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木石,顧名思義,燃燒後的煤煙會散發出濃鬱的香味。雖然李治解釋的很yòuhuò人。可在李碩看來,這仍舊是一筐煤塊兒而已,盡管聞著的確是很香。
所以為了證實兩人之間的不同意見,當下便弄了幾塊兒燒起來。沒過一會兒周圍的溫度直線上升,伴隨著那股更加濃鬱的香味也隨之而來。
這就很神奇了,難道自己之前學的那些生活常識到唐朝以後就都不管用了?李碩好奇的蹲在火爐旁邊,盡量湊近了聞著。
不得不說,這煤塊的熱度著實要比木炭暖和多了。而且那香味也十分怡人,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只是還沒等李碩開口說話,忽然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之感。正在此時,人在後院的李婉兒忽然跑了進來,臉色有些陰冷的看著正堂。
李碩隨即甩了甩腦袋,清醒後道:“婉兒,你怎麽來了?”
之前不管是李世民還是李治,只要是來到李家,李婉兒都會刻意的避開。從她內心裡還是很抵觸這一家人的,畢竟她母親的死與李世民有著抹不開的關系。
李婉兒緊繃著小臉,指著爐中的香木石冷聲道:“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一旁的李治一頭霧水道:“這是父皇賞賜給我,我拿給李碩的。”雖然他並不認識李婉兒,但愛屋及烏,他對於李家人還是比較尊重的。
聞言,李婉兒目光微寒,隱隱中還帶著一絲委屈,抽身欲走:“負心漢!害了我娘親還不夠,還要害我的夫君!”
見這陣仗,李碩頓時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了李婉兒的手,道:“有話好好說,為何你說陛下不是,為何這東西會害我?”
他可不敢說是李世民想害他,況且若是李世民真想害他,那裡用得著這麽麻煩。
李婉兒看了眼李治,沒好氣道:“這種黑色的石頭叫做黑煙石,可以當作燃燒取暖使用。但它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此石散發出來的氣味,其中含有毒質,若是長時間處在這種氣味中,一個不好就有喪命的危險。這些黑煙石雖然經過特殊處理,沒有大量的黑煙冒出,但氣味卻仍舊存在。”
這個解釋的大概意思和那黑煙煤差不多,除了散發的味道不同外,其他的倒是一個樣子。
“可為何這氣味如此香醇?”李碩不解道。
李婉兒解釋道:“那是因為這黑煙石中被人夾雜了一種特殊的香料。此香料是西域的一種叫做阿芙蓉的花朵歷煉而成的。
它還有一個大唐名字叫做罌粟花。此花籽燃燒後的氣味,人若是聞到後,會慢慢的產生幻覺的狀態,卻不致死。
但若是將此物與這黑煙石一起燃燒的話,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感覺,時間一長,這種氣味就會慢慢的將人侵蝕,從眩暈到死亡都不會有任何感覺。”
聞言,李碩大驚。煤氣中毒的可怕性,作為一個後世人他深有體會,每年都會有數不清的人死於煤氣中毒。
罌粟的可怕他更是再清楚不過了,千百年後的中國,就是因為這小小的罌粟花,而走向了亡國的道路。
想到這兒,李碩面色凝重的看著李治道:“陛下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些香木石?”
然而一旁的李治卻早就聽呆了,雖然很多東西他都不明白,但這其中的厲害倒是聽懂了。那就是這叫做香木石的東西有毒!
想到這,李治頓時意識到了嚴重性,哆哆嗦嗦的道:“不不清楚。只是聽父皇身邊的宦官說,這是朝中的一位大臣進貢的。”
大臣進貢的?李碩眉頭緊皺,而後面色巨變:“不好!陛下有危險!”
既然連他都能沒看出這香木石的可怕之處,那麽宮中之人估計也不會知道,畢竟這罌粟花在唐朝可是相當的稀有。甚至到千百年後,罌粟花在中原大陸上,也同樣是稀有植被。
如此珍貴的東西,李世民定然不會舍得在大殿中使用。那麽如今很有可能這香木石已經開始在李世民的寢宮燃燒起來了。
看看天色,此刻已近夜色。那香木石怕是早就燃燒一陣子了。李碩立刻扔下手中的煤塊兒,衝了出去。
邊跑邊喊:“晉王,你現在立刻拿著我的令牌,告訴長安城所有守城將領,從此刻起長安城隻許進,不許出!”
“婉兒,你去城東永樂坊的醫館中找到孫神醫,就說陛下可能會有危險,讓他速速進宮去!”
見李碩火急火燎的樣子,李婉兒擔心道:“那你呢?!”
此刻李碩早已衝到門口,搶下了李治近衛手中的馬鞭,翻身上馬道:“我現在就進宮, 但願能將風險降到最低吧”
李世民太重要了!重要到,他一個人,便可決定千萬人的生死,包括李家所有人。
這件事情,明顯就是有人想要李世民的老命。可想而知,若是李世民死了,那麽最終得利的人會是誰?!
一路進了長安城,李碩第一次策馬在朱雀大街上狂奔。所過之處當看清來人是誰後,都紛紛避讓。
本就有皇城騎馬之權的李碩,終於親身體驗了一次、一路進朱雀門,過太極殿。胯下戰馬的嘶鳴聲,讓整個皇宮都詫異不已。
飛奔著來到李世民的寢宮甘露殿,剛要往裡闖,邊見門前的宦官急忙上前攔住了李碩的腳步。
宦官一臉不解的看著李碩,小聲呵斥道:“李大人你瘋了!竟敢公然騎馬闖進皇宮,這可是要殺頭的!”
作為李世民身邊最近的宦官,對於李碩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自然很是清楚。平日裡也沒少收受他的好處。故而看到他這樣,自然是好心勸慰。
不過此時李碩哪兒還有解釋的心思,連忙道:“陛下可在裡面?”
“陛下已經歇下了,李大人還是明日請早再來吧。”
這麽早就睡覺了還真是好死不死啊!李碩沉聲道:“快去將陛下喚醒,若是晚了,陛下怕是就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