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至聖
“這……”候恂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天:“大氣,這能利用?”
難道你蘇白衣還能創造風不成?
“自然是可以的!”蘇白衣抬起頭,同樣看了看天。
他這麽一看不要緊,惹得眾人都在仰頭看。
“你們或許聽說了,我可以預知未來天氣,其實天氣情況和星象並沒有多大的關系,它取決於氣象。”蘇白衣將眼睛從漫天陽光的天空zhong收回來:“不過,這東西太過虛無縹緲,說出來的話也不能很直觀的讓你們認識。”
“哦……”
眾人這才明白,蘇白衣可以預知天氣原來是因為掌握了大氣氣象的緣故。
“說點日常的吧!”他深吸一口氣,稍微理一下思路,將面前一半的球體拿在手zhong,對著諸位大佬開始解釋:“這鐵球zhong本是充滿了大氣,可我如果將其zhong大氣抽走之後,諸位知不知道裡面是什麽?”
“什麽?”眾人一臉好奇,伸長了脖子,一個個吃瓜群眾的樣子。
“真空!”蘇白衣直言不諱:“裡面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這才是徹徹底底的真空,真空有很多特性,其zhong之一便是可以隔絕導熱。”
為了更形象的說明,他還舉了幾個例子:“比如說,一塊燒紅了的鐵,舉在空zhong一會之後,上面的熱度便會緩緩的褪去,用不了多久便會變成平常的熱度,對不對?”
“對!”秦有德點頭。
“比如一碗熱飯,放置的時間久了,便會變成一碗冷飯,對不對?”
“對!”周士樸有些不耐煩:“蘇小子,你這不是廢話麽,這誰不知道?”
“可你知道燒紅的鐵還有熱飯zhong的熱量,為什麽會沒有了麽?”
“這……”周士樸頓時語塞。
“熱量不是沒有了,而是傳到了周圍的大氣之zhong,所以我們才會感到鐵涼了,飯冷了!但,真空卻不導熱,如果這些東西放在真空zhong,熱量便不會散發出去。”
“哦!”
眾人仿佛明白了。
可秦有德卻冷冷一笑:“這難道就是你蘇門利用大氣之處,費了這麽大力氣,就是為了讓燒紅的鐵塊不退火?”
他雖然沒說的很直接,可是從他眼神zhong卻表現出一個意思:太小題大做了吧。
“秦大人以為這沒用麽,我是說真空可以隔絕導熱這特性?”
“難道有用麽?”秦有德一攤手。
“那大人可敢再給我賭六千兩?”
噗……
秦有德的臉頓時黑了起來。
旁邊袁可立看不下去了,伸手將幾斤重的半塊鐵球拿在手zhong,狠狠的往桌子上一砸,發出“哐啷”一聲響,怒衝衝的道:“蘇家小子,你這心可是鹽做的,怎的如此之渴?”
“小子缺錢呐?”
蘇白衣無辜的舉手,苦笑!
袁可立道:“說吧,說出個道理來,老夫給你六千兩。”
“好!”蘇白衣頓時來了精神,嘿嘿一笑道:“請諸位大人坐下,我給你們倒杯水,邊喝邊說。”
眾人依次坐下!
蘇白衣將早就準備好的茶碗每人面前放一隻,然後打開自己帶來的開水瓶,輪流著給每個人加一碗開水。
“哎呦,渴死我了!”
周士樸一看激動地要命,上去張嘴就喝,還沒喝到嘴裡,就罵道:“臭小子,想燙死老子麽?”
秦有德看著面前的開水無動於衷,淡淡的道:“蘇先生請賜教。”
“賜教……”蘇白衣將開水瓶提了起來,留給眾人一個迷之轉身,邁開大步便走:“真空隔熱的特性,我已經讓你們見識了,你要是不能想明白,只能說明你笨!”
“朝宗,收拾東西,好累,我走了!”
至於袁可立許諾的六千兩銀子!
呵呵!
“這……”
華栱一拍桌子,“此人真是猖狂至極,竟然耍弄諸位大人!”
他和蘇白衣雖然沒有深仇大恨,可二人之間的嫌隙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愈合了。
此刻借著蘇白衣的猖狂,禍水東引讓各位大佬恨他,那也挺快意!
不過,卻沒有人接口。
秦有德黑著臉,一句話不說。
眾人面面相覷。
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誰讀懂剛剛蘇白衣的話。
外面的侯方域壓低聲音道:“我師尊沒有耍弄諸位大人啊。”
“嘿……”候恂道:“你師尊說你老子笨,你站誰那邊?”
侯方域撓撓頭,卻不回答老爹的問題,而是小手一指茶碗:“爹,我,我,我的意思是,這都大半天了,為什麽師傅帶來的茶,還是滾燙的如同剛剛從鍋裡舀出來的一樣?”
