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洱,走,跟我回家看看”,關曉山惦記著家裡的媽媽,坐不住了,起身準備走,又看了看桌上的白手帕,伸手拿了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那李部長和韓院長開始發布消息吧”,倪洱跟李盛勇和韓濟說道,“就以山情集團的名義發訃告吧,政府、新聞媒體和所有業務單位,打電話給葉小凡和方瑜她們,把名單理一理”。
“方瑜?”,關曉山一愣,“對了,我們總裁辦和審計室的人也被泰來基金接收了?”
“那倒沒有”,倪洱答道,“葉小凡、方瑜她們早上都離開了山情大廈,現在在家裡等消息”。
關曉山自嘲地搖搖頭,“如果連她們都投靠了文泰來,那我真是孤家寡人了。。。”
倪洱開車,載著關曉山回到了山情莊園的關家大宅。
一進客廳,賀敏和關曉晴正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默默無言。
關曉山問道:“姐,媽媽呢?”
關曉晴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媽媽在房間裡休息,你們先過來坐一下”。
賀敏看到倪洱也來了,問道:“倪洱,你說實話,我姐夫是遇到了車禍?還是遭人暗算?”
倪洱怔了怔,無奈地說道,“賀部長,這事要講證據,從目前來看,車禍是肯定的,但是不是蓄意的,還是交通意外,還沒定論”。
賀敏點點頭,又問關曉山,“曉山,你怎麽自己回來了?回集團了嗎?”
關曉山低落地說道:“小姨,山情大廈被泰來基金搶了!”
賀敏和關曉晴同時驚得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一個說,“那我的財務部呢?”,另一個說,“我的人事部呢?”
賀敏急急忙忙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倪洱阻止了賀敏,說道,“賀部長,如果大廈裡的員工有心想繼續跟著我們乾,自然會跟你聯系,你自己直接打電話去問,未免失了身份,也是自討沒趣”。
“那山情大廈就這樣丟了嗎?”,關曉晴恨恨地問道。
“暫時我們已經顧不上了”,倪洱說道,“而且泰來基金把山情股份臨時股東大會的決議當成尚方寶劍,我們再去反搶,倒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關曉晴馬上哭了出來,“爸爸屍骨未寒,他一輩子的命根子山情大廈就丟了,我們還有什麽臉做爸爸的兒女啊。。。”
關曉山臉色鐵青,拳頭攥得緊緊的。
關曉晴繼續哭罵道:“曉山,你還回來幹嘛,現在去把山情大廈搶回來!你去啊!”
關曉山艱難地說出幾個字,“我回來看看媽!”
“我有什麽好看的?”,一聲斷喝從關曉山的身後傳來,大夥轉頭一看,賀芳已經從樓梯上走下來。
賀芳腳步蹣跚,慢慢走到關曉山面前,責問道:“你爸死了,你不去辦你爸的身後事,你跑回來看我這個未亡人做什麽?”
“媽”,關曉山哽咽著說道,“我和李叔已經在安排了,準備把追悼會放在殯儀館。。。”
“什麽?”,賀芳又是一聲嘶啞的斷喝,“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關曉山眼含熱淚地重複了一遍,“我準備把爸的追悼會放在殯儀館”。
“你這個逆子”,隨著一聲怒罵,賀芳突然伸手,啪地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在關曉山的臉上,“你給我跪下!”
被賀芳打得手足無措的關曉山,撲通一聲,跪在了賀芳面前。
賀敏和關曉晴立刻跑過去扶住了賀芳。
賀芳伸手指著關曉山的鼻子罵道:“關曉山,你這個逆子,關山情的追悼會只能在山情大廈舉辦,你給我把山情大廈掛滿挽聯,在大廈門口擺滿花圈,否則,否則,你把我和你爸一起拉到殯儀館去!”
說完,賀芳直接甩開賀敏和關曉晴的手,轉身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家裡出來,關曉山問倪洱,“我媽的脾氣很倔,追悼會必須放在山情大廈辦”。
倪洱點點頭,“那我來想辦法”。
一會,倪洱給韓濟打電話,問道:“有沒有給文氏集團報喪?”
韓濟回道:“我腦子抽抽了啊,怎麽會給文泰來那個王八蛋報信!”
“嗯好”,放下電話,倪洱對關曉山說道,“總裁,我先把你送回設計院,然後我去找文泰來”。
倪洱開車把關曉山送到山情設計院的樓下,然後開車到了文氏集團辦公大樓。
大樓的保安問了倪洱的名字,拿出登記表剛要倪洱簽個字,眼一花,倪洱已經進了電梯。
到了文泰來辦公室外,倪洱剛要推門進去,一個瘦小的身影竄過來,擋住了他的手。
倪洱一看,原來是聶無雙。
聶無雙橫眉怒目,問道:“你找誰?”
倪洱收回右手,正色答道,“當然找文泰來,麻煩通傳一聲”。
聶無雙充滿戒心地看看倪洱身後,沒發現別人,側身進了文泰來的辦公室,順手把門關上了。
文泰來正把雙腳翹在辦公桌上,悠然自得地聽著音樂。
聶無雙走到文泰來的桌前,說道:“小文總,倪洱來了!”
“誰?”,文泰來一愣,“山情的倪洱?”
“對”,聶無雙答道。
文泰來想了想,“讓他進來吧,再說他想進來你擋得住嗎?”
聶無雙無語,她確信自己是擋不了的。
倪洱走進文泰來的辦公室,看文泰來還翹著腳, 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關曉山的貼身大秘”,文泰來把音樂聲音關掉了,“請坐!”
“不坐”,倪洱快人快語,“文總,今天有個事跟你知會一下,關山情出車禍去世了,要在山情大廈辦喪事,希望你安排一下,把山情大廈讓出來。。。”
“哎呀呀。。。”,文泰來坐姿不變,故意拉長了聲音,“山情董事長怎麽遭此不測,真是天妒英才啊!”
“別來這些虛的”,倪洱皺了皺眉頭,“請文總馬上安排一下,山情大廈明天我們就要用”。
“哎呀”,文泰來嘖嘖嘖地說道,“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啊!我還沒得選了啊!”
倪洱直接來了句:“你沒得選!”
這時文泰來收起臉上的戲謔,放下雙腳,從椅子上立起身來,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還敢威脅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