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還不知道自己身後一直跟著一隻石像鬼首領,辛虧有人已經幫他解決掉了,否則肯定又是一番苦戰。
回到家後,他沒有去思考亡靈的事情,反而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開始仔細檢查自身的情況。
他感覺自己出了很大的問題!
之前還沒有特別明顯的征兆,但是今天連續兩次,安栩都察覺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第一次是在走廊裡,直接對偽裝成人類的‘李叔’出手,安栩很清楚,那絕不是自己的風格,即便是要出手,他也會尋求一個穩妥的方法,而不是這樣不顧一切直接擊殺掉對方。
而正因為這事,他和歐陽輕雪才卷入了麻煩之中。
第二次是碰見尚方青陽的時候,安栩心中再次湧起了無盡的殺意,就在把他摁在牆上的時候,安栩差一點又失去了理智。
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經歷,他心中有了些準備,生生地把這股殺意按捺下來。
像這種不經過思考直接出手,快意恩仇,的確讓人心中舒坦,可是安栩知道,出現在自己身上很不正常。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聽說一些急功近利,或者是修煉了邪惡功法的人,會逐漸失去自己的人格,變得嗜血和好殺,但是自己一直是靠著徽章提升,按理說不會出現這樣的副作用。
那是為什麽?
難道說自己壓抑得太久,導致忽然之間的性格轉變,可是回顧一下自己最近的情況,正處於上升期,就算說不上人生得意,至少也不會存在壓抑這個說法啊!
安栩認真地回想了一遍出手時的情況,隻記得當時腦海被一道血光所充斥,內心中升起一種感覺——眼前這人對自己有威脅,殺掉他,世界就清淨了。
不僅如此,當時安栩還出現了荒唐的錯覺,那就是他覺得自己很強,無可匹敵的強,無論是什麽樣的對手,都不過是自己的劍下亡魂。
這種目空一切的想法出現在安栩身上,簡直就是脫離了常識。
血紅的光,冰冷的殺意!
安栩品味著這關鍵的線索,忽然渾身一震,他想起了離開赤紅領時,紅鸞望向自己的眼神,不正是這樣的嗎?
不是吧?
安栩自己也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紅鸞的關系?
仔細推斷一番,自己曾經以紅鸞的視角體驗過她的記憶,受到幾分影響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安栩沒想到,所謂的影響會是如此的大。
這已經不能算是影響,簡直就像是分裂出了一個人格,一個從紅鸞身上複製出的人格。
僅僅是短時間的記憶入侵,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若多經歷幾次,恐怕將會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災難。
等等——
安栩忽然明白,為什麽紅鸞會對自己充滿殺意了!
自己都變成了這樣,換位思考,反過來想一想,紅鸞是不是也受到了自己記憶的影響呢?
紅鸞的人生是殺戮的道路,她就像是一把筆直的劍,人生所有的障礙都被她斬於劍下,從自己得到的信息來看,她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名絕頂高手,所留下的大多是殺伐的記憶。
而安栩的人生,是截然不同的!
從小就過著艱苦的生活,即使背負著巨大的仇恨,安栩也只能選擇隱忍,默默地掙扎著,唯一能夠帶給他溫暖的,就是那一份珍貴無比的親情和友情。
就算是大仇得報,內心的仇恨得到解脫,也是最近才發生的事,和紅鸞的人生比起來,安栩的記憶更像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過著平凡生活,循規蹈矩的普通人。
安栩相信,到了紅鸞這個境界,肯定有屬於自己的道,她的道便是殺戮之道!
紅鸞之所以很強,是因為她的殺戮之道早已融合進了自身,一旦夾雜進一個普通人的心境,造成的影響安栩根本無法想象。
試一下!
