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草叢裡的兩人都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的時候,那繃得緊緊的繩子突然一抖,只見,一隻全是鮮血的人手就在此刻扒住了裂縫旁的邊緣。
哼哧哼哧的喘氣兒聲隨著那隻手的出現越來越響,隨即,就是一個全身破破爛爛一臉血的男人奮力的翻上了地面。
這個男的上來以後,那根繩子就明顯的一松,好像這人的身下再沒了旁人。
而且,這人似乎還經歷了什麽很可怕的事情一般,他從裂縫裡面翻上來以後,自己連氣兒也顧不得喘就帶著一臉恐懼想拚命的遠離那條裂縫。
這家夥的衣服上雖說破破爛爛、血色遍布,但月白能從衣服的款式上看的出,此人和那名狙擊手八成是一夥兒的。
於是,想到此點的月白就把獵槍抬起朝著那人前方的大樹開了一槍,旋即,他就又從草叢裡蹦了出來大叫了一聲。
“放下武器,要不老子開槍了。”
“他沒拿武器吧!”
胖子嘟囔了一句,不過他沒有跟著月白從小半人高的草裡出來,而是繼續抬著狙擊槍瞄著那位已經嚇傻了的倒霉蛋兒。
那位已經準備玩命狂奔的哥們兒似乎沒想到這裡還有其他人,所以在月白開槍之後,對方就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雙手抱住了腦袋,再等他聽見月白的喊話時,那人就下意識的抬起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是、是活人!”
那人的語氣十分的驚駭,表情也非常的扭曲,尤其是他看月白的眼神兒,就跟孩子看到自己親爹一般的渴望。
很明顯,這人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了,如果此刻再有什麽事情來給他一些刺激的話,說不定這人的腦子就會馬上短路休克過去。
“快,快帶我離開這裡,這,這下頭有鬼!”
那人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然後爬起身也不管月白會不會開槍直接撒丫子就跑。
可這人的體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所以他沒跑兩步,腳下一個趔趄就撞在了一棵樹上摔倒了。
“又一個傻叉!”
月白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說大白天的哪有鬼啊。
“喂,你丫的沒事吧!”
月白上前一步來到了那人的身前,用手一邊兒給對方把脈一邊兒問道:“你誰啊?跑這裡幹什麽來啦?”
“快,快跑,這裡有鬼啊~!”
那人說著就哭了起來,他沒等月白把完脈就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著眼前之人的胳膊道:“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可以把我的錢全都送給你!”
“老子不缺錢吧!”
月白嘀咕了句,他幾次想掙脫掉對方的拉扯卻都以失敗告終,於是,月白便一咬牙,緊跟著一個耳光就抽在了這人的臉上。
啪的一聲,一隻紅撲撲的手印兒就出現在了那人的臉上,只是聽見這聲脆響的胖子,就一閉眼哎呀了一聲。
“你太殘忍了!”
“殘忍個毛,我這是救他!”
月白望草叢裡的胖子瞪了一眼,然後招招手示意對方過來給自己幫忙。
耳光是最侮辱人的攻擊方式,可在用來救人卻也是很有效的辦法。
尤其是在人腦子犯懵,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時,只要你敢下手抽對方一下,那麽對方的激動就會馬上得到緩解。
當然,有的時候也會適得其反,如果你一耳光沒有讓對方冷靜下來,那麽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趕緊逃跑,否則的話,對方說不定會直接暴走按倒你就揍。
但月白的這一下並沒有讓地上的那人暴走,後者先是挨了耳光愣了愣,然後就呆呆的看著月白問了句:“你打我幹啥?你誰啊?”
“額...你好啦?”
月白讓胖子給對方檢查身上有沒有什麽致命傷,旋即就問地上躺著的傻叉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
在喝了口水,又讓胖子給包扎了一下擦傷後,地上那人的情緒和思維也有了很大緩解,隨後,他就靠著大樹開始回答月白的問題。
再經過一翻交談後,月白也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這位從裂縫裡爬出來又挨了一耳光的家夥叫魏凡,是前來偷盜鳳羽寶冠的三位黑商之一。
據魏凡所說,他的那名叫做祝金龍的同伴、也就是阿梁帶走的那名狙擊手,不知道從聽說的徐家把一件兒無價之寶放在了此處,於是,祝金龍就夥同了魏凡還有另外的一個人來這裡盜寶。
魏凡說,他一開始本不想來的,但那個叫祝金龍的不只是黑商,他還是哈市很有名的幫派頭目,而在對方的凶名和淫威的逼迫下,魏凡和另外的一個人就答應了祝金龍來這裡走上一遭。
他們來的這一路上都是祝金龍一手把持的,等進了密林又現了有人在跟蹤以後,心狠手黑的祝金龍就讓另外的兩人先來此處,而他則留在原地對付跟蹤者。
魏凡不知道祝金龍那邊的情況,他和同伴與前者分開、又來到了這裡之後,就按照祝金龍先前的安排順著裂縫下到了最深處。
可是,魏凡他們剛一下去,就看到了一地的白骨,而且,那些人畜不一的白骨上還站著無數個模糊不清、形狀各異的半透明的影子。
魏凡哪見過這種東西啊,他一看之下差點把自己的三魂七魄都給嚇散了。
不過,他的反應還是很快的,魏凡一見這場面馬上就和同伴順著繩子開始往上爬,他們想著,自己還是先回地面上等祝金龍來了以後再說吧。
然而,在魏凡正拽著繩子爬呢,他下頭的同伴突然就是一聲慘叫,等魏凡下意識的往腳下看去的時候,他的同伴就已經松開了繩子掉到了裂縫的最深處。
那一瞬間真是電光火石,但魏凡還是看到了自己同伴掉下去的原因,他的同伴不是失手松開了繩子,而是被一個影子抓住了腳踝給拖下去的。
同伴的身體摔在了地上,可那時的魏凡已經順著繩子爬了有一截了,所以,他也看不清自己同伴摔下去以後是死是活的情景。
但是,在模模糊糊之間,魏凡還是掃見了一個影子在同伴摔下去的一瞬間就撲在了對方的身上,然後,同伴的聲音就變成了一種咕嚕咕嚕倒不上氣來的那種古怪動靜。
“我聽那聲音很不對勁兒,就知道我的朋友肯定是活不了了!”
魏凡說著雙眼一紅,聲音哽噎的繼續道:“後來,我就硬著頭皮上來了,別看我不知道下面具體的情況,但我清楚,我朋友摔下去不至於死,應該是那個影子弄死了他,這其實也怪我無能,我應該下去救他的!”
“那影子到底是什麽樣的?”
月白是不會因為這種不法黑商,甚至還有人命在手的人死後而感到悲傷,他甚至覺得,這個叫魏凡的家夥也死了那才好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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