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聽見,心中一喜,之前的明軍該不會是裝模作樣,過了這麽一會,軍紀又自由散漫了吧?
她這麽想著,便轉身看去。誰知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驚呆了。
只見不遠處,正有一大堆人,押著大大小小地火炮過來,這數量之多,種類之不同,她這個蒙古別乞是第一次見。這麽多,難怪會有嘈雜聲了!
崇禎皇帝也轉身看去,他卻是知道,這應該是茅元儀去兵仗局采購火炮回來了。如今鑄炮迅速,成本一下降低很多,價格只有以前的零頭,自然是能多采購一些了。
他這麽想著,便用手指了下前面的炮隊,對身邊的海蘭珠介紹道:“這些炮都是運來訓練的,如果兵卒愚鈍,還是達不到要求的話,就再添批火炮繼續練!”
海蘭珠出身草原,對於騎術弓箭自然是在行的,她從中明白一個道理,熟能生巧。明軍這麽多火炮都用於訓練,不夠還有,這豈不是說明軍的火炮軍卒也會非常厲害?
她有點不信,轉回頭看了崇禎皇帝一眼,冷冷地說道:“別以為我不懂,就可以信口開河地嚇唬我。一門火炮的價格昂貴無比,這麽多火炮又要多少錢,你們明軍連軍餉都發不出來,又哪來的錢造那麽多的火炮?”
她的侍女一開始也被震撼了,聽到主人這麽一說,頓時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明軍的窘境,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崇禎皇帝聽了,不由得一笑道:“那是以前!”
以前?海蘭珠聽了還是不信,正待再說時,那邊押送火炮回來的茅元儀已經瞧見崇禎皇帝這一行人了,連忙撇下運火炮的隊伍,跑過來向崇禎皇帝敬了個新式軍禮道:“陛下,這火炮果然夠便宜!臣有信心,一定把炮營訓練出來,管叫建虜哭爹喊娘!”
騙鬼啊,能讓大金哭爹喊娘?海蘭珠一聽,下意識抗拒地想著。不過忽然,她整個人為之一震,而後轉頭看著崇禎皇帝,用不可思議地神情,結結巴巴地問道:“陛……陛下?他叫你陛下?”
茅元儀聽到,這才發現崇禎皇帝身邊多了兩個陌生人。稍微一打量,發現剛說話這人竟然比女人還漂亮,聽聲音,似乎也是女人。
他轉頭看回崇禎皇帝,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不會是自己破壞了皇上的什麽好事了吧?
崇禎皇帝還沒來及表態,就見滿桂好像是被炮營的動靜驚動,跑過來看到崇禎皇帝也在,就趕緊過來,同樣敬禮後嚷道:“陛下,末將手中的火炮也要換!”
海蘭珠再次震驚,滿臉不可思議,如果一次還說有什麽聽錯,誤會,演戲之類,可這一次過來的,看他所穿,乃是明國高級武將的服飾,一樣喊著陛下,還會有假了?
她頓時看著崇禎皇帝,再次有點結巴地確認道:“你……你是明國當今皇帝?”
崇禎皇帝聽了,微笑著點點頭承認了。如今聊天群已經不用忌諱暴露皇帝身份,就海蘭珠一個人的話,就算她知道皇帝身份,也無所謂,只要群裡大部分人不知道,還能在群裡暢所欲言就可以。
海蘭珠得到確認,頓時就呆住了。就那麽怔怔地盯著崇禎皇帝,似乎要看出崇禎皇帝臉上有什麽花兒一樣。
茅元儀和滿桂卻從海蘭珠的對話中發現,自己好像暴露了皇上的身份,而且這人好像不是明國人。就算是滿桂,也從海蘭珠那沒有掩飾的聲音中,聽出她似乎是個女人。這……這是怎麽回事?
崇禎皇帝看到他們倆的樣子,猜出他們心中在想什麽,便給他們介紹道:“這位是蒙古部族的別乞海蘭珠,
羨慕大明繁華,跑來玩的。”聽到崇禎皇帝的介紹,海蘭珠回過神來時,又聽到崇禎皇帝給她介紹道:“這位是新軍總教習茅元儀,這位是京營總戎,忠勇伯滿桂,對了,他就是你們蒙古族出身,如今是朕的左膀右臂!”
海蘭珠一聽,一雙眼睛頓時盯住了滿桂,對於他的威名和出身,草原上大部分上層人士都是聽說過的。從一個蒙古普通牧民成為大明的高級將領,實在是個傳奇!
茅元儀和滿桂則也在打量海蘭珠,臉上都帶著驚訝之色。過了一會後,茅元儀忽然出聲問道:“你是科爾沁族塞桑之女,博爾濟吉特氏海蘭珠?”
他久在關寧軍中,對於草原部族的情況自然要比崇禎皇帝熟悉得多了。而海蘭珠在草原上豔名遠播,個性又那麽鮮明,被她爹寵著, 二十來歲還未嫁人,實在是個異數。
茅元儀這麽一問,滿桂頓時也想起來了,指著海蘭珠厲聲說道:“陛下,她是建虜最大走狗科爾沁族人!”
周圍的人一聽,目光都盯著海蘭珠,絕對不是賞花那種。
海蘭珠的侍女一見身份暴露,頓時面容慘白,可還是跨步到海蘭珠面前,伸手護住海蘭珠。可無奈周圍左右都是虎視眈眈的明國男人,讓她不知道護住那邊好,臉上幾乎是要哭出來的表情。
“對,我就是科爾沁部族的海蘭珠!”海蘭珠就盯著崇禎皇帝,昂首挺胸地說道,“要殺要剮,隨便!”
崇禎皇帝一見,不由得呵呵地笑了。你就一個女人,是科爾沁族的又如何?
“你笑什麽?”海蘭珠卻是誤會了,銀牙暗咬道,“你堂堂一國皇帝,難道……難道還要欺負一個女人……”
崇禎皇帝沒等她說完,便把手一揮道:“你想哪裡去了?朕不會和你一個女人計較!不過要是在戰場上遇到,就不會這麽放過了!”
說到這裡,他想起去年的事情,便冷了臉說道:“科爾沁族為建虜最大幫凶,去年更是入關燒殺劫掠,我大明多少老人孩子還有女人都死在你們科爾沁族手中。”
說到這裡,他提高了點聲音道:“犯大明者,雖遠必誅!前次的兩個部族就是明證!其他部族,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說到這裡,崇禎皇帝又轉回身一指在訓練中的新軍將士道:“等朕新軍練成,對於頑冥不靈,堅持和大明為敵的部族,就唯有血債血償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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