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曹北鬥和雲天溟心中一凜,齊齊點頭。
“走。”
源長天朝遠處挪移而去。
“源長老,我們這是去哪裡?”
路上,曹北鬥忍不住問。
“離開東方魔域。”
源長天隨口道,“省得接下來的時間裡,一不小心和林尋碰面,這樣的話,我倒無所謂,可對你們可就不妙了。”
曹北鬥和雲天溟內心一陣憋悶。
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時候,他們真的不願和林尋見面。
只是,僅僅半個時辰後。
源長天就止步不前,眉頭微皺。
極遠處,兩道身影憑虛而立,正是林尋和黎甄!
“怎麽會……”
曹北鬥和雲天溟臉色微變,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卻似乎要發生了。
“好巧,竟在此地見到了林兄和黎長老。”
源長天笑容爽朗,迎了上去。
“一點都不巧,林某為了找到你們,可耗費了數天時間,還好,終於讓我們在此碰面,否則的話,怕是在整個東方魔域就見不到諸位了。”
林尋淡然道。
一句話,讓曹北鬥和雲天溟心中又是一沉,林尋這家夥,果然是為報復而來!
源長天長歎道:“林兄,咱們皆代表元教參與此次道戰,能否退讓一步,暫且不要在這十方魔域中內鬥,否則被其他人看笑話,丟的可是咱們元教的顏面。”
“出賣我的時候,也沒見源長老顧念我是元教的一員啊。”
林尋冷笑,“或者說,這件事也有源長老摻合其中?”
不遠處,曹北鬥喝斥:“林尋,你一個執事而已,怎麽跟源長老說話呢?”
“你一個叛徒,有什麽資格指責林某?”
說話時,林尋已邁步走來,黑眸幽冷得可怕,“林某也不妨直言,今日,林某就是來幫宗門鏟除叛徒的!”
曹北鬥臉色驟變:“大膽,你血口噴人不說,還打算行凶傷人?”
源長天則似察覺到什麽,眸子一凝,道:“涅神境中期!沒想到,這才進入十方魔域兩個月的時間,林兄修為竟已突破了一個境界,了不得,實在了不得!”
他很吃驚,不加掩飾。
兩個月,由涅神初期晉級為涅神中期,這蛻變速度簡直不可思議!
“什麽!?”
曹北鬥和雲天溟也都是悚然一驚。
涅神初期時的林尋,戰力都已那般逆天,現如今又該何等可怖?
“源長老,若你要阻止,那就是林某的敵人,若你不願和這兩個叛徒為伍,最好別插手接下來的事情。”
淡然的聲音中,林尋身影一閃,已朝曹北鬥和雲天溟衝去。
轟!
無淵劍鼎橫空而出,飄灑億萬道光,時光的力量氤氳浮沉,和林尋一起,殺向曹北鬥。
“林尋,你這是以下犯上,若讓宗門知曉,饒你不得!!”
曹北鬥大喝,臉色難看。
說話時,他動作可不慢,催動一口道劍斬出。
唰!
劍氣滔滔,法則洶湧,倒是極其之凶悍霸道。
由此可見,但凡能夠擔任元教長老的角色,每一個都擁有著遠超同境的戰力,比之十大不朽巨頭那些參戰者,都要強大一些。
只可惜,踏足涅神境中期的林尋,早已不是以往可比。
沒有動用任何天賦神通,林尋直接以無淵劍鼎轟擊。
恐怖的碰撞轟鳴聲響起,曹北鬥斬出的劍氣直接被碾碎炸開,令天地都驟然紊亂。
曹北鬥瞳孔一縮,窮盡一切道行催動道劍斬出。
鐺!鐺!鐺!
每一劍,都霸道凶悍,恐怖絕倫,狠狠斬在鎮壓而來的無淵劍鼎上。
可連續斬出千百劍,也都無法阻擋無淵劍鼎壓迫而來的態勢,只有漫天的劍氣在不斷潰散,煞是美麗。
曹北鬥臉色徹底變了,抽身欲閃避。
鏘!
一口道劍從無淵劍鼎掠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斬出。
喀嚓!
在這危急無比的時刻,曹北鬥以道劍橫擋身前,可僅僅和林尋的道劍甫一碰觸,就被斬成兩半,而林尋的道劍余勢不減,劈頭斬下。
“源長老救……”
曹北鬥大吼,他臉色煞白,內心驚恐到極致。
噗!
話沒說完,其頭顱就被斬落,鮮血從脖頸噴射而出,飛灑如血瀑。
一劍斬之!
那絕對碾壓的殺戮姿態,簡直如無敵神祇,橫推人間!
在此過程中,源長天好幾次衝動地想去阻擋,無論如何,曹北鬥現在終究是跟在他身邊效命,若在他眼皮底下被殺了,也會讓他顏面掃地。
只是,源長天最終忍住了。
一是因為林尋此刻展現出的戰力之盛,令他也心驚不已。
二則是因為他根本不想在此刻跟林尋撕破臉,這會耽擱他的大計,會影響他十年後去謀取十方魔域那一樁大造化的行動。
其實,源長天也知道,這些都只是借口,歸根到底,是他內心深處並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殺死林尋!
