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軍東征?哈?”
李哲在宮中慷慨大笑道,胸中胸懷激蕩,忍不住長身站起,在殿中來回邁著步子。
殿中諸位天竺的重臣,都為李哲這突然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大家互相看看臉上都是一臉的疑問:怎麽?這個勞什子十字軍難道很有名麽?
這不能說這個時代的宋人孤陋寡聞,他們只是不清楚在另一個世界十字軍的赫赫威名而已。
在這個世界的天竺人眼中,所謂的十字軍不就是那些僻居於大陸一角的洋夷撮爾小國們,組成的類似於部落聯軍麽?
要說這十字軍真的有什麽威名,也就是和過去曾經巔峰期的胡人們曾經乾過幾仗,留下過些許所謂的傳說和事跡。
但是那些洋夷小國們所謂的傳說,在今日雄踞大陸中央的天竺人看來也沒有什麽稀奇。華夏的歷史上更為出名,更為傳奇的事例可比那個要多得多了。
而自家的大都督,雖然年輕,但卻已經是堪稱當世第一流名將,卻居然會因為這區區十字軍之名而變色,讓眾人不能不感到奇怪。
女王趙婕妤關心的看著自家夫婿,輕聲問道:
“王爺,笑什麽,這個十字軍莫非有什麽不對麽?”
李哲聽了搖頭笑笑,知道自己失態了,給各位作輯回禮道:
“抱歉,抱歉,是我孟浪了。”
然後看著眾人疑惑,給大家解釋道,
“諸位或許有所不知,這十字軍在西方確實很知名。這個和那些洋夷的信仰有關。”
“這西方的洋夷和我們漢人不一樣,幾乎所有的洋夷不分國家,不分人種,全都信仰一個宗教,名叫天主教,所以在這西方,有一段時期,這天主教教皇的權力甚至比國君還要大,他們中的很多國王,甚至都要教皇認可,並為之親自執行某種儀式才會得到廣泛的承認。”
“什麽?怎會如此?大權操於人手?哪個君主會承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是,的確如此,所以才說這西方洋夷和我中土截然不同。”
看李哲說的如此斬釘截鐵,眾人才不得不相信,饒是如此,坐下時,大家臉上還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那所以?”
“這十字軍,就是這洋夷以宗教的名義號召西方各國組成的宗教軍,士兵們都隨身配有十字標志。因為大多數是信徒組成,所以作起戰來悍不畏死,勇猛果決。西方歷史上,曾經多次遭到來自東方的入侵,這十字軍可是多次在關鍵時刻絕境中阻擋了外來的入侵,在西方人眼裡有至高無上的意義。”
“便是那個拜佔庭國,也是多虧了十字軍才得以保全的呢?”
眾人聽到,立刻明了了李哲的意思。看來這十字軍並不是大家想象中的烏合之眾那麽簡單,也就是說大家將要對付的是一群不畏生死的宗教瘋子,這種敵人是最麻煩的。
洪彥演皺著眉頭問道:
“都督!那既然這十字軍多半是因為那天主教而組織起來的,那,我天竺也沒有入侵西方的意圖,更不曾惹上那個天主教,那這十字軍,又是為何要和我等作對的呢?”
李哲一笑,
“呵!彥演有所不知,這個西方人信奉的天主教可和我中土的道教,佛教不同,他們可不會安貧樂道,大家可知道,就在這個地方——”
李哲在地圖上指著那個城市,
“這個城市被洋夷的天主教稱作聖城,是他們教中信奉的神留下遺跡的城市,洋夷的十字軍曾經好幾次想要打過來,就是要最終佔領這個地方。”
“可是現在它在我們手中。”
李哲回過頭來,對著眾人一笑。
這下,眾人總算是明白一點了,感情還是疆土惹的禍啊。
不管天方教是不是因為這座所謂的聖城來和天竺為難,隻憑他們強行想要阻止天竺修建伊河運河,兩方就免不了這一戰了。
大家都清楚伊河運河對天竺的重要性。
伊河運河可是李哲親自為天竺規劃的百年大計,關乎到天竺整個國家的未來,自從工程城裡一來,無數人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走到這個地步。
這種工程師絕不可能被外人隨便嚇唬嚇唬就停掉的。這對天竺來說關系到的太多太多。
更何況關鍵的是大家都以為這事是天竺自家的事。
自家的事何時輪到一門一幫西方的洋夷來過問了,哪怕是一幫人聯合起來也不行。
同時伊河運河上的這一炸也讓大家看清楚了西方人的野蠻和決心。
天竺何時見過這樣橫蠻的敵人。
這件事上,這些該死的洋夷就根本沒有打算和天竺和平解決,自始至終,天竺能做的就只有擺開陣勢迎戰。
否則,天竺自家的臉又往哪裡擱。
剛剛接連兩戰,先後吞並了滿剌加和伊爾汗國,天竺國內的人心氣兒剛剛鼓起來,百廢待興,這等時候,無論如何天竺也不可能在一群洋夷人的面前弱勢。
這一戰,幾乎是非打不可。
想到這兒,李哲也覺得這場仗真的打的冤枉之極。剛剛從和東邊的大宋軍打過,這接下來馬上就要和西邊的歐洲人硬肛。
李哲和身邊的女王和手下的官員們不一樣,他是真正知道這個時代的歐洲人實際上是絕對不可小覷的,這一戰,恐怕又要上下全心竭力小心應對。
哎!也不知道這些歐洲人哪裡來的這種信心。
莫非一個國家的崛起,真的是要像這樣一仗仗打過來才行。
李哲忍不住無奈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