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成了,就差那麽一點...”楊易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睜開眼看向矗立在陣法對面的繁華聖女,二人練習了大半夜,都已經極為默契了,都發現對方眼神裡有些許期望之意。
楊易一點頭,兩人同時踏入了陣法當中,這一次二人沒有絲毫的猶豫,很快便踏完了一半陣法。到中間那個失敗無數次的地方時,竟然也是一氣呵成的雙雙完成。
“有戲!”遠處觀看的何去病驚呼道,他在旁邊看二人走了半天,驚奇的發現楊易二人走出的破解之法似乎非常合理,而且遠遠高出自己的間接。
站在一旁的禪讚法師也是雙眼一凝,精光閃爍,死死的盯著二人。場中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驚異的看著楊易和繁花聖女。
“還有四步!”楊易心裡有些激動,腳下去不敢停留。
“一,”
“二,”
“三,”
“四....”
四步之後,楊易和繁華聖女剛好同時來到石柱旁的一塊青石磚之上。兩人同時一怔,不約回身看去,只見祭聖壇上所有的青石板也都剛剛好踩過一次,本來平整的祭聖壇廣場此刻已經比別處的地面略微矮了一些。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著四周,祭聖壇上安靜的可怕。
“怎...怎麽回事?”楊易等了半響也沒見到有什麽動靜,疑惑道:“難道...又錯了?”
“哢哢哢...”楊易話音未落,不知哪裡傳來幾聲奇怪的聲音。
“別動!”繁花聖女抓住想要動彈的楊易,同時看向了祭聖壇中部那根石柱。
楊易轉過頭看去,似乎感覺那石柱動一下,凌晨的夜空太過黑暗也看不的甚清楚,楊易使勁揉了揉眼睛定神再看。
“哢哢哢哢....”
果然,中間那尊石柱緩緩的又逆時針動了幾下,慢慢的速度越轉越快,楊易二人隻覺得腳下的地面似乎也在微微顫抖。
一時間眾人隻覺得天地都在晃動,轟隆之聲越來越大,地上的青石板磚竟然開始凸起翻轉,中間那個石柱轟的一聲直接陷了下去。
“不好!這裡要塌!”楊易驚呼,也顧不上那麽多禮節,一把抓住繁華聖女的手就拚命往外跑。
這時整個祭聖壇山體都開始往中間陷落下去,猶如天崩地裂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武功再好也不敢上前,禪瓚和何去病見勢不對都連忙往後跳去,那些凶狄人見狀也紛紛狼狽的往外面跑去,哪裡顧得上楊易二人。
楊易拉著繁花聖女拚了命的往外面跑,奈何山體陷落的極快,幾乎是瞬間便崩塌。
繁花聖女本來武功遠遠高過楊易,可此時她內傷未愈根本使不出內力,只能被楊易拽著往外面跑。
忽然,正在奔跑的楊易隻覺得身後手力一重,轉頭看去,繁花聖女的一隻腳已經陷入青石縫隙當中。
面色蒼白的繁華聖女焦急的看了眼楊易,凝道:“你走!”說著便要放開楊易的手。
楊易卻根本不搭話,蹲下身子想要幫他推開那塊青石板,可是兩快石板剛好死死的卡在那裡,楊易用盡全力也沒能挪動。
“走啊!”繁華聖女急道。可是她話音方落就覺得腳下一空,耳邊傳來巨大的山體崩裂之聲。
楊易沒有絲毫猶豫,上前一把將繁花聖女死死的抱在懷裡,繁花聖女沒想到楊易會突然抱住自己,不知道為何,那一瞬間楊易身上暖暖的體溫忽的讓她覺得很安心,
可是下一刻,眼前一黑,二人便伴隨著無數落石跌入了黑暗深淵之中,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沮州,懷江之畔,臨江城
臨江城,沮州州府所在,靠臨懷江而得名,亦是江南地帶最繁榮的一座城地,自古便是大光河運樞紐,商業繁榮,有江南錦鯉之稱。
而臨江城更是大光重臣南國侯封地,自大光開國以來李家世代居於臨江,當代家主李岑擁立皇帝有功,賜予南國侯封號,入朝參政,臨江李家更是如日中天。
李頑自從受父命回到臨江城後,亦得到了李氏家族及城中各大家族的擁護,到臨江那日,臨江太守宋滇更是帶領城中官員在城門下遠迎李岑這位晚輩。
李頑當然不會以為真如他們口中所言是仰慕他這位青年豪傑,自己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
而這些人如此熱情恭維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南國侯就李頑這麽一個兒子,李家一直有個傳統,那便是每一任家主繼位之前都需要回到臨江城,代行掌管李家事業,用楊易的話說李頑就是回來提前熟悉業務準備繼承他父親的爵位。
眾星捧月之下,李頑還算順風順水,很快就在臨江城和李家內部站位了腳跟。平日裡除了打理家族事務,太守宋滇也時常邀請李頑前去商議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李頑並沒有受寵若驚反而感到厭倦,宋滇想要通過李家的關系進京為官這是眾所周知的。
今日,李頑又來到了太守府,這是他五天以來第四次來太守府。
臨江太守宋滇看著風塵仆仆而來的李頑,連忙出大堂迎接。
“世侄!”宋滇快步上前拉住李頑的手,愁道:“世侄你總算來了。”
李頑點了點頭:“宋大人久等了,我們裡面去談。”
“世侄請..”
一個三品的州府太守給李頑這麽個六品閑職同知引路,也算是一件讓人緋聞所思的事情。
李頑平日裡都會以晚輩的身份謙卑一下,今日卻沒有客氣,跨著大步便往大堂裡行了去。
“宋大人,朝廷有消息了麽?”李頑剛一坐下便急問道。
宋滇聞言有些凝重道:“昨日辰時快馬便到了,按日子算禦駕明日便會離開京城北上。”
“我父親他們呢?”
“朝中大臣大半隨禦駕出征,國侯也在其中。”
李頑聞言陷入了沉思,宋滇歎氣道:“唉…皇上這又是何苦呢,這一戰可真是破釜沉舟,勝了還好,若是….唉…”
“大人,你我聯合上奏的折子有消息了嗎?”李頑忽然問道。
宋滇搖了搖頭道:“還沒有這麽快下來,不過我想朝堂應該會應準,此時正是用兵之時。”說著宋滇猶豫了下,皺著眉頭看著李頑道:“可是…世侄你真的打算親自領兵北上前去勤王?”
李頑點了點頭:“我父親和妹妹都在地慶,若是…若是大光敗給了凶狄,地慶城亦難守,我如何坐的住?”
“可是國侯那裡…”
“宋大人您請放心,我會向父親解釋清楚,此事乃李頑執意而為,與大人無關。”
宋滇聞言起身假怒道:“世侄這是何話?國難當頭,老夫怎可顧及個人?老夫只是擔心世侄有所不測,老夫無顏再見國侯。既然世侄執意前往,那我便將臨江城最精銳的甲士交與世侄,望世侄助皇上擊退凶狄蠻人,凱旋而歸!”
李頑起身拜道:“多謝宋大人,待我面見聖上與家父,一定著實稟明宋大人憂國憂民之心!”
宋滇連忙將其扶起,歎道:“此乃老夫應為之事,隻願此次上天保佑皇上,保佑大光…”
李頑低著頭沒有再說話,誰也不知道他此次執意北上除了保駕和救父妹外,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
李頑緊緊的拽著拳頭,咬牙暗道:“九呆子!我李頑決計不信你會就這樣死了!老子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