不管如何,曹北鬥就這般死了,在他眼皮底下,被林尋勢如破竹般斬殺!
那血淋淋的一幕,讓源長天臉上都覆蓋上陰霾。
而雲天溟已驚得汗毛倒豎,第一時間朝遠處逃竄。
兔死狐悲談不上,而是源長天袖手旁觀的姿態讓他意識到,根本就不可能再指望源長天化解這一場殺劫。
所以,只有逃!
“逃得了嗎。”
林尋眼神閃過一絲不屑。
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目送林尋和雲天溟的身影消失,源長天最終還是沒有去阻止。
只是,他雙手情不自禁攥緊起來,內心湧起難掩的憤怒和恥辱。
身為第九天域源氏的神子,身邊甚至有源西流這樣的超脫境存在侍奉在身邊,即便是進入元教,也被特殊對待,無人敢不敬。
可現在,林尋不留情面的殺戮,卻深深傷害到了他的自尊,讓他感到難堪,第一次有些失態。
那俊朗的臉龐都隱隱有些鐵青。
“源長老,你覺得林尋此舉對否?”
不遠處,黎甄忽然開口問道。
這問題顯得如此刺耳,源長天深呼吸一口氣,冷冷道:“黎長老,是對是錯,你我心中皆有分寸,何須再問?”
“源長老不必如此動怒。”
黎甄仿似故意要刺激源長天似的,道,“林尋這麽做,也是為咱們宗門鏟除叛徒,說起來,源長老應該高興才對,否則讓兩個叛徒留在身邊,若讓宗門知道,恐怕也會讓源長老遭受牽累。”
源長天心中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黎甄,可最終還是忍住,道:“黎長老所言極是。”
看著源長天那吃了蒼蠅般的難受表情,黎甄不禁笑起來,剛要說什麽,極遠處的虛空中,林尋的身影已返回。
唰!
林尋憑虛而至,手中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正是雲天溟的。
這位第二峰峰主,從林尋當年剛進入元教時,就毫不掩飾對林尋的敵意,可如今,卻慘死在了林尋手底下,臨死那神色間都寫滿驚怒和恐懼。
“林兄,你這麽做,回去可該怎麽給宗門交代。”
源長天長歎。
“源長老是認為林某做的不對?”
林尋眸光幽冷,望向源長天。
源長天心中一凜,意識到林尋極可能有撕破臉的打算,不禁苦笑道:“不,我只是認為,即便這兩人是叛徒,也當交由宗門來定罪處置,這樣的話,也不會有人會說林兄的閑話。”
林尋淡然道:“源長老放心,早在萬壑山脈中,林某就活擒了一些敵人,這些都是人證,可以證明曹北鬥兩人是叛徒。”
源長天眸子微眯,笑道:“那如此源某就放心了。”
黎甄眼神異樣,倒是沒想到,林尋睜著眼說瞎話的功夫如此了得,哪有什麽活擒的人質,明顯是蒙源長天的,是在警告源長天休想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林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源長天道,“要不要一起行動?”
林尋搖頭:“還是算了,林某早說過了,不會把身上的禍事牽累到其他人,我可不想讓源長老被我的那些仇敵盯上。”
源長天唇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一下,道:“既然林兄主意已決,源某便不再挽留,告辭。”
說罷,他轉身就走。
他擔心再留下來,會忍不住內心的憤怒和殺機。
“源長老。”
身後忽然傳來林尋的聲音。
源長天頓足,道:“林兄還有事?”
“沒什麽事,只是想說,源長老的養氣功夫可真是了得,不過在林某看來,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不能忍,一味的隱忍,反倒就缺少了勇猛殺伐之銳氣,顯得很窩囊,你覺得呢?”
林尋道。
一句話,刺激得源長天內心好不容易壓製住的憤怒差點就爆發。
他沉默片刻,深呼吸一口氣,道:“林兄,在源某看來,世上之事,小不忍則亂大謀,若一味逞凶好鬥,反倒極容易夭折。”
說罷,他身影破空而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似乎林尋再多說一個字,都能讓他控制不住內心殺機,徹底爆發似的。
“這家夥……的確真能夠忍的……也很可怕!”
目睹這一幕幕,黎甄不禁開口,“身為神子,卻有如此城府,以後可得多多警惕提防此人。”
林尋笑了笑,道:“若他有十足的把握將我殺了,之前時候,何須隱忍?歸根到底,他有忌憚。”
“那你為何之前不殺了他?”黎甄問。
林尋負手於背,隨口道:“殺了他,我擔心一些老家夥會徹底瘋掉,反倒對我的處境很不利,與其如此,倒不如先留其一命,活著的他,才會對我們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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