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的堂兄叫顧希文,堂妹叫顧惜舞,他們並沒有把陳東的話放在心上,又等了十幾分鍾,房間的門終於開了,顧晴推著行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文哥?小舞?你們怎麽會在這?”一見到他們兩個,顧晴非常意外,很快,又發現陳東不在,“陳東人呢?”
“晴姐,你的腳怎麽了?”
顧惜舞一看她走路的姿勢,吃了一驚,急忙過去扶她到沙發上坐下,一看,叫道,“哎呀,腫成這樣,肯定痛死了。”
“沒什麽,就是崴了一下。”顧晴說著,問她,“你剛才進來,看到陳東沒有?就是上次我們在水上樂園遇到的那個人。”
顧惜舞眨眨眼睛,說,“這個……看見了,不過,他說有事,先走了。”
“有事先走了?”顧晴皺起了眉頭,他有事,居然也不跟自己說一聲就走了?她拿出手機,給陳東打了過去,卻打不通。
“小晴。”這時,顧希文開口了,神情很嚴肅,“你跟這個什麽陳東,是怎麽回事?”
顧晴知道他誤會了,說,“我有點事找他幫忙。”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連工作都不顧了,親自陪著他,孤男寡女一起去。”
顧希文語重心長地說,“他是什麽人?一個沒權沒勢的窮小子,快三十歲了,還一事無成。這種人,沾上一點都倒霉……”
“你剛才是不是跟陳東說了什麽?”
顧晴聽到一半,就急了,打斷了堂哥的話。這兩天,她跟陳東接觸得多了,很清楚他是個自尊心比較強的人,這些話要是被他聽見,天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
顧希文話說到一半被打斷了,心裡有點不爽,冷哼一聲,說,“我只是警告了她一句,讓他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想到他就慫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就跑了。”
顧晴隻覺得頭腦嗡的一聲,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氣得嘴唇地哆嗦了,“他……他什麽都沒說?”
一旁的顧惜舞一看她的反應,還以為她對陳東的感情太深,受到了打擊。很替她不值,說,“晴姐,你別傷心了,那個陳東,真的不值得你這樣。他臨走的時候還說,顧家的門檻太高。連爭取都不敢爭取一下。”
顧晴隻關心最後一句,急忙問道,“他的原話是什麽?”
顧惜舞想了想,說,“好像是說,顧家的門檻太高了,你的忙,他幫不了之類的吧。”
“他真的是這樣說的?”顧晴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顧惜舞說,“他就是這樣說的。”
這時,顧希文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小晴,這種男人,你還管他幹什麽?要是玉琥知道你對這樣一個男人念念不忘,他會怎麽看你?你應該知道,我爸跟你/媽,都希望你跟他走到一塊。你年紀不小了,不能再任性了。”
顧晴一直等他說完,才開口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跟誰做朋友,跟誰談戀愛,都是我的自由,誰也管不著。”
顧希文怎麽也想不到,一向對自己挺恭敬的堂妹,會對他這麽不客氣地說話,又是驚訝,又是憤怒,“你……”
“還有。”
顧晴立時打斷了他,“陳東是我的朋友,請你以後對他尊重一點,你侮/辱他,就是在侮/辱我。”
“好,好,好。”顧希文臉色漲紅,胸膛急促起伏,一連說了三個“好”,當即摔門而去。
一旁的顧惜舞已經驚呆了,
等她哥怒而離開,才吐了吐舌頭,說,“晴姐,這一次,你可把我哥氣得夠嗆。”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顧晴歎了口氣,喃喃地說,“我這次,被你哥給害慘了。”
“你說什麽?”顧惜舞沒聽清,追問了一句。
顧晴不願再說,搖搖頭,“沒什麽。”
過了一會,顧惜舞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晴姐,那個陳東到底哪裡好?長得也不帥,家裡又沒錢沒勢。為什麽你這麽喜歡他?為了他都敢跟我哥翻臉。難道……”
說著,她眼睛一亮,“他那方面特別厲害?”
顧晴聽她越說越不像話,沒好氣地拍了她一下,“胡說八道些什麽啊,我跟陳東,不是那種關系。”
“那是什麽關系?”顧惜舞笑嘻嘻地問道。
“小孩子家家的,別問那麽多。”顧晴不想解釋, 扶著行李箱站了起來,“走吧,扶我下去。”
“去找陳東嗎?”顧惜舞對陳東突然有了極大的興趣,能讓堂姐這麽重視的人,肯定不簡單。
顧晴搖搖頭,“他現在還在氣頭上,明天再說吧,我們先回去。”陳東都不接她電話了,想找也找不到人。
…………
陳東此時已經坐上了一輛前往G市的大巴車,心氣平和了下來。
剛才顧晴的堂哥說話那麽難聽,他確實有些生氣,可是他不擅長罵人。幾句口角,也犯不著打架。
心裡不爽,要麽忍了,要麽找人來出氣。他不想忍了,這股氣當然是找顧晴來出了。誰叫她堂哥得罪了他呢。
以前碰到類似的事,由於不想惹麻煩,免得吃更大的虧,不得已,隻好忍了。現在他有了手環,心中有了底氣。自然不想再忍了。不然的話,賺再多錢又有什麽意義?
至於顧晴的感受,她不是他的女朋友,憑什麽顧慮她的感受?
想到剛才在酒店門口,顧晴對他表嫂那冷淡的態度,他就覺得心安理得。顧晴打來的電話,也直接掛掉不接。
三個多小時後,大巴車到了G市,他乘地鐵,先去三號店那裡看一眼。
他離開的這幾天,由劉錚在這裡盯著,至於二號店那裡,提拔了一個領班暫時管著。
裝修的進度挺快的,再過幾天就能完工。
他只是來看一眼,沒怎麽停留,就去了租屋那裡。這次回家幾天,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種在租屋陽台那裡的金月草。沒有人照料,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