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鳴也知道由聯合國人權委員會發表了宣言,強調“執念體”也是自然人,它們擁有普通人的人權,以及遵守人類的法律。
而各大國政府也相繼立法承認這一點,現在世界上除開幾個宗教上存在問題的小國家,大眾也對這一點沒有太多異議,只是在法律執行上有不同的爭議。
不過這些凡俗眾生間的爭議,一向高高在上的元芒真君並不是很在乎。
始源大陸上,修道界與凡俗界有明確的劃分,這是一條涇渭分明的界線。
在始源大陸上,修道界就是“天”,是處於社會分工的最頂層。
他們擁有整個始源大陸的文明世界的主要資源,除了絕大部份的生產資源:土地、山林、草原和河流,還有更為重要的人口。
對於修真界的強大煉氣士、修道強者這些頂層大能來說,他們大多視底層凡人為螻蟻。
這也很正常,強大的修士個個都有驚人的神通法力,翻江倒海、呼風喚雨、氣吞星海。
越是實力高強的大能之輩,元神修為越是強橫,神通仙法高強無比,特別是九轉之後,元神由有形化為無形,來不知其所自來,去不知其所自雲,無跡可尋,厲害無比。
“不過現在的我,元神還未大成,至少不到元神四轉以上的級別,要對付凡俗界的堅船利炮,還有所不及……”
元神無形無相,倒是不用太在意這個世界的火器、大炮、戰車,可是陳衝鳴知道自己的肉身脆弱,經不起折騰。
這無上天穹道體是他未來的成道的根基,萬一傷損對他的影響極大。
“這個世界終究是靈氣不足,只有‘幻想地’中的執念體才能夠被天尊石煉化,成為了築道之基,我該想個辦法,獲得更多的執念體才行。”
吼!
一聲巨大的獸吼從廢墟城鎮的某處傳來,這一聲吼聲威勢十足,令這位元芒真君也大吃一驚。
“好厲害的邪靈,這個幻想地的陰靈邪魔,比起北域幽魍城的邪靈還要多,而且強大的邪靈並不少……”
光是從吼聲中傳來的震懾心神之力,陳衝鳴就斷定這頭邪靈恐怖並不簡單。
“說起來,正好我還缺一頭看守洞府的靈獸。”
他仔細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元神有成,降臨這頭邪靈倒不是很困難。
“也罷,先讓我在這裡布置一個陣法,再以元神遁出去施展法力來降服這頭邪靈。”
一念心動,元芒真胎凝聚的元神就騰空而起,四周的氣流狂卷,大氣也扭曲模糊,這強大的元神從陳衝鳴的軀殼裡穿了出來,他的肉身也迅速乾癟下去,就好像氣球破了一個洞。
這種真胎凝練而成的元神匯集了血肉軀殼的精華,來去自如,飛騰變化,一眨眼的功夫,就飛出這個廢棄大廈,朝著縣城中央飛去。
祭出元神之後,就可以清晰俯視天地萬物,依靠元神所擁有全方面感知域來捕捉全局,這也是元神高手獨一無二的技能。
“咦!有人在附近爭鬥。”
心神意念飛凌半空,只是橫掃一圈,陳衝鳴就覺得附近的區域有人在爭鬥。
這是元神感應范圍極廣,稍有波動,就能夠全面探知。
隨即,獸吼聲、爆炸聲不斷傳來,陳衝鳴心思篤定,知道這恐怕是執念體正在與幻想地怪物戰鬥,這才鬧出這番動靜。
他再次驅使元神,瞬間就飛到了交戰的地點,交戰的雙方是一隻小山般的巨大怪物,以及一群執念體。
“國內軍方派來的人嗎?”
掃了一眼這群人的裝束,他就認出這群人是官方派出的執念體。
他們手上也持有各種魂兵,不斷的釋放各種攻擊,打算阻止小山一樣的怪物前行。
只是很可惜,這種層面的攻擊對於這隻巨獸哥斯拉效果等於零。
它完全不受阻礙的向前邁出腳步,將身邊環繞的執念體視為無物。
“隊長……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一個扎著馬尾的少女,她的右手中握著一柄老舊的步槍,她每扣動一次扳機,就會有一道綠磷鬼火一樣的子彈射出。
鬼火子彈穿梭飛掠,精準的打在了山寨哥斯拉的大腿上,卻連表皮也撕裂不了。
“廢話!我也知道不是辦法,但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麽其他手段嗎?”
被稱為隊長的是一個短發男,他的雙手戴著一對鋼鐵色澤的拳套,每揮動一下,就能夠製造一股噴射氣流,他就是利用這種方式進行攻擊。
“孫隊,軍方讓我們再撐上半個小時,他們會調來特製的無人機進行打擊!”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身後背著一個無線電一樣的通訊設備,可是與一般的軍用無線電相比,這個設備更加的複雜,給人一種科幻風格。
陳衝鳴的元神懸於空中,心念燭照萬象,自然把下方的街道中的諸般景象都看個清晰。
他能夠看出這群人是軍方派出來的特遣人員,所以有點猶豫是不是將這群執念體抓住後統統煉化。
身為始源大陸的修士階層,陳衝鳴是從一名弱小的修士經歷各種生死廝殺存活下來的強者。
修行界一向講究弱肉強食,叢林法則。
弱者滿盤皆弱, 淪落谷底,被奪取法寶、道侶、資源,或是血肉精氣,一身修為,還有千百年祭煉的元神都會成為別的修士的戰利品,就是修行界顛撲不破的贏家通吃法則。
陳衝鳴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大能級強者,無一不是適應了這種殘酷的社會達爾文論法則,並且能夠在這個修仙規則中遊刃有余的“強者”。
殺人奪寶、恐嚇威懾、滅人滿門,這種事情他做的不要太多,而且得心應手,從無顧慮。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成雄!滅億萬眾生為神!
陳衝鳴這位王者大派出身的修行翹楚,對於這一點再清楚不過。
他之所以還在坐視,沒有主動出手殺人,無非是心中有所顧慮。
一方面,眼前這些人好說歹說也是政府的特遣人員,殺了他們,難免被政府軍方盯上。
另一方面,他也注意到這群人身上有某種能與外界進行通訊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