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水做的這絕對是一句真理,眼淚說來就來還怎麽都流不完的大招殺傷力無疑是巨大的,在百般解釋就差沒指天發誓的情況下依然沒能讓小舞止住哭泣,楊易覺得自己也快哭了。
就看前面那趕車的車夫不時往馬車裡瞟的眼神,楊易很懷疑小舞再哭下去待會兒會不會猛然衝出一位英雄指著自己鼻子罵道:“淫賊!休得放肆!”然後自己很自然就成了英雄救美當中的那個惡人了。
“你再哭我就跳車了!”楊易懊惱道,然後他驚奇的發現這句還真管用,小舞的哭聲總算小了下來。
為了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楊易趕緊奔正題去:“你不是有事兒跟我講嗎?這麽一直哭待會兒可沒時間說了。”說著將自己的錦帕遞了過去。
小舞委屈的接過錦帕,似乎也想到了這點總算止住了哭泣,哽咽道:“對不起,公子…”
楊易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他怕自己嘴管不住又說錯話。
小舞低著頭,終於說道:“公子,我能否不說?”
“啊?”
“我…我是說我的家世,劉先生這幾日在查莊子裡所有人的家世,我能否不說…”
楊易恍然,因為元六的事情,劉文徵決定對莊子裡所有人的身份家世進行詳細的審查,一定要避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但我保證我對公子對繡畫莊絕對沒有惡意,我可以對天發誓。”小舞咬著下唇盯著楊易的眼珠子晶瑩清亮。她的要求無疑有些無理,她其實也知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在任何地方都很難被接受。
楊易面帶微笑看著小舞沒有說話,又看了眼蹲在小舞腿上安逸的咖啡,道:“你的苦衷和繡畫莊或者是我有關系嗎?”
楊易受不了女人哭,但也不是一個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人,有的事情是不能一味的去表現自己的男子豪爽氣概,畢竟這不光關乎他自己更關系到整個繡畫莊上下的安危,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自己身邊一不小心就可能成為一個定時炸彈。
小舞聞言點了點頭,可是猶豫了下又搖了搖頭,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去判斷。
“嗯,算了...我同意。”
小舞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楊易真的會答應,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楊易笑了笑,他對這件事是有一個衡量的,小舞這樣一個女子哪怕她有所圖謀只要自己多注意些也掀不起什麽風浪,而最重要的是楊易覺得小舞不是壞人,沒有理由就靠自己的眼光,靠自己的直覺,作為一個曾經的銷售精英,一個職場上的老油條,如果連小舞是在演戲自己都完全看不出來,那麽栽了也沒什麽好埋怨的。
“你不用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豁達,我認為總有那麽一天你會跟我講的。”楊易道。
在大部分時候,對方之所以要對你隱瞞什麽東西,很大可能就是因為不信任,小舞現在就是不信任自己,哪怕她只是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這也是一種不信任。
小舞又要哭了,她來找楊易其實是鼓起了很大勇氣的。這幾日在她心裡徘徊最多的想法是離開繡畫莊,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在這裡生活的感覺,這是自己沒了家之後第一次感覺到家的溫暖。
見小舞眼裡淚花又泛了起來,楊易趕緊道:“到了到了!下車。”
果然馬車慢慢停了下來,楊易一彎腰就鑽了出去跳下馬車,然後回身將小舞接了下去。
“好啦別哭了,
你要再哭我真要成登徒子了。”楊易安慰道。 小舞看了看周圍,果然周圍人不少人都奇怪的看著自己二人,而且看楊易的眼神滿懷怒意。
趕緊將眼角的淚水擦乾,滿著頭跟在楊易後面來到了一家驛站門口,抬頭一看招牌上寫著三個大字---“武驛館”。
“公子,我們到這裡來幹嘛?”
“當伯樂。”
武驛館更像是一家客棧,從外面看地方似乎不大,除了一個錦布招牌和一道普普通通的木門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楊易和小舞正要走進客棧,忽然,一道人影從客棧裡撞了出來。楊易眼疾手快一把將小舞抱住閃到一邊,那人影撞了個空踉踉蹌蹌撲倒在門口,卻在落地的一瞬間手腕一用力一翻身又站了起來,這樣一連貫的動作掩蓋了之前撞出門外的狼狽樣。
那人惡狠狠的看了眼驛館裡面,又看了眼楊易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見那人也不知道個歉就走了,楊易想要出聲喝斥卻發現懷裡的小舞有些異樣,低頭一看,好家夥,這小姑娘臉都快紅成兩塊小蘋果了,顯然也是從來沒被男子這麽抱過。
楊易連忙放開她,輕咳嗽了下掩飾自己的尷尬道:“那個…我剛不是故意的,你別介意。”
“沒有…”小舞頭都快低到懷裡了,但聽到楊易這番話卻又有些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似乎有些失落。
楊易心裡暗道:“古代小姑娘可真是夠單純的,這都能不好意思…”
見方才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楊易隻好帶著小舞往驛站裡面走。
二人剛一進門就被一堵牆給擋住,誰會在門口修一堵牆?驚愕的楊易抬頭一看這哪兒是一堵牆啊,分明是一個長得如同蠻牛一樣的人。
一個真正的蠻牛,楊易覺得如果憨壯的王飛將和這人站在一起只能算是一隻還未成年的熊崽子。楊易挺高的一人竟然隻齊其肩,感覺站在這人面前能夠遮日避陽了。
那人雙手抱懷,猶如一尊門神般站在門正中央,此時竟掛著一臉的燦爛笑容低頭盯著面前的楊易。仰著頭的楊易不禁打了個寒顫,隻覺得一張鐵餅臉笑的很是滲人。
“鐵牛!滾一邊兒去,別站門口嚇唬人!”忽的裡面有人罵道。
果真人如其名,那叫蠻牛的大個子對著楊易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往旁邊挪了兩步讓開了道路。
楊易這才看到客棧裡的情況,客棧倒是沒什麽區別,和所有客棧一樣二層閣樓式的,一樓放滿的桌凳,應該是酒肆吃飯的地方,二樓排排列列的估計都是睡房。
掃了眼整個大堂,大堂中人不少卻安靜的可怕,或坐或立,濃眉大眼的一個個此時都直勾勾的看著門口這處,也不知道是在看楊易還是在看那個叫鐵牛的人。
楊易面無表情心裡卻有些打鼓,不是因為人多,而是因為壓抑的氣氛。
前世有一部電影叫《新龍門客棧》,楊易發現此時的情節和那裡面差不多,不用言語單從眼神就能感覺到這裡沒有一個人是善類,每個直勾勾的眼神都仿佛要把人看透,空氣中彌漫的殺機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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