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德府的設計暗合天圓地方之道,外側護城河成圓形,河內的城池是一個長方形,東西寬度約莫一公裡,南北長有三公裡,如果從空中俯瞰,就像一個巨大的銅錢!
外圓內方!
蘇白衣從城外的東門進入,沿著小隅首街往西走,穿越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中街大道上徑直向北,在與余家隔了三處大院子的地方停下來,便是沈家所在了。
寬大的門樓,漆黑的大門,房簷下方左右各掛了一個大紅燈籠,紅色的燈紙微微有些褪色,上面厚重的“沈府”二字上布滿了灰塵,應是許久沒有擦拭了吧。
門頭兩個青色的石獸張牙舞爪,門前冷冷清清,很少有人敢在此駐足觀望。
“什麽人?”
蘇白衣停留觀察,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便從沈府中衝出來兩個門子,凶巴巴的朝他問話,好像在沈府門前逗留一會都會給他們家帶來什麽影響一般。
“哦,你看看這個!”蘇白衣將袖子裡的請帖拿出來遞給沈府下人。
看到請帖之後,下人對蘇白衣果然恭敬多了,不但低頭閃開讓他從側門進入沈府,還在蘇白衣進門之後給他指了方向。
“少爺和小姐們都在西院等著,先生趕快過去吧。”
沈府的布局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坐北朝南,而是憑著中街建立,大門朝東。走過曲園回廊,過了幾處寧靜的月洞門之後,便到了西院。
沈家在歸德府雖然是第一大家族,可蘇白衣走了一圈之後發現,沈府竟然沒有余府大!其中的建設在奢華上和余府也相差甚遠。
真是低調啊!
蘇白衣一邊感慨,一邊隨著沈府丫鬟進入西院的廳堂中等候考核。
一眼望去,寬闊的廳堂中已經有了四個人,看來今天競爭也是有些激烈啊。
“好了,幾位先生,人到齊了,大姑稍後便會過來對諸位進行考核,考核合格者留在沈家任教,隻留一人,諸位先準備一下吧。”
丫鬟說完,給每個人泡了一杯水便走開了,屋子裡只剩下了大眼望小眼的五人。
蘇白衣仔細觀察了一下,上面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著藍色直綴,手裡捏著一柄折扇輕輕的晃來晃去,那人嘴角微微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再下面是個綠衣讀書人,手中拿著一本不知名的書看來看去,顯得有些緊張。
對面坐著的一個黃衣公子,同樣顯得有些局促;最後和蘇白衣挨著的是個白衣人,看上去也有二十來歲,身材高大,臉色白皙英俊,沒有折扇少年的傲氣,卻也沒有另外二人的局促緊張,很平淡。
“兄台好!”白衣公子微微笑,對蘇白衣友好的拱拱手。
“你好,在下蘇布!”蘇白衣一邊朝他行禮,一邊低聲自我介紹。
“蘇兄好,在下姓楊名卷,字長風,蘇兄可喚我長風!”
這尼瑪是個自來熟啊。
蘇白衣才感慨一句,果然,這貨便不停的開始朝他介紹:“蘇兄風采果然與眾不同。”
楊卷指了指旁邊的二人,又指了指蘇白衣,道:“唉,今天來的別看隻有咱們五個,競爭可是不小,小弟算是白來了。”
“啊……”蘇白衣一愣:“競爭不小?你怎麽知道的!”
“還用說麽!”楊卷指著折扇少年道:“你看到沒有,那個鼻子快對著天的家夥叫做余明玉,是今年院試的案首,才十七歲啊。還有這兩個。”
“這個薑源也不簡單,
他三年前就是秀才了。還有這邊的黃勝宏,唉,人比人氣死人啊,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楊卷鑼碌乃擔砬楹蓯強嗄鍘
蘇白衣回了一句:“楊兄難道這次沒中麽?”
“我,切……”說道他自己,楊卷瞬間神采飛揚:“嘿嘿,不瞞兄弟說,小弟雖然不才,可是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中了鄉試,成了舉人。”
噗……
你麻痹!
蘇白衣在心裡罵了一句,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中了舉人你特麽來這裡給老子搶食吃?你特麽還沒信心?
你信不信老子打你一身狗屎……
等等,這貨的臉怎麽比豬屁股都難看呢?
“唉,可惜啊,被革掉了!”楊卷一攤手:“而且往後我這輩子都不許科舉!”
“被,革?”蘇白衣也是日了狗了,這貨是神轉折啊。
不過一般情況下除非家人犯了什麽巨法,應該不會出現革功名的情況,特別是在讀書人橫行的大明王朝。
“對!”楊卷點頭。
“誰跟你有仇啊,革你的功名……”蘇白衣壓低了嗓子。
“當今皇帝陛下!”
噗……
這次是真的噴了。
你麻痹,不吹牛逼會死麽!
蘇白衣決定不理這貨了,還皇帝,你特麽不是精神病院出來的吧?
不過,余家的人跑過來幹啥?
余明玉是今年院試的案首,又是余家的子孫,你特麽難道還少這一口食麽?
“余家的人,何至於此?”
“嘿嘿!”楊卷露出了個你懂得的表情,附在蘇白衣身邊低聲說道:“余明玉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麽意思?”
“蘇兄不知道吧,若是被選中成為了沈家的先生,且不說能和沈家扯上那麽一點關系,據說沈家小姐也時不時會去聽課,若是能趁機贏得美人青睞,嘿嘿,嘿嘿……”楊卷看著蘇白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沈家小姐長得漂亮麽?”
“咕嘟!”楊卷咽了一口口水:“何止是漂亮,那簡直是傾國傾城之貌啊,蘇兄你不知道……”
“吱呀!”
就在楊卷喋喋不休的時候,廳堂中的側門打開,從中走出來一個年紀約莫三十多歲的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端著臉走過來,先是朝四周掃視了一下,等看到蘇白衣身邊的時候,臉色頓時又陰沉了三分。
蘇白衣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壞事啊,這老娘們怎麽有種看到自己就要發飆的意味呢?老子來這裡應聘隻是為了能讓系統任務完成,能繼續保有我的金手指,你特麽可不要給我平白無故的增添難度啊。
這種三四十歲的更年期女人可不是一般的難對付,一個伺候不好就會全軍覆沒啊!
蘇白衣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