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塔...就這麽沒啦?”
在聽路道講到此處,月白就實在忍不住了,他問:“路前輩,您當時就沒有進去看過裡頭啥樣嗎?您不會就瞅著那破塔沉入地下吧!”
“呵呵,否則呢?”
路道像是自嘲一般的苦笑,說:“當時的殘塔是魔氣滔天,別說當年的我了,就算是現在,我恐怕也不敢進去,而且,在那殘塔下陷之時,地顫的頻率就跟記載之中的鬼門關大開城門時的魔震一般,換做是當年的你爹月無涯他們,恐怕也只能瞪眼看著那殘塔消失!”
“可是...那破塔下去以後,您有沒有往下挖過啊?”
月白又問:“那塔到底是真的沉入了地下、被石土掩埋啦,還是...真的下去以後、就再也找不見啦?”
“我當時沒有馬上挖...”
路道說:“我那次只是途徑那裡而已,我為了不耽擱當年的那隻冤鬼投胎,就沒有馬上挖找,不過,等我後來又經過那裡的時候,我再怎麽往下挖掘、都沒有挖到任何的建築物!”
“這麽說...那半截破塔也是一種類似虛跡的東西啦?”
月白想到了上個月自己在南城那邊所經歷過的遺棄村莊,於是,他此刻就猜測,路道當年看到的殘塔八成也是一種真實的、可以觸碰的海市蜃樓。
否則,路道當年所經歷過的殘塔和後來發生的畫面,就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了。
“虛跡我估計不是...”
然而,路道卻搖頭說:“當時是夏天、還是時近傍黑兒,而虛跡現象只會在深夜直到黎明之間形成,我現在倒是覺得,那殘塔很可能是活的,它就像朝陽花一樣,只會隨著某種規律變動,或是在特殊的地點上、又面朝著什麽方位出現!”
這路道所說的朝陽花、就是尋常人所說的向日葵。
因為這種植物的腦袋會在多數的情況下面向陽光,而且本體又屬赤陽之物,所以,老一輩的道者們都習慣叫它赤陽花、或是朝陽花。
而路道之所以會提到此花,那也是因為他在此時來想、當年的那座殘塔的出現和消失、都很像朝陽花一樣,會隨著氣息的濃鬱度、而形成或是消失。
畢竟那座殘塔在鎖氣陣形成之前,是沒有任何的下陷跡象的,而鎖氣陣被路道親自布下以後,殘塔馬上就開始了下陷,還消失的十分迅速。
換句話來說,可能是魔氣的無法泄露,導致了殘塔回歸於最早的狀態吧!
“那...您當年看見殘塔的具體位置是在哪呀?”
這時,站在窗邊‘放哨’的金清就問:“那應該就是月哥哥要去的石雲塔了吧,如果您還記得具體位置,就讓月哥哥趕緊去一趟吧,看看還能不能找到殘塔,順便把會長的信物帶回來。”
“丫頭,那石雲塔沒有人見過的,咱哈道派的所有人、也只是在記載之中看到過這個名詞罷了!”
路道搖了搖頭,說:“而我告訴你們這件事的目的,也只是想表明那個神奇的殘塔有可能是記載之中的石雲塔,因為咱們哈市當中有塔的地方都沒有被稱作石雲塔的,只有我見過的那半截破塔沒有名字!”
“所以才要讓月哥哥去證實一下啊!”
金清說:“如果那就是石雲塔,記載之中的東西就出現了,從而也能避免外人搶先得到信物佔據咱們公會,就算是那殘塔不是,那以月哥哥的神通,至少也能搞明白那座塔到底是個什麽,又為什麽會憑空出現和離奇的消失啊!”
“這...”
聽金清說完,路道好像也覺得該找個人去驗明一下了。
畢竟哈道公會在此時是內亂外憂,如果真的如同猜測的那般,裡面確實存在上一任會長的信物,那麽再將其帶回來以後,不就可以去掉大夥的一塊心病了嘛!
不過,路道是老江湖了,他這種老古董所考慮到的方面、那是比任何年輕人都要全面的,而且,他最關心的不是當年自己見到的殘塔是不是石雲塔,而是那座殘塔會不會危害到去往那裡探險者的安危。
要清楚,那殘塔內外都有魔氣環繞,就絕對不是什麽好地方,再加上殘塔的憑空出現和神奇的下陷消失,也就證明了那座殘塔有著某種問題。
還有,當年的路道曾對殘塔發射過掌心雷,在掌心雷爆炸以後、那塊被炸過的塔磚上會出現仙家的鎮紋,這就充分表明了那座殘塔不是誰都可以去的尋常地界。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當年的那件事距離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 更何況那座破塔還不是一直存在的現實建築,所以,就算真的安排人手去了,先不說能不能進去,光是能不能見到殘塔,這就已經是一個硬幣幾率了。
“路二爺,您就別擔心了...”
可是,看見路道沉默的月白,卻像看穿老人家的心思一般,他說:“我去過的危險地兒、咱這十個手指頭都不夠用,也不差再玩命一次,而且,我是新輪回界的守護者,自保是絕對沒問題的!”
“可你去了能不能見到那座塔...這還得兩說呢!”
“可我要是不去、在您這浪費時間,那豈不是百分百的看不見嘛!”
月白趁勢加油說:“還有,咱現在的局面也耽擱不起了,外省的同僚既然來了,就說明他們已經知道了咱上一任會長的信物在石雲塔,如果他們的目標也是那座破塔,我估計,咱現在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啦。”
“那...”
見月白一臉的認真,路道也猶豫了起來,他時不時的看看坐在一旁的孩子,露出了那種思考利弊的表情。
“好吧!”
不過,等了不到一分鍾,路道還是答應了月白,只見他想了一下,才說:“我當年看見殘塔的位置、就在哈市北界和呼市界之間,至於具體的坐標,我現在也說不清楚,總之,你過了北荒山再往北百十裡地左右,差不多就是那片草原當中的某一處了。”
“額...不是吧,您老這地址也太詳細了點兒吧!”
聽路道把地址說的模模糊糊,月白便翻了個白眼兒,“而且,您當年送冤鬼去輪回所,為啥要跑那麽老遠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