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現在先歇歇?”
聽天祿說起月白不能再受到外力的騷擾,胖子也就沒有固執的強撐,他先是考慮了一番,又在天祿的良言苦勸之下,最終選擇先休息一會、養養體力再走。
活人是各方面都很有限的一種生物,或者說、世界上的所有生靈都有著有限的時候。
而胖子也不例外,他在整整十來個小時的奔行、和透支體力的前提下,這時的他,剛躺在啥也沒有鋪的地上、還沒過兩分鍾呢,他的口鼻之中就響起了連綿起伏的巨大鼾聲。
當然,盡收眼底的天祿、對此也並沒有嘲笑,畢竟胖子的努力它是看在眼裡的,而且,天祿本身也是深有體會。
所以,見到胖子進入了深眠,很體貼的天祿也就沒去打擾,而是蜷縮在胖子和月白的中間,用一雙堅定的眼睛、看著四周那些漫無邊際的黑暗,以免出現本不可能存在的危險、過來打擾到此地的月王二人。
但是,在一個人的疲憊度積累到滿負荷的時候,那這個人一旦睡著,就會陷入無法探測的深度睡眠當中,就連這個人的睡眠長短、也是無法估計的現實問題。
因此,在長達五個小時的鼾聲過後,胖子這邊居然還是沒有睡醒的意思,而到了這時,天祿也就有些後悔讓王少爺休息了。
“喂,喂!你小子差不多了吧!”
天祿揮起毛絨絨的爪子、在胖子的身上連拍了好幾下,同時,巨大的叫喊也在王少爺的耳邊頻頻響起,但即便如此,天祿還是沒能叫醒胖子。
“額...這小子不會一睡不起了吧!”
天祿生怕胖子在這片脫離了六道的小天地中睡‘死’過去,於是,神獸天祿就用盡了各種它能想到的辦法、包括爪咬在內,想盡可能的讓沉睡中的胖子受到刺激、從而也好蘇醒過來、繼續趕路。
萬幸中的萬幸,天祿的努力和辛苦沒白費,當它忙活了好久、把胖子的鞋子拔掉一隻以後,這才讓胖子的湧泉穴受到了刺激,同時,這種方式還連帶讓胖子的神經系統重新進入了工作狀態。
“嗯?”
胖子睜開眼睛,好像睡的斷片了,發出了一聲充滿不解的質疑聲。
“嗯什麽嗯,你丫的道蘊恢復了沒啊?”
天祿再次快速的揮爪子,在胖子眼前一個勁兒擺動。
“額...”
胖子很明顯是睡蒙了,坐起身子、支支吾吾了好一會,這才想起自己在幹什麽。
“我去...我睡了多久啦?”
剛醒來的胖子一開始迷迷瞪瞪的,在短暫的調整思緒以後,就下意識的低頭去看手表上的倒計時。
手表上現在的倒計時還剩下整整八十個小時,但是,剛醒之後的胖子是口乾舌燥的,因此,他就摘下身上僅有的一個水壺,一口氣喝了好幾口水,這才趕緊的爬起來,去搬身邊躺著的月白。
“喂,你的道蘊到底恢復了多少啦?”
這時,看著胖子重新把月白綁好在身上,天祿就提醒前者,說: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舊部的往生地不遠了,若是胖子的道蘊還沒恢復,那此刻是不宜繼續趕路的。
“額,想完全恢復似乎不是那麽容易的,這裡沒有對普通道者有利的天地元氣...”
胖子背好月白以後,就感覺了一下自身的狀態,說:“不過...我這道蘊自己恢復了一半,而且我的體力也沒有睡前那麽差了,我覺得,應該足夠讓咱在舊部裡頭撐一段時間了。”
“恩,恢復了有一半就行!”
天祿點點頭,表示這就夠了,隨即,它衝某一方位的黑暗仰仰頭,說:“那邊的邪氣似乎比其他方向濃鬱一些,我猜,那個方向是緊挨舊部的方位。”
天祿是神獸,它對於某些氣息的濃鬱程度、自然是會了解一些的,而在沒有月白的洞察眼來觀氣辨向的前提下,這份關系到至少一人生死的任務、就自然落在了它的身上。
可這時有人或許會說了,胖子明明暫時獲得了月教主大半的神眼力量,按道理去說,他也應該能利用洞察眼去觀察一些東西吧,就算他沒有月教主那麽牛叉,那至少觀個氣、辨別個方向啥的,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而對於這種問題,咱得提前說明白,王大少爺確實得到了一部分洞察眼的力量,但你要注意,他得到的也只是力量,而不是月白的眼睛。
也就是說,胖子只是得到了月白在昏迷之前曾送給他的一部分、眼睛之外的附加力量和附加屬性而已,至於洞察六道所有氣息的核心神通,這其實是洞察眼本身的作用,除非讓月白把眼珠子扣給他、再安上才行。
因此,在沒有根本眼球的前提下,胖子是做不到月教主的全能狀態的,但這也沒關系啊,畢竟天祿已經給出了大概范圍,接下來,他們只要朝著那邊走也就是了。
而朝著天祿的指示向前、差不多又走了一個小時後吧,他們眼前的一切也終於不再是一望無際的荒沙遍地、沒有人煙的荒涼地帶了。
不過,天空的情景還是暗日當空、所有星辰皆與無色般的樣子,不過這也不奇怪,誰叫這裡是不可能有太陽的往生之地呢!
可是,在暗日黑夜之下,眼前那一望無際的荒沙中、卻飄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影。
而且,在胖子和天祿乍一看下,這些人影還千奇百怪的,要麽是四肢殘缺、或是無頭破腹的半透明人影、要麽就是凶相百種、令人膽顫心驚、渾身被煞氣繚繞的惡鬼邪祟!
這一幕對於道者來說、也是並不奇怪的情景,而但凡有點閱歷、讀過幾本道學玄書的道者們也都知道,這種情景只會在一個地方出現,那便是往生魔域,六道之外最具凶險的無生地帶。
無生地帶指的是沒有生命的地域,它在道教的某些典籍之中,這裡除了自古以來永遠不會消失的引魂者以外,是沒有活人敢來這裡走上一遭的,或者說,一般的活人根本不可能來到這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