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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代之天涯明月》第17章此情此景吟詩1首
  開封城內水道發達,橋梁眾多。蔡河、汴河、五丈河、金水河構成整個開封城的水路運輸。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汴河與金水河河連接處,俗稱“兩河坊”,市井小販、商旅大賈皆聚於此地。

  李宇珩此刻就站在兩河坊的虹橋之上,眺望汴河碧波。忽然聽到有人吟唱:“多少繁華成余恨,如今還見故鄉城。破敗江山月依舊,中原大地任我行。”轉身一看,橋頭站著一位武士裝扮的年輕人。

  單看他隻是隨意的站在橋頭,已有一股尋常之人難以企及的氣勢。自穿越之後,李宇珩還是首次碰見如此人物。

  “好一個英雄,想必隻有古代才有如此英氣勃發的人物。”

  李宇珩暗暗讚道,已有結交之心。貿然上前搭訕,又恐被對方看輕。詩句裡隱約可見胸懷天下的抱負,如此人物怎能放過?醞釀許久,想好了說辭。

  “這位兄台請了,在下李宇珩。剛才這首詩似有家國情懷,又隱含雄心大志,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年輕人轉身道:“在下朱友,字子誠,喚我子誠便可。”

  朱子誠?《資治通鑒》中好像沒有這個人。其實《資治通鑒》中對朱子誠略有提及,李宇珩沒有仔細看而已。

  朱子誠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秀眉臥蠶,俊逸非凡。

  “朱兄作的好詩,在下聽來頗有感觸。如今山河破敗,滿目蒼夷,不知朱兄如何看待?”

  這一番話說來委實費勁,李宇珩逐漸在學習古人說話的方式。

  以前在軍營裡面,周圍都是沒有讀過書的丘八,說話也沒人注意。可是以後要想有所建樹,不學會古人說話的方式怎麽能行呢?

  按照以前的說話方式,“朱哥你的詩說的真好啊,我聽了也有點意思。現在開封被契丹人佔著,到處都是破敗混亂,你怎看?”

  真要這麽說的話,還不被朱子誠看輕?

  “如今契丹橫行,必不長久。契丹人惡行昭著,民心向背。此乃建功立業之良機。”朱子誠緩緩道。

  好在說的淺顯易懂,倒也能聽明白。

  “今日與朱兄一見如故,可否長談?”李宇珩每說一句話都要搜腸刮肚,把昨日抄寫記憶的那點墨水用上,所以說話之際慢條斯理。在朱子誠看來,對面這位剛認識的仁兄做事穩重。

  昨日李宇珩查閱歷史的時候,發現閱讀器的電池已經不多。如果真的沒有電了,對這個時代可就一無所知。出去買了筆墨紙硯,想把閱讀器中關於以後歷史發展的部分抄下來。誰知買來後才發現毛筆真的不好用,又想起西方人這個時候是用鵝毛當筆。又想辦法弄了幾根鵝毛,將鵝毛根部簡單處理,蘸著墨汁,這才將以後的歷史抄錄下來。還好也就幾章而已,沒有費多少工夫。

  朱子誠伸手向北指道:“如此甚好,不若你我前往如意軒一敘?”李宇珩向北看去,如意軒三個大字招牌正在眼前。

  城南如意軒雅舍,窗口正對著汴河美景。兩個年輕人,臨近窗戶一東一西就坐。一壺狀元紅,一壺碧螺春,兩個杯子分別擺在桌幾上。昔曹孟德煮酒論英雄,傳為千古佳話,今有李宇珩和朱子誠,暢談天下大勢。

  李宇珩倒了一杯茶隨手一飲而盡,想起了王清將軍被對自己下的最後一道命令。無論能不能完成這個命令,已經慢慢開始融進這個時代。按照歷史走向,現在應該找到柴榮。

  這位日後大周的皇帝文才武功都是超卓的,就連司馬光也是盛讚不已。

  李宇珩思索良久,與其去投靠別人,不如隨著時勢闖出一片天地。

  朱子誠看到李宇珩久未說話,端酒在手自我介紹。

  “在下祖上乃宋州碭山人,聽兄台口音似是北方人士。今日你我有緣,當浮一大白。”喝完悠悠歎道,“世事如幻如夢如塵,往事不堪回首”。

  李宇珩穿越前是北京朝陽區人,說的一口京話。這個時候開封才是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洛陽和開封都是有名的大城市。所以河南話才是官話,北京話反而成了方言。

  朱子誠剛才的自我介紹,李宇珩沒辦法再接下去。

  古人似乎喜歡炫耀地域,記得以前看《三國演義》的時候,大將出場通常會先報地名,然後才是人名。

  “俺乃燕人張飛!”

  “吾乃常山趙子龍!”

  “俺是南夷孟獲!”

  只可惜21世紀的地名早已物是人非,如果還要照著報地名就成了

  “俺乃保定張飛!

  “吾乃正定趙子龍!”

