份遍布利齒。
除此以外,他的雙手部份也發生了變異,一隻手變成了長長的肉質觸手,其觸手的頂端形成了一柄怪異的角質化刃狀物。
而他的另一隻手粗壯的過了頭,比例與肉體不符合,那隻手長著尖銳的利爪,看上去就像是異形之類的怪物把自己的一隻胳膊接在他身上的樣子。
“喔!這就是另一位深淵者候補的眷族,這難不成是選用人類當成是眷族,亦或是眷族本身擁有模擬人類的能力。”
無論是哪一種,都代表著自己陷入不利,這基本上表明對面可以隱藏在現實社會之中,利用人類的身份做掩飾。
不過,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選在這種密集的區域對己方動手,也不怕曝露自己的身份。
位於安心公寓的陸奇蹙著眉頭,而同一時間,另一邊的場面也變得越發的激烈。
路琪琪一面大聲尖叫,一面猛踩油門,而對面的類人怪物發出一聲猶如野獸的嘶吼,單臂擺甩,那怪異的觸手就如同揮舞的鞭子一樣掃了過來。
那鋒利的角質硬刃如同戰斧一樣掄動著,只聽哢嚓一聲,駕駛座右側的後視鏡和車窗玻璃一同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