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流,李哲清晨起來神清氣爽,再回頭看床上提婭,卻是委頓在床快要起不起來了,嘴角不由揚起了勝利者的笑容。
戰場上勝利者的滋味是美妙的,但在這種戰場上滋味也同樣讓人回味無窮。
提婭在床上看他得意,忍不住嬌嗔道,
“大人,妾身這下可算是如了你的意了!總應該讓人家也知道你對人家是如何安排的了吧?”
這個妖女的味道的確是讓人銷骨噬魂,但李哲也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注意和這妖女之間的關系。
“好了,我知道了,我心中有數。”
“好,妾身就專一等待大人的好消息了。”
現在提婭已經知道李哲男爵的身份,再加上李哲在戰場上的表現,已經決定加大賭注壓在了李哲的身上。
之後幾天,李哲一旦嘗了這滋味便再也收不住手,每日裡和提婭雙宿雙飛,隻感覺這日子從來未曾有這麽快活過。
大軍南下的歸程其實很快,軍隊裡眾將士思鄉心切,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從天竺北段飛到南端。
到了中途,各地私軍和義從軍紛紛散去,閆國貞、王得功等人和李哲相約之後也紛紛各自離去。
到最後隻留下李哲自己屬下的二營和那數百人粟特人火槍手,這些粟特人和宋人一起並肩作戰一番,也算暫且成功融入了李哲麾下。不過當初李哲能將他們編入軍伍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按照宋軍軍規,這些粟特人直到現在為止也只是李哲自己掏錢買下的奴隸,不可能被算進大宋官兵。
大軍飛速南下,這日很快來到了阿姆達巴的地方,天竺被征服後很多地方都已近改了漢名,這阿姆達巴算是李哲很少見的維持原名的大城了。
李哲清晨起來,赫斯提婭已經帶著侍女們飛快的開始替李哲洗涮更衣,這些侍女們各個長得容貌姣好,而且重要的還都很會伺候人,比起李哲在男爵府裡的侍女們,那簡直是不可以以道裡計了。
身邊有這些美女們伺候,幾乎是帝王生活,快要讓李哲樂不思蜀了。
這般驕奢淫逸的生活,如果是先前,恐怕早就被軍中軍法處的人給彈劾了,不過現在,大軍大勝之後歸程,而李哲又是這次大勝中的關鍵人物。軍法處自然也就懶得管這些丘八。反正都快到家了。
李哲坐在廳前等待早餐,有侍女將一份報紙遞了過來,李哲打眼一看,嘿,是一份孟州日報,歎道方覺遠的報社生意果然做的風生水起。
李哲這樣想著,隨意打開報紙,映入眼簾當頭幾個大字:
“今日新任安王繼位,大赦天下,新任安王親手批複大赦令,並承諾會大舉增加朝廷預算,加大海外軍州的開發力度……”
李哲當時就是一個激靈,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竄到腦門兒。
新任安王?
老安王死了?
李哲一時間腦子有點兒暈乎:老安王什麽時候死的,這新安王又是哪一位?這新老安王更替,朝廷大政可會有什麽變化。
前段時間大家都一直在戰場,消息不暢,沒想到一回來就撞見了這樣的大事!報紙上的消息總不會說謊。
而這新老交替之際,那個住在北境街府的那個她可又會面對什麽境況?李哲馬上就想到了北境街的那位襄陽郡主。
這些事不由得李哲不多想,事實上他之前之所以受盡王稟算計,始終沒有反擊,就是想著自家在朝中還有這麽一位奧援,只要有襄陽郡主這個後台,哪怕軍中再是有人排擠又能怎麽樣?王稟再位高權重,在安王心裡位置恐怕也及不得那位郡主。
他心裡篤定只要有郡主撐腰,戰場上失去的,回到孟州後他早晚會拿回來。
可是現在老安王死了?繼位是新安王,這情況就另當別論。
襄陽郡主的權位終究是來自於老安王的寵愛,一旦新君即位,郡主原本在朝中炙手可熱的權勢還能留得下幾分?
李哲登時就感覺到滾滾惡意撲面而來。
來不及多想,李哲馬上名人叫馬忠過來,馬忠急急忙忙被叫來後李哲就將這情況和馬忠細細分說一回。
末了,李哲言道:
“現在情勢險極,我必須立刻趕回孟州看看具體情況,安王死算算這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誰知道孟州現在情勢怎樣?我們必須盡快了解情況,否則等大軍回轉孟州,就沒有轉圜的機會了。”
馬忠現在已經和李哲休戚與共,聽了李哲此言,急道:
“什麽,具體如何?你的意思是說,難道我們這就要反了麽?”
如果說先前在戰場上那種情況, 馬忠肯定毫不猶豫就立刻跟著李哲反了,但是,現在大家大獲全勝,做了戰場上的英雄載譽歸來,回來卻還要考慮不得不反叛,這真真是讓人心裡鬱悶的緊了。
李哲說完這話,就雙眼緊盯著馬忠,他知道馬忠聽到這話肯定會大怒,然後果不其然,馬忠臉上青筋崩露,恨不得馬上就扯旗造反一樣。
李哲卻是立刻潑了他一盆冷水,
“老馬,冷靜,冷靜!事情還沒到那一步,現在我們的情報不足,不知道具體孟州現在情況如何。咱們就是反了,也必須要知道,究竟為什麽而反!”
“我早先就想明白,那王稟雖然可惡,但畢竟是一軍主帥,卻不可能是因為妒賢嫉能而陷害我,這裡面肯定有別的原因,這次會孟州,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否則,即便是未來反了,兄弟我心中始終不甘。”
李哲說著這話心中真情流露,他其實心中怎麽可能會不憋屈,比起馬忠來,他才是這件事的正主兒,王稟一直謀害的對象。
馬忠聽了,總算是冷靜下來,
“是,指揮你說的是,咱們即使是反了,也一定要將躲在幕後的罪魁禍首一一弄出來殺了,解了兄弟心頭之恨!”
“對,馬兄說的正是!”
李哲點頭同意,不過在自己心裡,李哲心知恐怕這次的真正謀害自己的人恐怕他很難殺得了了。剛才報紙上透漏出的信息,雖然只是區區冰山一角,但已經足以讓李哲展開聯想,這幕後黑手,最起碼現在,不是他能夠動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