  “俺乃西雙版納孟獲”

  ……

  穿越前李宇珩是北京朝陽區人,總能對朱子誠說我是北京人吧,這個時候的北京還被稱作幽州。

  如果繼續說下去十有八九要露餡,李宇珩轉移話題引入正題:“不如我們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晉朝被滅,如今晉帝北巡在即。剛才兄台說道此乃建功立業之良機,何也?”

  晉帝北巡是好聽的說法,其實就是晉朝皇帝被押往塞外。以後北宋徽欽二帝,明英宗都有類似的經歷,那時稱作“北狩”。

  “放眼天下,契丹不過一時風光,究其原因在於契丹隻有掠奪的心沒有長治久安的想法。自佔據開封以來,縱使手下兵士作亂,燒殺掠奪。如此一來民心盡失。何況北有河東節度使劉知遠虎視眈眈,西有鳳翔節度使不甘臣服,東有淮北節度使左右逢源,兼之各地亂民揭杆而起,契丹在中原最多不過數載也。”

  朱子誠的這番見解非常有見地,不過契丹在中原不過數載的想法就有些大膽了。李宇珩看了史書知道以後的歷史進程,契丹人僅僅過了四個月就從中原撤出。朱子誠竟可以斷定契丹在中原不過數載,可見其眼光毒辣料事準確。

  “子誠的見解非常人所及也。”李宇珩不知不覺間,對朱子誠已經改了稱呼,顯是已經認可了朱子誠。

  “何必如此客氣,你我以歲數大小論兄弟可好?我已虛度二十六個春秋。”

  “宇珩正好二十一,兄長請了。”李宇珩抱拳道。

  “愚兄就不客氣了,我就直呼賢弟名諱了,不知宇珩對局勢有何看法?”

  李宇珩想起昨日抄的書,又摻雜了自己的看法道:“天下有德者居之。如今天下大亂,正需要一股強力的勢力橫掃六合,一統天下。”

  朱子誠聽罷,也陷入了沉思。所謂強力橫掃六合,又談何容易。五代亂局延續數十年,割據勢力十幾處。

  “天下本就是民眾的天下。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大亂已久,不出數年必有一位賢良的君主出現而一統天下。”李宇珩看到朱子誠並未接話,又繼續說道。

  這番話是《三國演義》裡面的開場白,用在這時正好合適。誰知這一番話打斷了朱子誠的沉思,引來朱子誠讚賞的目光。

  “賢弟說的太精辟了,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李宇珩想起了昨日在酒樓中看到的左四五,這位天榜高手,也不知道朱子誠有沒有聽過。

  “有一位江湖奇人左四五,朱兄可否聽過?”

  “左老前輩聞名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左前輩率領江湖人士這些年在邊境抵禦契丹進犯中原,世人皆知。若非有左前輩義薄雲天,恐怕契丹早已南下中原。”朱子誠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當年拒馬河畔,左前輩雄風猶在。”

  原來昨天的老者竟然有如此威名,天榜高手果然名不虛傳。李宇珩來了興趣,想多了解一些關於左四五的事情。

  “不知左前輩當年的英雄事跡,子誠可否講來?”

  “這個自然當講。當年石敬瑭對契丹自稱兒皇帝,割幽雲十六州,納歲幣。久而久之,契丹對中原毫無重視之心。天福四年秋,契丹一百多騎兵南下,掠奪了易州的一個村莊。往昔也有這類事情發生,這次不同以往。契丹人將整個村莊屠戮一空,罪行滔天。左前輩接到消息後,帶著數十江湖人士連夜疾行幾百裡。契丹騎兵作惡之後掠奪婦孺滿載而歸,卻未料到左前輩早已在契丹人回歸途中拒馬河畔設下伏兵。一百多騎兵盡數殲滅,無一活口。”

  這段軼事在史書中沒有記載,李宇珩聽到心中大快,待朱子誠講完情不自禁大喊一聲“好!”

  朱子誠也是性情中人,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誰知李宇珩突然想到當日在澶州看到的一幕,契丹人在華夏大地上橫行無忌,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心情忽然低落沉重,望著窗外汴河清波,竟不再說話。

  兩河坊走來一隊契丹士兵,似是護衛。最前面一人身形娉婷,顯然是個女子。貂皮裹身,皮帽皮靴。就在這時,那女子側過身來向上看去,恰好對著李宇珩的目光。這女子渾不似中原女子,大膽好奇的瞧著,眼神中透出新奇的感覺。

  這個裝扮應該是契丹人吧?

  人雖然貌美如花,紅唇齒白,面若春桃。李宇珩心裡對契丹人沒有一絲好感,當即收回目光看向朱子誠,心裡還在感歎這女子竟如此膽大。五代承襲唐朝遺風,女子倒不像後世的女子溫婉含蓄,卻又遠遠不及契丹女子爽朗開放。

  過了一會,如意軒外邊嘈雜聲傳來。

  隻聽到一男子聲音,“塞外的娘們這麽水靈,不若陪大爺喝酒如何?”又一人陰陽怪氣的道:“我們少幫主看上你了,這是你的福氣。”說完兀自大笑三聲,然後就聽到不太熟練的漢語口音道:“大膽你們,這是我們耶律郡主。”另外一個男子道:“我們少幫主看上的女子,沒有逃得掉的。”一個女子怒叱的聲音傳出:“不得無禮。”

