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爾伯特部的幾個首領聽了,都是點頭。不過也就在這時,卻聽到外面傳來急促地腳步聲,到門口停住。隻過一會,和鄂爾勒克的親衛就衝進了蒙古包內,臉上明顯帶有吃驚的神態,大聲地稟告道:“大汗,固始汗要向明國上貢表,臣服明國了!”
這話一說完,蒙古包內幾個人都愣住了。他們互相看看,沒一個人相信,都是難以置信的臉色。
和鄂爾勒克皺眉一皺,立刻確認道:“你說什麽?”
於是,那人就又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看了那幾個杜爾伯特部首領一眼,而後聲音低了點道:“消息千真萬確,不會有假的!”
和鄂爾勒克一聽,就知道是自己在和碩特部那邊的人傳過來的消息,他立刻站了起來,快速往外走了幾步後才想起,就轉身對杜爾伯特部的那幾個首領說道:“諸位稍等,我去去就來!”
說完之後,他立刻轉身,一點時間都不耽擱,立刻出了蒙古包,留下了面面相覷的幾個人。過了好一會,他們回過神來,就不由得議論了起來。
“會不會說反了,固始汗怎麽可能臣服明國呢!”
“對啊,就算卜石兔被明國滅了,可固始汗又怎麽能與卜石兔相比。就算五個卜石兔,都不可能是固始汗的對手!以固始汗的實力,不可能怕明國的啊!”
“以我之見,這其中必有蹊蹺!”
“喂,你們說,會不會是卜石兔騙了我們,其實明國還是很強大的!”
“哦,如果固始汗真得臣服明國的話,那你這種猜測十之是對的了!”
“……”
他們正在議論紛紛了好一會後,和鄂爾勒克終於回來了。只見他皺著眉頭,大步走進之後,也不坐回自己的主位,就走到他們幾個人面前,臉色凝重地說道:“固始汗向明國臣服一事,千真萬確!”
這幾個人一聽,這下確信無疑,而後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和鄂爾勒克聽了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皺著眉頭,緊閉著嘴,低著頭不說話。
這幾個杜爾伯特部的首領一聽,知道他在考慮這事,便不敢打擾,只是看著他。他們幾個人,是唯和鄂爾勒克馬首是瞻。特別是像這樣大的事情,他的決定非常重要。
過了好一會後,和鄂爾勒克猛然抬起頭來,臉顯堅毅之色,幾乎是用斬釘截鐵地語氣說道:“固始汗是我們衛拉特蒙古諸部的盟主,既然他都臣服明國,那我們也要跟著臣服明國!”
一聽這話,顯然答案有點出乎意料,在稍微一愣後,杜爾伯特部的幾個人頓時回應了起來。
“什麽?我們也臣服明國?”
“好,我聽大汗的!”
“真要這樣做麽?”
“……”
聽到議論紛紛之聲,和鄂爾勒克伸手虛按,讓他們閉嘴,而後闡述他的理由道:“我們肯定是比不過固始汗吧?固始汗肯定從什麽渠道,或者從哪裡了解了明國的虛實,知道明國不能得罪,又或者從之前那一戰中發現了什麽,所以一改前態。既然他都臣服了,那我們為何不臣服?難道我們的實力還能比和碩特部更強大?而且你們不知道,固始汗這一次從一開始就隆重迎接了明國使者,到後來更是決定派鄂齊爾圖前往明國京師上貢表。”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後,又臉色嚴肅地說道:“鄂齊爾圖在和碩特部的身份,相信你們都知道。另外你們別忘記了,我們在明國那邊的印象,
可能因為之前的原因並不怎麽好。如果不表現得好一些,明國對我們的印象又怎麽可能改觀?”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點頭,這是正理!
“你們不知道,固始汗還想著瞞著我們,就他和碩特部上貢表而已,催著明國使者上路,只是不巧得是,明國使者感染風寒臥病在床,沒法啟程。”和鄂爾勒克掃視著面前幾個人的眼睛又說道,“長生天給了我們時間,讓我們能將功補過。事不宜遲,我們應當備下大禮前去拜見明國使者,表達我們部族的臣服之心!”
說完這話後,他看到面前幾人中,有幾個好像有些猶豫的樣子,便當機立斷道:“不管你們想不想,反正我土爾扈特部是準備這麽做了!”
說完之後,他轉身回主位坐下,而後喚來親衛,就他剛才說得這事開始付之實施起來。 那幾個杜爾伯特部首領一見他是來真的,便不敢再猶豫,紛紛告辭,而後趕回自己部族去了。
沒過兩天,在準葛爾部王帳內,其首領哈喇忽剌對其長子巴圖爾琿說道:“就算明軍把土默特部滅了,和我們也沒多大關系,遠著呢!此事就這樣吧,不用說了!”
巴圖爾琿聽了,覺得也有道理,畢竟明國實在是有點遠了。他正要出去時,忽然有親衛進入帳內,把固始汗隆重接待明國使者,並準備上貢表,臣服明國的事情給稟告了一遍。
這一下,不管是剛順從了的巴圖爾琿,還是年老了的哈喇忽剌,都忍不住驚訝了。固始汗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就必須要認真對待了!
思來想去,商量來商量去,他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很有可能是固始汗那個精明的人知道了什麽事情,因此才會這麽做的!兩人對於固始汗拋開整個衛拉特,而是以和碩特部的名義上貢表,更是猜疑甚多。
不過不管如何,或許是準葛爾部足夠強大,因此,他們倒還沒有想法也要臣服明國。一直到接下來,信使又帶來消息,說土爾扈特部和杜爾伯特部也先後前去求見明國使者,也要臣服明國時,這父子倆終於不得不考慮這事了。
沒過多久,固始汗就鬱悶了。先是明國使者喝酒誤事,而後土爾扈特部和杜爾伯特部竟然如同聞到了腥味的貓一般,還動作那麽快地跑來拜見明國使者,也表達了臣服明國之意。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好不容易明國使者的病情有了好轉之時,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