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F?

　林非凡被這個描述嚇住了。

　“這麽神奇?”林非凡本能說了一句。

　“哈，宇宙之中比這更加神奇的事情還有呢！當然，你們地球神奇的事情比別的地方多了一些。”小淘氣說。

　“能細說一下嗎?”

　“行啊，但是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我以後再也不提尿布的事兒了。”

　“你早就不應該再提了！算了，小麗姐也說過，你這人只能靠自覺，外部力量根本不管用，其實你們叫外域這名詞是十分準確的。”

　原來，在上個紀元，地球也曾經擁有一個玄界。玄界之中充滿了靈氣，裡面也有強大的生命。伴隨著一個紀元結束，地球不知道通過何種方式躲過了毀滅，可代價是曾經的玄界也與地球斷開了鏈接，成為沒有依靠的浮萍。失去了地球這個根基，玄界裡面立刻成為混沌的世界，靈氣毫無規律運行，幾乎大部分生命都被毀滅，而邪靈，這應該是上個紀元的少部分人類幸存者。

　原本離開了星球的供應，外域應該自然寂滅下去。然而神奇的是，地球之中竟然又誕生了一個玄界，兩個玄界天然類似，相互共鳴，相互吸引。正因為如此，那些逃難的邪靈才會墜落在這裡。而事實上，所有逃走的邪靈也只能逃到這裡來，根據小淘氣的計算，這個玄界幾乎是外域唯一的出口。

　“我打算對付那些家夥，你能提供什麽想法嗎?”林非凡問。

　“完全不能。”小淘氣十分迅速地回答。

　“沒義氣啊！”林非凡一撇嘴。

　“我跟你講什麽義氣！”小淘氣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切，你最好不要有什麽把柄落在我手上！”林非凡一臉不甘心。

　“你放心，不會有的！哈！”小淘氣顯然對自己十分自信。

　這場戰鬥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林非凡卻陷入沉思。面對這群邪靈戰士，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全部消滅。這甚至不用動腦子，可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這跟那群沒有腦子的邪靈有什麽區別?

　在遠方返回的戰士之中，林非凡看到了林天賜。他身形高大，語調豪邁。

　而且，他有腦子！

　林非凡突然發現，他忽略了一件事，或者說，他弄錯了時間線。

　林天賜遠遠就看到了林非凡，他十分高興，手中提著一串腦袋，豪邁地喊道:“父親大人！看我的收獲！這些沒腦子的入侵者，哈哈哈！”

　林非凡對林天賜低聲說:“我親愛的兒子，我有個問題，你曾經說你是探索凡界的大使?”

　“你這叛徒！”一個骷髏頭喊道。

　哢吧！

　林天賜將那骷髏頭的下巴給掰了下來，然後說:“是的，因為感應到凡界的位置，所以我奉命探索凡界。”

　林非凡問:“那你探索凡界之前，你的族人們有腦子嗎?”

　林天賜哈哈大笑起來:“當然有，這群沒腦子的家夥怎麽可能做出如此睿智的決策?”

　林非凡問:“你曾經跟你奶奶交流過他們被流放的事情嗎?”

　林天賜立刻搖頭:“當然沒有！他可是我奶奶，這多害羞啊！”

　你這渾身肌肉的骨頭架子竟然也懂得害羞啊！林非凡對這描述表示匪夷所思。

　“那麽，你對這些邪靈妖的事情知道多少?”林非凡問。

　“我只知道他們是被驅逐的，更多消息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沒被驅逐呢。”林天賜說。

　“那麽，你離開的時候，卡拉離開了嗎?”

　“什麽?卡拉離開了?這怎麽可能！我還以為只是因為我在凡界無法聯絡到卡拉！”林天賜神情罕見地沮喪起來。

　林非凡大約理清了時間線，林天賜離開的時候，正好是邪靈們發展最繁盛的時期，他們充滿了對外探索的欲望。當林天賜開始探索並且因為外域的亂流而進入休眠狀態之後，外域發生了一系列變化。首先就是個人意識的覺醒，拒絕卡拉的鏈接，隨後就是種族主義爆發。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林天賜極有可能是最後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邪靈了！

　林非凡將自己的推論告訴林天賜，林天賜聽了也感覺十分不可思議。當他剛剛來到凡界，成為外域探索的先鋒，相關人員已經告訴過他，外域邪靈可能會非常不友好，當時林天賜還不以為然。畢竟自己就是一個純粹來自外域的邪靈，他們再如何不友好難道還能對他動武不成?

　這次他們在外域探索之中遇到了這支陷入了集體休眠的軍隊，林天賜懷著興奮的心情喚醒了他們，結果他們不由分說，直接對林天賜動武。在惡劣環境之下，身邊又有探索隊員存在，林天賜不得已只能退走。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原因。當他在離開之後，他記憶之中的外域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外域了。

　這意味著，他的探索已經沒有意義了。

　林天賜十分沮喪。

　非常沮喪。

　“天賜，你也別想太多了。讓我這個冒牌的爹跟你說說吧，其實這個宇宙之中就是如此，充滿驚喜和驚愕，並不能總是一帆風順啊。”林非凡說。

　“我明白……”林天賜無奈地笑了，“幸好我還有個腦子，讓我懂得什麽叫做傷心和沮喪，我要是跟我那些同胞一樣，只有盲目憤怒，只剩下戰鬥的本能，該是有多惡心！”

　林非凡其實原本只是想要單純的遠征外域而已，但是現在，他不這樣想了，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如果外域曾經也是玄界，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讓外域重新合並到這個玄界之中來?

　這件事得先問問專業人士。

　小淘氣看著林非凡腆著臉又冒出來了:“說吧，這次又怎麽了?”

　“哈！真不愧是師姐，一眼就看出我找您老人家有事兒。”林非凡說。

　“嘴很甜， 師姐很滿意，說吧，什麽事。”小淘氣說。

　“我想問問，將外域重新拉回到地球來，或者說讓外域和咱們的玄界合並，有戲嗎?”林非凡問。

　“你……”小淘氣指著林非凡，滿臉驚訝。

　“我?”林非凡看著小淘氣的指尖，滿臉茫然，這什麽意思?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小淘氣問。

　“知道啊，我不是剛說完嗎?作為一個靠嘴皮子生存的導遊，十分知道我在說什麽。而且，我也沒發現有什麽語法錯誤啊。”林非凡說。

　“你剛剛想要做的是，將一個與玄界等量的空間從混沌之中重新拉回，並且將其錨定在這個玄界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不知道呀，所以問你。”

　“這意味著，相當於你打算用針線將兩艘航空母艦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