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沙馬乃古看著楊易,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接應義軍這種事情誰都能去,你不能去。”
在董轅稟報清楚情況下去之後,楊易和沙馬乃古商量如何接應這支義軍,楊易卻忽然提出由自己親自前去,沙馬乃古當即表示了否定。
楊易並不著急,笑道:“但不得不承認,我去的效果才是最好的,他們需要信任。”
沙馬乃古依然擺了擺手道:“你是不是癡病又犯了?那裡是黔州腹地,深入敵後,就你那小身板兒,一旦被長生教的人發現,九死一生。”
楊易卻沉凝了片刻,站起身走到行軍圖前,看著整個黔州府的形勢,道:“如今吳煥看穿了我們的意圖,利用兵力和地勢消耗我們的銳氣,這樣我們很被動,如果找不到別的出路,恐怕此次南地之戰,我們就將以失敗告終。”
“你想表達什麽?”沙馬乃古凝道。
“想要打破這樣的僵局,就必須有意外出現,沒有意外,我們就必須製造意外!”
沙馬乃古眉頭一皺,道:“你想在這支義軍身上做文章?”
楊易點了點頭:“這支義軍只有三千多人,但現在他們還沒有被長生教察覺以及重視,如果讓他們和我們匯合,實際上對我們的實力提升不大,對大局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頓了一下,楊易又道:“我在想,能不能利用他們在黔州腹地之搞出一些動靜,從而給我們製造出機會。”
“有具體計劃嗎?”沙馬乃古問道,似乎也覺得可以嘗試一下能否打破現在的僵局。
楊易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所以我才要親自前去,看看具體情況再做定奪。”
沙馬乃古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楊易雖然說的有道理,可是這件事確實危險性太大,楊易的身份和行蹤一旦被吳煥知道,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他抓住。
楊易看出了沙馬乃古的擔憂,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不要說吳煥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親自來了黔州,即便他知道,他也絕對不會料到我敢悄悄的潛入黔州府,而且有董轅,鐵牛和猴尖兒隨行,再加上暗黑使者暗中保護,吳煥想要抓到我,恐怕沒那麽簡單。”
見沙馬乃古依然沒有說話,楊易又道:“乃古啊,我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知道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可是這個時候如果咱們再找不到機會,等吳煥調來更多的神教軍,咱們就真的只有灰溜溜的逃跑了。
”
說著話,楊易轉身看著沙馬乃古,認真道:“咱們為了此次南地之戰準備了多久?走的時候大家都對咱們充滿了期望,就這樣逃回蜀中我楊易丟不起那人,你沙馬乃古也丟不起那人,這支強勝的山地軍軍心也會受到沉重的打擊。”
沙馬乃古抬起頭來看著楊易,楊易說的不錯,而且他沙馬乃古作為蜀中統帥,一旦此戰失利,他和整個笮族都很難去面對蜀中的鄉親父老。
楊易手掌拍了拍一旁黔州地圖,斬釘截鐵道:“所以…我們不能逃,你沙馬乃古要拚命,兩萬山地軍將士要拚命,我楊易…也必須同生同死!”
沙馬乃古熱血沸騰的看著楊易,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竟然伸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楊易面色一僵,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嫌棄道:“喂喂…我知道我說的慷慨激昂,你也不用激動的要獻身給我吧,老子可是喜歡女人的。”
沙馬乃古卻充耳不聞,一次脫掉了身上的鎧甲和外衣,然後從裡面脫下一件形狀怪異的背甲丟到楊易面前,道:“你把這個穿上。”
楊易眼神古怪的看著那件精巧的背甲,
疑惑道:“這是什麽衣服?今年維密新出的內衣款式?”沙馬乃古搖了搖頭道:“這不是衣服,是我們家祖傳的藤甲。”
“藤甲?還是祖傳的?”楊易好奇的拾起那件背甲拿在手中,很輕巧,沒有想象中那麽沉,從手感上看,應該是某種植物的藤蔓。
沙馬乃古道:“這件藤甲是我家祖上偶然得到的,據說是用特殊神水浸泡過,不但堅韌無比,刀尖難入,而且還不懼火燒,歷代笮族首領在出征之時都必須穿上它。 ”
楊易驚奇的又仔細看了看那件藤甲,果然見到藤甲上隱隱能看到不少的刀劍劈砍的痕跡,應當是極為結實,不過讓楊易感到更好奇的是,這件藤甲竟然能防火?
藤甲並不是一個多麽稀奇的東西,尤其是在南方,一直都有藤甲兵的存在。
經過油脂浸泡過的植被蔓藤,不但輕巧,而且極為堅韌,使用起來比普通的板甲和鐵架都更為舒適。
不過,藤甲的缺點卻也極為突出,突出道眾所周知,那便是容易著火。
楊易前世所知最著名的有關藤甲的故事,莫過於三國時期南蠻孟獲的藤甲兵,那些身著藤甲的蠻族士兵極為驍勇善戰,可是後來卻被諸葛亮一場大火全燒成的烤乳豬,也成了歷史上的一個笑話。
也因此,無論是前世還是這個時代,在知道藤甲的缺點之後,已經基本上沒有軍隊會配備藤甲了。
想到此處,楊易頓時起了好奇心,如果藤甲能克服其易燃的缺點,那就將成為一件非常實用的神兵寶甲。
沙馬乃古見楊易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什麽,道:“你不用問我,這件藤甲是從很早之前傳下來的,製作之人和製作方法沒有人知道,我們笮族典籍中也沒有任何記載。”
楊易皺了皺眉頭,拿起藤甲在鼻子便嗅了嗅,竟然發現裡面有墨汁的氣味。
石墨?難道這件藤甲被人用石墨浸泡過?可是只有可膨脹石墨才會有阻燃效果啊。
一時間,楊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悻然笑道:“行吧,你既然送給我了,那我也不客氣,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保我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