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洱一時語塞,關曉晴的表白之意傻子都聽得出來,但他卻不能順勢應上一句。
關曉晴也沒有繼續追問,如果被倪洱再次出言拒絕,那氣氛倒尷尬了。
她想到在雜志上看到的一句話,“純潔的男女關系,就是一個不說,一個裝糊塗”,關曉晴心寬了許多,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有了笑意,故作輕松地說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等集團渡過難關,我給自己放幾天假,去參加非誠勿擾”。
倪洱聽了跟著笑了起來,“這個主意不錯,現在非誠勿擾改版了,二十四位男嘉賓都會給你留燈到最後的”。
關曉晴眼睛一亮,“倪洱,你也看綜藝節目啊?”
“很奇怪嗎?”,倪洱哈哈一笑,“我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外星人,什麽節目都會看一看的”。
兩個人又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東拉西扯聊了好一會,才各自回到辦公室。
關山情和關曉山已經坐車來到了市政府大樓,在路上關山情給胡市長打了預約電話。
在市長辦公室旁邊的會客廳,胡清山抽空親自接待了關氏父子。
對工程款的事,胡市長快人快語,江城市畢竟地處富庶之鄉,地方財政上不缺錢,之所以遲遲未付,還不是新區政務中心房頂漏水給鬧的。
關曉山是有苦不能說,那房頂漏水明明是有人故意陷害,但無憑無據的,加上施工的都是山情集團的人,歸根結底還是山情集團的錯,這個鍋,背得也不冤。
“當然啦”,胡清山呵呵一笑,“以前的錯誤都已經翻篇了,你們山情集團的款子財政已經撥款了,明後天肯定到帳,老關啊,這前面說好的事,也不用你三番五次地跑過來吧?”
“胡市長,工程款的事很感謝”,關山情答道,“我今天來,不僅僅是這件事,還有一件事,還要請市長給我做主啊!”
“哎、哎、哎”,胡市長馬上就打了退堂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不會跟老文一樣,都讓我給你們的兒女親事打官司吧?”
關山情驚訝地問道:“文貴山找過您?”
“找過啊”,胡市長叫起苦來,“還不是你家女兒跟他兒子的事,我說老關啊,你們兩家現在怎麽搞的,和平共處了二十幾年,這段時間鬧得跟拍電視劇似的,社會上的傳聞也很多啊。。。”
“市長,我今天跟您交個底”,關山情正色說道,“文貴山一心要吞並我的山情集團,在股市上興風作浪,現在都是山情股份的大股東了,今天給我發了律師函,要召開股東大會罷免我這個董事長,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老關、老關”,胡市長拍了拍關山情的肩膀,“別激動,你們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關山情面露難色,苦笑道,“市長,還真有,尤其是文貴山的兒子,野心勃勃,把我們整得夠嗆”。
“我上次就說過,在商言商,資本市場的事情就按它的遊戲規則來”,聽胡市長的意思,他是想置身事外。
關山情稍感失望,不過接著說了一句狠話,“市長,如果文貴山要趕盡殺絕的話,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文氏集團有多少不乾不淨的,我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
“老關,你說這個幹嘛”,胡市長語氣又緩和了一點,“有什麽需要,我能幫上什麽忙的,你盡管開口”。
這時候,關曉山突然插上一句,“胡市長,去年我從歐洲帶回來的自動代步車,
你家公子還喜歡嗎?” 會客廳裡只有胡市長和關氏父子三人,胡市長愣了一下,臉色微變,仍笑著說,“挺好的,曉山你買的東西挺不錯的”。
關山情連忙岔開話題,“市長,年前有時間的話還請您做個和事佬,我還想約文貴山談談”。
“好好好”,胡市長一口答應下來,接著推說還有個會要參加,便直接回了自己辦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關山情有些不悅地對關曉山說道,“曉山,你不應該在市長面前提以前送的東西?”
關曉山辯解道,“胡市長有點老奸巨猾,他想保持中立,所以我委婉地提醒一下他”。
“你還是歷練少了”,關山情歎口氣,“我們跟他走得近,文貴山就走得不近嗎,做官的都是趨利避害的,有共贏的時候他自然會幫你,惹火燒身的時候他怕是躲之不及呢!”
關山情的這幾句話,好像對胡清山來說是恰如其分的。
胡清山壓根沒去開什麽會,關曉山一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心裡頓時不高興了,最忌諱就是這種送了東西還翻出來說的,所以他立馬起身送客,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胡清山壓了壓心頭的暗火,給文貴山打了個電話,“老文,關山情剛剛從我這邊走,你們兩個人搞得我一地雞毛,你怎麽就非要他的山情集團呢?”
文貴山在電話裡訕笑道,“胡市長,這還正不是我的想法,主要是我家小斌,在國外留學學了一些企業並購的本事,收購山情股份也是他一手操辦的,怎麽,老關又給您添麻煩了?”
“你說呢?”,胡市長沒好氣地說道,“我是地產協會名譽會長,你們兩個是副會長,現在倒好,你們先掐起來,我夾在中間很難做啊!”
“市長”,文貴山輕聲漫語道,“上次您不是說好的嗎,政府不過分乾預資本市場的事。。。”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胡市長火從心頭起,啪地一聲一拍桌子,“文貴山,你信不信,文氏集團在資本市場再牛逼,我能讓你們分分鍾在江城市消失!”
電話那頭的文貴山被這句話嚇得直冒冷汗,忙不迭說道,“市長、市長,我信!我信!您有什麽安排,我都照做!”
“找個時間,你們兩個坐下來好好談談,把事情一次性了了,還有,你家公子就不要參加了,文氏集團的主應該你來做,就這樣!”,一說完,胡清山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