  朱子誠起身道:“宇珩,我們去看看熱鬧如何?”李宇珩隨即跟隨走出雅舍,看到五個人面對著四個契丹士兵,士兵護住一名女子,正是剛才和李宇珩對視的少女。看來這位就是契丹人口中的耶律郡主,旁邊的地上倒著幾個士兵。顯然,契丹士兵已然吃了暗虧。

  短髭胡的道:“大夥快點,一會契丹狗來了就麻煩大了。”說完步步緊逼,契丹士兵節節後退。

  “住手。”李宇珩挺身而出。

  “唉吆,這是誰啊,敢管老子的閑事。”短髭胡道。

  “大庭廣眾之下,諸位的行徑實為人所不齒。”

  一男子道:“少幫主,我們遇見了一個掉書袋的。”

  其他幾個男子哈哈大笑。

  少幫主就是留著短髭胡的男子,“我勸你們不要管閑事,不然的話老子不客氣了。”想來這少幫主向來橫行已久,言語之間目空一切。

  李宇珩雖然不喜契丹人,也看不慣流氓欺負女子。這個時候多說無益,伸手將少幫主胸口抓住往外一甩。

  “撲通”!

  那位少幫主竟然落入汴河之中。

  其實以李宇珩的功力,還不能將少幫主丟進水裡。汴河離這裡至少有兩三丈距離。少幫主被丟到外面,沒有站穩就要起身,一時慌亂之下自己跌進了汴河中。剩下幾人驚訝於李宇珩的武功,面面相覷,忽然大呼“少幫主落水了”,轉身紛紛逃走。

  李宇珩略感意外,他本意是將少幫主推開即可。沒料到自修習道玄功以來,手勁變得奇大。

  耶律郡主睜大著眼睛看著李宇珩,“多謝公子援手。”言語間毫無中原女子扭捏之態。

  “不客氣,就是這幾個人擋了去路。”李宇珩說罷從容走過耶律郡主身邊,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做。

  旁邊圍觀群眾有人喊道:“就不該幫契丹人。”

  待看到兩人離去甚遠,耶律郡主忽然想起還不知道這少年的名字,連忙問道:“喂,你叫什麽?”

  朱李二人無意與契丹人多言,轉眼之間二人已走遠。

  當日傍晚時分大雪忽至,這場雪一連下了三日。

  杜重威率領投降的部隊在陳橋駐扎,將士們無衣少糧,天寒地凍。遼帝命令在陳橋搭建房屋,以後當做驛站。自這個驛站建好之後,陳橋從此被稱為“陳橋驛。”

  晉帝、太后以及追隨的大臣宮女等被接到封禪寺,遼主遣崔廷勳重兵看守。

  封禪寺。

  晉出帝石重貴悠悠地望著窗外的飛雪,雪花一片片落儼如昨日下榮華富貴,終將落地塵埃。

  太后道:“貴兒,不用多想。這幾日寺院斷了供給,還要想辦法才行。”

  石重貴無奈的道:“太后不要擔心,我再想辦法。”

  “當初給這裡封良田、賜衣帛,萬沒想到今日竟無人記得。”太后歎了口氣,神傷不已。

  “太后莫要傷心,人間之事大抵如此。向來隻有錦上添花,少有雪中送炭。世態炎涼本是人世常態。 一會我再去與他們說說。”

  石重貴看太后兀自抹淚神傷,披衣走出房間。

  這裡的守衛本是崔廷勳節度使的手下,看到皇帝慌忙行禮。

  “請告知崔節度使,還望多添補給。”

  石重貴說完,衛兵惶恐道:“皇上莫要擔心,一定將皇上這裡的情況上報。”

  回到房間石重貴拿出一個包裹,裡面放著一本書,赫然是《輪回訣》。

  石重貴摩挲著,心裡歎道:“世上要真有長生不死的功法,為何前朝那麽多人盡皆短命,可見傳言有誤。”

  打開書的第一頁,裡面竟然同時有兩種字體。

  “三界眾生輪回六趣如旋火輪。蓋欲滅六道輪回之苦,則必先斷其苦因,謂三毒猶如種子之能生芽,故眾生流轉三有不得出離,若斷滅我執及貪、嗔、癡,則諸苦亦斷。人處六塵境,難得不汙染,讀經見空性,漸得出泥潭。若能勤苦修,證得羅漢果,則得涅樂,不再有輪回。人有身有神。身有六道神有六道,六道輪回生生不息。人之氣分陰陽。陰者身六道陽者神六道。各循其脈各循其身。輪回起於身終於神。起於神終於身。陷入六道則輪回矣,命猶不改,一體之路,不論何行,其終不變,縱陰還陽,不須強求……”書中每一頁上還附著一副人體穴道圖。

  石重貴合上書,暗道:“這本是一部佛經,卻為何說的如此玄妙?”想到如今的處境,將《輪回訣》放回。窗外飛雪已停,此情此景,石重貴輕吟道:“此去千山難頓首,舊時遙憶滿堂春。夢中幾度繁華景,飛雪連天念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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