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地又是三聲炮響,遠遠地傳了出去。看著皇帝領著文武百官面向兵部那邊而站,觀禮百姓便知道那些大明忠烈要送過來了。頓時,他們也都轉身面對那邊而站,帶著好奇地看著那邊。
在兵部衙門這邊站著的那些百姓,首先見到了兵部衙門的大門大開,而後從裡面緩緩地走出一排排的京營兵卒。
他們一排十人,似乎差不多高,一個個都穿著嶄新軍服,神情肅穆。每個人手中都捧著一個靈牌,似乎有千鈞重,又似乎是異常貴重讓他們格外的小心翼翼,齊步並肩走著。
當他們每往前走幾步時,戒嚴的五城兵馬司軍卒便都行軍禮,為忠烈而敬禮,而那些百姓則臉上帶著莊重行注目禮。
這些大明忠烈,有一部分是京師保衛戰中戰死的京營軍卒,因此,觀禮百姓中,有一些是那些忠烈的親屬,則眼中還含著淚水,神情很是有點激動。
捧著靈牌的將士緩緩地來到廣場上,就在大明忠烈堂前,在文武百官的一側空地上站定,面對著豎杆那的皇帝站著。
等到全部就位時,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在這中間過程,崇禎皇帝基本上沒有動過,就更不要說喝水喝茶坐一下之類的了。倒是文武百官的隊伍中有一些人有站不住的情況。
那麽多京師百姓,總有一些人是在注視皇帝和那些文武百官的。看到對比之後,他們對於皇帝對此事的重視、肅穆,就更是有了一個新得認識,暗暗吃驚的同時,好感度再度提升。
首輔見全都站好了,便向崇禎皇帝一躬身,而後大聲說道:“準備升國旗!”
一聽這話,不要說那些觀禮百姓了,就是文武百官中,亦有不少人為之吃驚。之前旨意中所說衙門都要升國旗,還要唱國歌的事兒,從大明忠烈堂開始?這事兒真新鮮,可有啥用?
在大部分人的好奇之下,從大明忠烈堂內出來了一排人。領頭的是一名錦衣衛千戶,雙手捧著一塊疊起來的布,神情肅穆地走著。另有三名錦衣衛和三名東廠番役,全都手握刀把,威風凜凜地護在錦衣衛千戶身後。
劉老三的位置比較好,就在通道的前面,警戒錦衣親軍的後面,有點稀罕地看著那塊布,心中猜測著這是國旗?大明帝國的國旗?
雖然朝廷之前已有宣布,且在紙幣中有印。可大部分百姓還是沒有見過的,一則他們是普通百姓,二則紙幣只有一小部分軍卒才有。對於國旗和國歌,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看著那錦衣衛千戶走到了皇帝所在的平台上,在那豎杆下站定時,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旗杆,是用來掛國旗的地方。
一名錦衣衛校尉和一名東廠番役走前一步,協助錦衣衛千戶開始綁旗幟,一切準備就緒後,崇禎皇帝一聲令下:“升國旗,唱國歌!”
在皇帝的帶領下,臨近皇帝的那些人都跟著皇帝一起唱了起來,而後再附近的人也跟上調子一起唱,最終,文武百官都唱了起來,有些軍卒和百姓會唱的,也跟著唱了。
“一方有難兮,八方支援!”
“萬眾一心兮,其利斷金!”
“南澇北旱兮,何足道哉!”
“……”
在逐漸宏亮的國歌聲中,一面大明日月光輝旗逐漸升高。
此時此刻,劉老三在不自覺間站得筆直,眼睛就注視著那一面國旗,張嘴欲言,卻唱不出來,感覺胸膛中有股氣憋得慌,他竟然從未有過,會恨自己不會唱歌!
這首歌,一定要快點學會唱,要不,真是太丟臉了!
當國歌唱完,大明日月光輝旗也已升到旗杆頂部,在寒風中倔強地迎風飄揚,展現出那日,那月,還有那四射光芒!
崇禎皇帝收回目光,轉過身子,面對文武百官和觀禮百姓,緩緩地掃視他們一眼,而後大聲地說道:“國旗,代表著朕,代表著大明帝國!國旗之所在,便是我大明的疆域!國歌,是朕的心聲,是朕對大明百姓的要求,是朕對大明帝國的要求!只要是大明人,就要記得大明國歌,記得歌詞中的意思!只要大明不滅,大明的國旗將永遠飄揚,大明的國歌將永遠傳唱!”
劉老三聽著,忽然感覺對那國歌的歌詞印象意外深刻,覺得這國歌說得太好了!大道理他不懂,但他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家族才能興旺。從這知道,如果把這團結的事,提高到整個大明的高度,也能做到大家都團結,再沒有該死晉商那樣的人,一起努力,還用怕建虜和天災?那就真是笑話了!
他在想著,崇禎皇帝卻又在說話了:“大明忠烈為大明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朕記得,大明亦記得,只要大明存在一天,大明忠烈就永受香火!”
那些軍卒和大明百姓已經聽過這話,知道大明忠烈將與國同存。可此時皇帝親口說出來, 這意義絕對非凡,也絕對莊重,份量比傳說中絕對要大。頓時,他們都激動了。那些大明忠烈的家屬聽了,不由得暗暗抹去不斷湧出來的眼淚,心中和失去的親人說著話。
有些事情,聽別人說是一回事,在盛大場合當眾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如同一部電影,在家裡看和在電影院看,是完全兩樣的感受。崇禎皇帝作為後世魂穿過來的人,深知這一點,也因此,他定要在這樣的場合,親自再說上一說。
此時說完,他也看到了效果不錯,心中也滿意,便又大聲說道:“來啊,殺虜祭旗,送大明忠烈進殿!”
這道旨意一下去,又是“轟轟轟”三聲炮響。
過了沒多久,就見到白杆軍將士每兩人拖著一個反綁雙手,金錢鼠尾的建虜而來。這些建虜不管是凶悍,還是害怕,還是其他什麽神情,全都一個待遇,被押到飄揚的大明國旗之下,忠烈靈牌的邊上,兩個白杆軍將士伺候一個建虜,按跪在地。
另外又來一群白杆軍將士,其中一人伸手拉住建虜那腦袋上的尾巴,另外一人則是手握大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