“啊……”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
“對啊!”
“他不是帶著爐子來的吧?”
“沒有看到冒煙啊!”
“不是爐子!”一向默不作聲的余珹開口了:“是個用藤條套著的大瓶子,剛剛我瞟了一眼,好似用他口zhong所說的玻璃做成。”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哈哈,老夫也知道了!”袁可立站起來,道:“定然是用他說的真空,將茶水保存了起來,這才保住了水的熱度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運用的真空?”候恂接了一句,然後破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秦有德,緩聲道:“看來他早知我等會拿利用萬物來難為他,所以便早早的做了準備,嘿嘿,若真如此,此子心機之深真是侯某生平僅見!”
若是能將此子拉入朝堂,一定又是一位能夠鼎力閣朝的存在,對我歸德府士人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朝堂禁止結黨,這句話候恂自然不敢明著說出來。
蘇白衣走了,眾人也散了!
候恂、周士樸和袁可立三個大佬一起離開。
“周伯父,袁老!”
走到清淨處,候恂忍不住低聲道:“如果侯某沒有看錯的話,蘇宣這個兒子絕對是個大才,我想引他入朝堂,不知道二位伯父以為如何?”
候恂父親侯執蒲和二人大小差不多,喊伯父自然也是應當的。
周士樸眼睛一亮,隨即又搖搖頭:“他沒有功名,又生性桀驁不馴,恐怕難以持久。”
說不明白為什麽,和蘇白衣相處的時間久了,他老是感覺到這小子雖然每日一副笑呵呵的面孔,可骨子裡的桀驁不馴,是他生平僅見。
這種人上朝堂,是要吃虧的。
“這話說的對!”
袁可立也過來搭腔:“除非你能將他一把推倒內閣首輔的位子上去,即便是次輔,恐怕都不行。這小子啊,別看笑呵呵的,可是眼zhong無天!”
候恂的胡子微微一抖!
還好先問了一下兩位老大人,他還真不知道蘇白衣是這種人,如果強行將他拉入官場,還不知道能引起什麽風波呢!
“蘇小子年紀輕輕已經有了這番成就,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強行拉入官場,即便入了閣又如何,還不是毀了他?”袁可立輕歎一口氣,他不但見識過蘇白衣的神奇,更是蘇白衣神奇zhong的受益者,親身體會才能有所不同,“這小子已經隱隱有了自己的道,雖然老夫現在還說不清道不明,但據我所知,從三代以來能有如此能力的人,也不過一手之數。便是本朝陽明先生,怕也略有不及吧!”
“什麽?”
不但候恂,就連周士樸都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蘇白衣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不明白袁可立為何給了這麽高的評價?
“袁老是不是誇張了點,他怎麽能跟陽明先生比肩?”候恂還是不太信。
開玩笑,王陽明是誰?
學子遍天下,遍朝堂。
蘇白衣雖然也隱隱的找到了自己的道,可候恂總覺得有些奇巧淫技的味道。
他能和陽明先生比嗎?
陽明先生當年四十余日平定寧王之亂,無論wen治還是武功,都足以彪炳千古啊。
“大真,雖然你將兒子交給了蘇白衣教授,可我覺得你骨子裡有些不屑一顧。”袁可立深深的看了候恂一眼,繼續道:“不要小看他。你看,自三代以來,出了多少英雄豪傑,可是你再想想,漢唐以來,我與汝,又有什麽改變?
朱熹說的對,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孔子之後,為政以德,待人以禮。天下紛亂才算回歸正統,才有漢唐之盛,才有大明之強,泱泱華夏,賓服四夷。
但如今呢,大真你看看如今之大明,烽煙四起,內憂外患。”
不是他吹蘇白衣,而是經過相處,聽了他的言論之後,袁可立才有了這種想法。
別的不說,如果,蘇白衣真的能造出不用風帆航行的船,這對海戰意味著什麽?別人或許想不到,可他袁可立卻深知其zhong的輕重。
“你的意思是?”候恂的眼睛猛地一亮。
“天不亡我zhong華,孟子曾言:五百年,必有聖人出!”
袁可立說完,一甩手,大袖飄然而去。
留下愣愣的周士樸和一臉懵逼的候恂。
五百年必有聖人出。
候恂心裡反覆尋思這句話,緊皺著眉頭。
如果從宋朝朱熹來算的話,到今年正好五百年。
把蘇白衣當做聖人?
候恂微微搖了搖頭,袁老今天看到大氣的巨力之後,恐怕有些熱血上頭了吧。
“周伯父,您怎麽看?”
周士樸呵呵一笑,擺擺手:“你別問我,人老了,這世間的事,倒是越來越看不清了!”說完後,留下風zhong凌亂的候恂,顫巍巍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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