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月白對此也有過一些耳聞,但他唯一不知道的是,這種煙生虛跡的情況是怎麽發生的。
“煙生虛跡比海市蜃樓還要難以形成...”
徐莉說:“咱們道派當中有過記載,說此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才會形成,一是由鬼怪利用鬼靈力、或是妖力來製造,比如說咱狐妖的那種幻象妖術,那就是最簡單的虛跡效果!”
“那第二種呢?”
月白點了一根煙,問道:“我怎麽聽說,咱眼前的這種大面積的虛跡、並不是尋常的鬼怪才能夠製造出來噠?”
“你說的沒錯!”
徐莉點頭,繼續道:“第二種情況非尋常的妖力而為,據我所知,能造成如此真實、而且又是大面積的虛跡,除了少見的魔物之外,也就只有傳說當中的道仙才有能力做到了。”
“道仙?這世界上真的有道者修成仙人的情況嗎?”
“你怎麽不說這是魔物製造的虛跡啊?”
“嘿嘿,我不是習慣把事情往好了想嘛...”
月白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氣,正色道:“算了,不管這是不是道仙的大作,總之咱們是沒得選了,不過去是鐵定不行的!”
“恩?你的意識力量已經探察到線索了?”
“不是線索,是胖子!”
月白把煙頭丟在地上,道:“我的感知當中出現了胖子的氣息,而且,我老爸在當年所注視的方向,也一定是這片虛跡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咱就下去吧!”
徐莉也有些興奮,她把手裡的衝鋒槍背了起來,然後掏出繩子,在身旁的一棵樹乾上綁了豬蹄扣兒,隨即,兩人便借助這根繩子一貫直下,落到了那虛跡所在的凹谷中。
下到凹谷,月白再次利用意識力量感知了一下胖子的位置,隨後便指了一個方向,和徐莉拔腿而行。
凹谷之中的外圍全都是雜草,雖然沒有樹林那麽難走,但這些雜草還是給了兩人不舒服的感覺。
而再往前、小心的走了有半個來小時,先前站在崖坡上所看到的草坪房子便到了眼前。
可湊近以後才發現,這些房子真的已經成為了廢墟,尤其是外面的這些,早就坍塌的不像樣了,別說院牆了,就連那些屋子也倒成了草坯堆,根本沒有辦法再進行修複了!
說句實在話,這草坯房子在當下這個時代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不過,你要去往偏遠的山區、或是正在開發的自然村,也是可以看到這種用泥巴砌成的房屋的。
就比如說河北省的某縣吧,那個縣裡的很多村子中,仍然存在著草坯房的痕跡。
不過,現在還能看到的草坯房也不是真正用泥巴砌成的坯房,因為只靠泥坯來建蓋房屋是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的。
因此,如今能看到的坯房,也只不過是在七八十年代的時候,泥坯牆的外層再加貼上青磚,或是利用木材來進行加固的、半磚半泥的新式泥坯房!
但不管怎麽說吧,這草坯房唯一能代表的只有早年間的窮苦生活、和歷史的演變痕跡,它的存在說明了人類在居住選擇上的翻新、或是退步與進步!
雖然用泥巴砌成的房屋也能夠做到冬暖夏涼,但其舒適和堅固的程度,卻遠遠沒有現代的磚房更加切實。
可是,現在眼前的這些破敗的泥坯房的廢墟中,有一點是讓月白實在是想不通。
因為在他的記憶裡,七八十年代、或是更早的時候,哈市的周遭就已經沒有人再住這種泥磚房了,也就是說,那個時期下,哈市周遭的窮人也是可以購買起青磚來建蓋房屋的。
“這個村子的存在時間...不止是七十年代吧!”
月白覺得,也只有時間更早、和人民收入的解釋、才能夠說通此點,不過,他此時還是示意徐莉停下,然後,便就近抓起了一塊乾硬至極的黃坯泥的碎塊。
這塊黃坯泥應該是某一塊泥磚的一小部分,它的硬度在月白的手中簡直是不為一提。
但是,當月白用手指將這塊黃泥捏成土末以後,他手中除了黃泥的乾土以外,那剩下的一大半兒居然全都是植物的碎末!
“奇怪了,這坯磚裡頭怎麽摻雜了這麽多的麥稈兒啊?”
月白知道,早年間的人,為了加固泥磚的堅韌度和隔冷隔熱的效果,是會在泥巴之內添加一定比例的稻草或是麥稈碎的。
可是,如果這些植物碎添加的過多,那在泥磚的硬度上就會起到反效果,甚至還有可能在防火的問題上造成很危險的弊端。
然而,這裡的泥磚之中所添加進的麥稈碎、卻明顯的表現出了不存在這種想法,因為但凡能夠想到這些問題的人,是不大可能加入如此之多的麥稈兒碎的。
“是不是這裡的泥少、故意多加了植物碎的比例啊?”
徐莉就猜測說:“我聽說,很多地方連黃泥都少的可憐,那些窮苦人能有房子住就不錯了,哪還顧的了防火的問題啊!”
“得了吧,這裡又不是山石國,哪有泥巴不夠的道理啊!”
月白翻了個白眼,心說:就算當地的泥巴不多,那也不能連安全都不顧啊,而且,這植物碎添加的過多,那麽牢固度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也保不齊房子在前天蓋上,轉眼就塌了呢,而那樣的話,幹嘛還蓋房子啊?直接用草搭個窩棚,豈不是更容易省人省物嘛。
確實,月白這麽想那並沒有錯。
要知道,如果當地的泥巴不夠,那把自家院牆的長度和面積全都縮小一尺,這不就足夠富裕出黃泥來進行加固主屋了嘛,畢竟主屋安全,那其他的也就不太重要了。
而且,既然當地有地方能種出麥稈兒,那就說明此地不是山石地域,也就不可能出現泥巴不足的情況。
還有,這片一眼幾乎看不到頭的廢墟中,但凡是房屋倒塌以後的地方,那全都是這種黃泥磚的影子, 這也就說明,此地的蓋房材料主要就是用不完的黃泥,否則,這裡就不可能全是黃泥屋的廢墟了。
“那你是怎麽想噠?”
徐莉聽月白說的有理有據,她便問丈夫,那你對此種現象又有什麽解釋啊?難不成,這泥磚中的過多麥稈碎還有其他的意義嗎?
“額...我現在還說不好!”
月白皺了皺眉,把手裡的黃土和植物碎拍掉,說:“但我覺得,這裡的現象如果太偽常規,那一定有著很重要的目的,至少,它現在已經表示出了此地和其他環境的不同之處。”
“切,你這就是廢話,傻子都知道的!”
徐莉翻了白眼,看了看時間,才又說:“我勸你還是快點走吧,咱出來的功夫不短了,要是在天亮之前還不能找到胖子離開這裡,那咱們或許會隨著這片虛跡而消失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