安栩盤起腿坐在床上,自從得到星辰徽章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像正常人一般依靠自身修煉。
為了應證自己的想法,他開始努力沉下心神,按照戰能修煉法運轉起體內的戰能。
無盡的血光再次出現,充斥著安栩的意識,讓他內心中瞬間湧起強烈的殺意,這種殺意不是針對某一個目標,而像是自身的一種保護傘。
凡是視野中出現的障礙,都應該清除掉,只要憑借自己的強橫一路走下去就好!
然而,就在這血光之中,還有另外一個畫面,那是安栩和自己的親人朋友在一起的歲月!
日子雖然艱苦,但是有酸有甜,有沮喪,有希望,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困境,他都不是孤身一人,而且總是會充滿著希望!
這是,一個平凡人的道,屬於安栩自己的道!雖然還處於萌芽階段,但已經在心底生根發芽,不可磨滅。
一個是殺戮之道,另一個是平凡之道,兩種恰然相反的心境似乎並不能融洽,開始互相爭鬥起來。
緊接著,安栩運行著的戰能就出現了巨大的阻塞感,修煉被強行打斷,自身意識也從冥想狀態跌落出來。
“噗——”安栩喉嚨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這一下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絕對不能繼續修煉下去,不然百分百會走火入魔!
安栩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自己的修煉之道出現了大問題,在融入了紅鸞的殺戮之道後,自身的平凡之道已經不再那麽堅定。
心境不穩,這是修煉的大忌,一個處理不好,輕者受到內傷反噬,重者失去自我,徹底迷失在混亂中。
不幸中的萬幸,安栩壓根不需要靠著自己修煉,只要有星辰徽章,他就可以一直順風順水突破,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是紅鸞呢?
一個走上殺戮之道的人,安栩很清楚,她絕對不會停下自身的修煉,如今遇上這樣的情況,紅鸞會怎麽辦?
安栩境界還很低,受到的反噬就如此之重,像紅鸞那樣的修為,一旦被反噬,出現的問題之可能更加可怕。
安栩忽然之間開始擔心起紅鸞來,那天她最終沒有對自己出手,也許是因為她明白,殺掉安栩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那紅鸞現在怎麽樣了?
這一晚,安栩失眠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頂著疲憊從床上爬起來!
來到樓下練習了一會兒幻光劍術,呼吸著早上的清新空氣,安栩總算把心中的煩悶壓製下來。
盡管他不知道要如何處理自身的狀況,但是根據自己的經驗,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平凡心,少做一些情緒波動較大的事情。
或許時間一長,就能消除心中的影響。
“哥哥,你這麽早就起來啦?”安欣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穿著毛茸茸的睡衣,頭髮蓬松,一隻手還在揉著眼睛。
“去把衣服穿好,一會感冒了!”安栩板著臉道。
“嘻嘻,吃完早餐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安欣拉著安栩的衣襟開始撒嬌,這麽冷的天,最好是一整天都躲在被窩裡。
“這段時間不用上學,我看你都快變成小懶豬了!”安栩單手一擰,就把安欣抗在了肩上,然後上樓把她‘丟’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趕緊的,不換衣服不許吃早餐!”
“哼!哥你真討厭!”安欣探出腦袋,對著安栩做了一個鬼臉,然後關上門老老實實換起衣服來。
安栩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他發現和安欣玩鬧一陣後,內心居然平靜了不少,看來以後得多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對自己恢復心境很有好處。
“安栩,樓下有人找!”林奕城在院子裡叫道。
“知道了,這就下來!”安栩應了一聲,快步走下了樓梯,戰隊裡的成員很多都是安栩的朋友,他們對安栩的稱呼都比較隨便,像林奕城和豆豆這樣的,往往會直呼安栩的名字。
而林青青和許薇會認真稱呼他為隊長,芬妮就更隨意了,往往抬起下巴‘嗯’的一聲,就代表著她已經打過招呼。
安栩反而比較喜歡這樣,他對戰隊的定義就是一個輕松地大家庭,不需要搞得那麽隆重,當然,必要的規矩和制度還是得遵守的。
只是,大清早的會有誰來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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