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徐美人的觀察和理解能力,那真不是月白、或是胖子就能相提並論的。
當然,也不排除徐莉也有著同樣的遭遇,所以,她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去理解韓宇想要表達的東西。
不過,徐莉也沒有說錯,讓韓宇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妹妹在其死後、會重蹈某些事情的覆轍。
可是,身為外人的月白和胖子,卻明顯不能理解對方的所想,因為他們兩個根本就不知道,韓宇為什麽會在此刻提出這樣的請求。
要知道,有關韓宇的家庭和紳士背景、他們雖說不太了解,但如此年紀就能在道法上和月白鬥個七上八下,也相當的實屬不易了。
而此點,也證明了韓宇有著不錯的天賦、或者說,是他的上一輩給他留下了遺傳基因,而一奶同胞的親妹妹韓燕,或許也會在道法之上有著罕見的悟性。
所以,韓宇要想在自己死後、自己的妹妹有人照顧,那也實屬正常,畢竟長兄如父、心系親人,那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他此刻好像不純粹是這個目的,而是想請求月白他們來監督韓燕,並且阻止韓燕再入道教。
“可...可為什麽啊?”
不僅是月白,就連胖子也奇怪的問道:“老韓,你妹妹如果想學道法,那也是她的選擇啊,我們...也不方便插手吧!”
說到這,胖子又表態道:“不過你放心,她以後的生活我們會幫你照顧,最起碼,我們能保證她會有吃有喝、盡享富貴!”
“吃喝富貴對她來說是不重要的...”
然而,韓宇卻有些黯然的說道:“我和我妹妹都有很高的道法悟性,但身體上的某種缺陷、卻實在是愧對這種天賦了。”
“你們兄妹兩個到底怎麽回事啊?”
月白有些鬱悶,說:“你能不能把關鍵的地方先說明白啊?”
“哎,其實很簡單的,我和我妹妹...”
韓宇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竟然用一種蚊子飛舞時的音調,說:“我和她...都是天虛體!”
天虛體、是道家特指某種身體狀態的形容詞,但這個詞匯卻不只是、單指身體的機能的,而是說、老天爺沒有創造出一個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生命體!
咱先前就說了壽息的詳情,而這天虛體也是和一個人的壽息緊密相關的東西。
正常人的總體不外乎是生命能力、思維能力與行動能力三點,可被標注上天虛體的人,那這三大主要能力之中,就必定會有一種、甚至是多種能力、與正常人不相等。
換句話來說,就是如果有人被標注上天虛體一詞,那此人就一定會有某種能力上的缺陷。
因此,從韓宇之前的造成的結果來看,他把壽息給了韓燕、又因此虛弱至今,這就說明他們兄妹兩個都是缺乏壽息的天虛體了。
可是,如果兄妹兩個都是缺乏壽息的天虛體,那麽之前、也就是月白和韓家兄妹剛認識的時候,月大教主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呢?
當然,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難揣測,月白之前沒有發現這一點,那只能說明、天虛體是無法被洞察眼給觀察出來的,或者說,是天虛體這種人、在自己的壽息沒有到達最低下限的量度時,是不會被任何人給發現的。
不過,月白還是很想不通,因為他的洞察眼屬於神眼,而如果他的這種神眼都沒有看出來,那韓宇又是怎麽知道自己和韓燕是少見的天虛體質呢?
“你是怎麽知道自己是天虛體的?”
果然,徐莉也同樣茫然,她此時就問韓宇,天虛體的情況絕非常人能判斷出來的,
就算你是蠱屍派的最高領袖,那你也是凡夫俗子,而你區區凡人、又是如何窺探到自己的玄機呢?“呵呵,我能活多少年,我自己難道不知道?”
然而,韓宇卻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就聽他有些敷衍的說:“反正就是這麽一種情況了,我多年蠱屍、身體早就被屍氣侵佔,就算不是天虛體,那我也活不了太久。”
說到這,韓宇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氣息,“而且,能幫我把壽息送給燕子的至寶也有時間限制,既然我活不了太久,那就不如讓我和我妹妹之間活一個!”
“那她知不知道你這麽做啦?”
月白看了看房門,生怕韓燕會在門外偷聽。
“暫時不知道,不過...”
韓宇壓低了聲音說:“我妹妹看著單純,但她絕對比你想象的要聰明很多,我猜,她早晚會知道這些的,所以,我才想讓你們幫我照顧她,也請你們阻止她、重走我所走過的人生。”
“額...就算如此,那我們也只能幫你盡量的去勸阻,但她如果執意入道,我們恐怕就無能為力了。”
“呵呵,盡你所能吧!”
韓宇似乎也能理解月白,點點頭,表示就按你說的辦,畢竟這只是他的一種假設,而未來是否如此,這還有待時間的考驗。
事到如今,月白對韓宇入院一事,也算是了解了一二, 而歸納到一起,這也無非是兄長利用自己最後的生命、去延長親人的感天之舉。
可是,身懷多種神通的月大教主卻無力改變這一切,他雖然很不想讓這位朋友離開塵世,但自身卻無能去改變現狀。
不過,月白也發現,自己和韓宇的確很相像,但他倆的情況卻截然相反罷了。
而或許,也就是這絲相像,才讓月白沒有勇氣去拒絕眼前之人最後的請求吧。
因為月大教主總覺得,如果今天自己拒絕了韓宇,那未來的某一天、這人離開了塵世,恐怕他就會認為,同僚的離別是因為自己、才無力回天的!
當然,在正事說罷、月白小小的難過之後,他也把自己在今早上得知的公會內幕一事、給韓宇陳述了一遍。
畢竟這蠱屍派的至高領袖是曾做過公會信使的,而韓宇對公會現狀的了解和規劃的想法,也肯定要比月白更加的透徹,同時,他也用不著瞞著韓宇這位知情人。
因此,月白此刻就請教這位‘沒幾天活頭’的同僚,問韓宇,他對自己被迫成為會長一事有何看法?
“會長必定要選、這毋庸置疑,因為沒有會長,咱哈道派就一定會被外人給欺負的...”
韓宇聽罷以後,想了想又說:“但如果是你做了會長,那你最大的難題就不是會員們對你的爭議,而是另外的一個難題!”
“另外的難題?你是指外省的打壓和挑釁?”
“不...還有一件事,這件事比這兩點更加的難辦!”
韓宇皺了皺眉頭,勉強抬起一根指頭,指向了月白的領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