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東仙島上幸存的村民之後,楊易讓人將野口秀鄉帶了上來,這是現在東仙島上唯一一個腦袋還在脖子上的倭海人。
老村長在看到野口秀鄉之時,長滿皺紋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無法形容的恨意,也不顧一旁的軍卒,拽起手中拐杖便衝著野口秀鄉的身上一下一下的打,每一下都充滿了無盡的怒火。
野口秀鄉雙手被綁縛,腿骨又被慕容思南踩碎,此刻難以躲避,只能盡量將腦袋低下去不被傷及臉龐,也多虧老村長年老體衰,力量極為有限,否則野口秀鄉定是被活活打死。
楊易也不阻止老村子,直到老村長自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連拐杖都舉不起來了,楊易這才上前道:“村長莫要怒意過甚傷了自己,待我問過話之後,這倭賊便交由你們漁村處置。”
氣喘籲籲的老村子痛哭而泣,也知道楊易是有話想要問那倭海人,當下向楊易行了一禮,往後退了兩步,等待楊易問話。
楊易低頭看了眼滿臉鮮血,神志已經有些不清的野口秀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在倭海國官居何職。”
老村長怒視著野口秀鄉將楊易的話翻譯了出來。
一直低頭不語的野口秀鄉緩緩抬起頭來,卻是盯著楊易反問道:“你是何人,在大光官居何職?”
楊易聞言笑了笑,對一旁的老村長道:“告訴他我是誰。”
野口秀鄉從老村長口中得知楊易乃大光蜀王,驚愕萬分,如何也不會想到楊易會出現在東海之濱。
隨即野口秀鄉鎮靜了下來,盯著楊易道:“我倭海國與你蜀中素來無冤無仇,為何卑鄙如此,偷襲我們倭海船隊。”
老村長剛剛將野口秀鄉的話翻譯出來,楊易還未說話,一旁的猴尖兒便吐了口唾沫,憤恨道:“呸!不要臉的倭賊,明明是他們想要劫掠我們卻被我們給教訓了,此時倒反咬一口,好生會顛倒黑白!”
楊易道:“我是大光蜀王,先皇第九子,亦乃大光臣子,守疆衛土保護大光百姓是我與生俱來的職責。”
野口秀鄉冷笑道:“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蜀中在向我倭海國宣戰嗎?”
楊易蹲下身來盯著滿臉鮮血的野口秀鄉,道:“你不用威脅我,我既然敢滅了你的船隊,就不怕你們倭海人的報復,我的敵人有很多,自然不會怕你一個彈丸倭國。”
野口秀鄉惡狠狠的怒視楊易,咬牙切齒道:“卑鄙狡詐的光人,我倭海國一定會要讓你的所作所為付出百倍代價!”
楊易也不想在和這個瘋狗嚼舌根,站起來道:“說正事吧,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野口秀鄉哈哈一笑,將腦袋撇了過去,意思很明確:要殺便殺。
楊易當然知道野口秀鄉不會這麽聽話,笑道:“我聽聞你們倭海人崇尚什麽武士精神,雖然傻缺了點,不過也算是一種不錯的軍武思想,在你們倭海人看來投降敵人是一種恥辱,所以你們寧願拋開自己的肚皮也不願意向敵人低頭。”
野口秀鄉高傲的抬了抬頭,絲毫不畏懼的與楊易怒視。
楊易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狀遞給老村長:“念給他聽,打虛線的地方便是他的名字。”
老村長接過紙狀,用半生不熟的倭海話念道:“倭海國將軍野口秀鄉,感念天國國威,意欲歸降大光天國,下屬有違,以計殺之,獻倭賊首級千余。蜀王楊易親封校騎將軍,賞地萬畝,邑千戶,統領大越水師,備戰東倭征伐…”
老村長剛剛念完紙狀上的文字,驚道:“殿下,這…你為何要封這倭賊官職?”
楊易壓了壓手,示意老村長稍安勿躁。
果然,野口秀鄉在聽老村長念完之後,整個人猛的暴起欲要朝楊易撲咬上去,奈何手腳皆無行動之力,硬生生的摔倒下去,下顎磕碰在石頭上鮮血橫流,罵道:“卑鄙的光人,我要殺了你!!”
老村長不懂得軍政之事,可是野口秀鄉如何看不出楊易的詭計,楊易這封信函的內容若是傳回了倭海國,他野口秀鄉不但名聲盡毀,而且其家人更是會被當作叛國之賊對待,有死無生。
楊易看了眼在地上聲嘶力竭的野口秀鄉,也不理會他,任由其嘶嚎,直到野口秀鄉聲音已經變的沙啞,然後逐漸安靜下來。
“怎麽樣,現在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楊易問道。
野口秀鄉精神頹靡,喘著粗氣沒有說話。
楊易又道:“你叫什麽名字,在倭海國官居何職。”
野口秀鄉沉凝良久,總算開口道:“我乃倭海國佐衛將軍野口秀鄉,海國天皇欽賜印璽,你安敢如此欺辱於我?!有本事便一刀砍了我。”
楊易不理會,繼續問道:“你和你的手下是什麽時候來大光的。”
“兩個月前。”
“你們一共來了多少兵力?”
野口秀鄉看了眼楊易,笑道:“哈哈,告訴你也無妨,我倭海國此次出征兩萬人, 攜裹百余艘戰艦,如今整個東海各島皆已為我倭海國所佔,就你這點兵力,能奈我何?”
楊易凝了一下,又道:“我聽說以往倭海人侵略大光之時,東臨水師都會出兵抵禦,這次你們為何如此膽大妄為?東臨水師何在?余湘何在?”
野口秀鄉笑道:“哼…余湘和他的東臨水師現在正在鮮海灣給人家跑腿呢。”
“鮮水灣?余湘跑到那裡去做什麽?”楊易一驚。
鮮水灣乃是大光北部海岸與北方鮮國島形成的一處巨大海灣,鮮水灣北面是鮮國的町郡,西部則是一片水澤之地,跨過數百裡的水澤便是青州。
野口秀鄉獰笑道:“哼哼,你大光時至今日已是巨獸將垂,衰落也成定局,只需再等些時日,你們自己打的累了,倦了,便是我倭海國崛起之時,到得那時候,今日之仇,我倭海國定會加倍奉還。”
楊易盯著野口秀鄉,摸著下巴仔細揣摩其話語中的意思,忽然猛的一怔,道:“不好,是青州!王憨子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