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門啊!”
虎視眈眈的徐文山在門外守著,而李清嬌弱的身體還在承受著天性的襲擊。
這是少女畢生未遇的大危機!
為什麽每次遇到這個人都沒有好事?少女的眼中開始蓄起淚水。
忽然,敲門聲停了。
“唉。”
徐文山長歎一聲。
“他終於要走了?”少女坐起身來。
“可悲啊,可歎啊。”徐文山自言自語道,“我那些詩集,看來注定是出版不了了。”
“出版詩集要請工匠,要刻雕版,以我家的那點存糧,根本就做不起來。若是要去尋外面的印刷坊,又得忍受層層盤剝……想做點小生意賺點錢,手下又沒有人才,請賢才出山卻又被拒之門外,看來,我那20余本嘔心瀝血才作出來的詩集,終究要不見天日……”
聽到“20余本”這個詞,李清翻身下床,“啪”地推開了門。
“行我答應你了。”李清語速很快,“我明天就去你那兒,別堵在這兒。”
徐文山閃開身子,李清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去哪兒?”
“你別問!”李清惱怒地說。
……
到了晚上,徐文山終於有了安靜下來的時間,他開始懷念以前下班後回家看直播虛度光陰的時候……
“別發呆了徐文山,”鹿澤發話了,“趕緊開始修煉。”
徐文山回過神,拍了拍臉,道:“我昨天感覺衝破了一道關口,現在應該已經算一級妖修了吧?”
鹿澤閉上眼,感受了一下妖力的流動,非常時髦地道:“確實,你已經愛爾威一了。”
徐文山體內妖力和之前最顯著的分別是,原來的妖力只能在他體內稍微停留,不用的時候會自動縮進納身骨內,而此時的妖力卻仿佛噴湧的泉水,正源源不斷地從納身骨中湧出,從他的經脈中流過,循環往複。
“你的經脈已經適應了妖力,陰脈已開,妖力已經可以在你的體內歷經周天了,它們會持續把你的皮肉也錘煉得強度更高。”鹿澤道。
徐文山撇撇嘴,道:“看來修妖也並不難嘛。”
徐文山並不知道,之所以對於他來說修妖不難,完全是因為他這具身體是天生陰骨。
修妖第一個階段,就是在錘煉身體,讓身體能適應妖力,這一階段共有三大步驟:
第一個步驟是煉骨,通過各種殘忍詭異的方法,將骨頭煉成陰骨,而徐文山天生陰骨,直接跳過了這個步驟。
第二個步驟是養脈。骨頭適應妖力後,經脈也需要適應妖力,才能在接下來經受住妖力不斷的衝刷。
這個步驟沒什麽加速之法,只能通過平時妖力慢慢的積蓄,來一點點地改造經脈,若想求速,還有造成經脈寸斷的危險。而徐文山天生陰骨,經脈承受陰寒力量的能力本來就非凡,所以沒有遇到什麽門檻,輕輕巧巧地跨過了這一關。
第三個步驟就沒有討巧了,接下來需要“鍛體”。需要修妖者通過循環周天,不斷用妖力洗刷肉體,以達到強悍身體的作用。這個步驟需要修行者不斷打坐修煉,這就讓徐文山頭疼了。
用妖力淬煉身體時,妖氣會不可避免地外放,若在白天打坐,會引起懷疑,如果撞到了路過的道士,還有被當場格殺的危險,因此只能借著夜色的掩護修煉。
修煉到一級後,徐文山越發覺得有一個僻靜洞府的重要性。
其實那天,
知道自己成為妖修之後,徐文山很是恍惚了一陣。 正常人成為妖修後,或許會湧起雄心壯志,要成為大魔頭,為所欲為。
來,成語接龍,我先說:為所欲為。
但是徐文山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或者說,更現實。
成為大魔頭?開什麽玩笑?人家道門隨便來一個三峰道士都那麽弔,自己單槍匹馬,拿什麽和天下道門鬥?
單槍匹馬挑動天下道門……或許很熱血,但那不切實際。徐文山是個很惜命的人,或者說,他並不是個自我感覺超級好的人。
穩扎穩打,借勢、利用自己能利用的,才是他的風格。
接受自己成為妖修的命運後,徐文山就做好了東躲西藏的準備。但幸運的是,自己的出生點在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十幾年也沒見著幾個正道人士。
不過現在正式踏上妖修路後,他才有了更深的恐懼,每次修煉都面臨著暴露的風險,這種如臨深淵的不安感,就像身旁總有個人想趁你伸懶腰時撓你癢癢、趁你打呵欠時往你嘴巴裡丟毛毛蟲一樣讓人難受。
找個山洞遁入,十幾年後出關橫掃天下什麽的……徐文山很早之前就想過,但他實力不足,在山中住上十天半個月恐怕就要堅持不下去。
因此,要換一種思路。
既然無法找到無人的地方,那就自己給自己打造一個堡壘。
現在對於這個堡壘,他只有一個初步的構想。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堡壘需要依靠鹿鶴溝。
“呼!”
徐文山吐出一口氣,卸了身上正在行的妖力。這口氣如同秋風般,吹得桌上紙片翻動,窗簾搖擺。
借著月光,還可以看到這口氣裡裹挾著滾滾黑氣。徐文山下床推開窗戶,讓室內的黑氣散出去。
伸了個懶腰, 徐文山道:“今天的修煉也不錯。”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道:“以我現在的身體強度,同時對付十幾個人也沒問題。”
鹿澤道:“徐文山,你想出山嗎?”
徐文山道:“正是。”
“那你在等什麽?”
徐文山眯著眼睛道:“等一個反抗。”
……
“怎麽搞的!為什麽今天又盡是些青菜!”郭鑫捶著桌子道,“把廚子給我叫上來!”
廚子戰戰兢兢地被帶到郭家堂屋,郭家人十幾號男人,按照年齡順序,都一順圍在桌前。
身為郭家的中興之主,郭鑫最驕傲的,是他生了十三個兒子。
郭鑫指著這廚子道:“我昨天就說了,我的兒子們正在長身體,他們要吃肉!要吃肉!你看看我家四狗子,都餓綠了!我要的肉呢?”
那廚子戰戰兢兢道:“家主,不是我不做肉,是沒肉可做啊!家裡的豬還在長膘不能殺,獵戶們也不賣我們肉了。”
“憑什麽?憑什麽不賣肉給我們?”郭鑫大發雷霆。
“因為徐家的少爺最近搞了一個什麽……‘鹿鶴弓術俱樂部’,獠猻們把獵物都直接賣到他那裡了。”
“徐家少爺?你是說徐文山?!”
郭鑫回想起當日,在靶場上的那支釘在郭老三腳下的箭,就氣得牙癢癢,拳頭緊握,幾乎要把筷子抓斷。
“這徐家是搞的什麽名堂?三天兩頭鬧些大動靜出來,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鬧!明天就去鬧!不行就把他糧油行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