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帳戶的8000萬歐,再加上奧格斯堡土地、克魯姆洛夫的土地,剛好夠應付債務。克魯姆洛夫礦產公司的遣散費,用高喜地轉會費的300萬歐,還有國內帳戶的100多萬歐,再用住房賣掉或者抵押後籌到些錢,大約也能應付一山去。
但他絕對不敢在海倫-索瑪面前顯露出來,對手是絕對打算讓他填了克魯姆洛夫礦產公司這個坑,同時也把自己填進去,一勞永逸、斬草除根的。
這邊是可以理解的,沒有人會給仇人留下翻身機會,又不是小說裡的弱智配角。
所以他表現出一副心如死灰,聽天由命的喪氣模樣,離開了德銀總部。
林文雷心情也的確非常沉痛,盡管可能還能保住俱樂部,保住些相對不錯的生活,但想實現自己的夢想首先就沒了財務保障。而且以後德國有這樣個仇人在,德國球員市場恐怕也沒有了機會。
所以沉痛的心情完全是本身演出,海倫-索瑪也完全沒有懷疑。離開德銀總部,林文雷沿著美茵河漫無目的的走著,滿腹心事。
本來還可以用這筆錢在足球上做更多的事,因為自己的愚蠢大意,還有急功近利,把一切都搞糟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乘對手沒發現他還有余力,能從這個圈套中斷肢求生逃掉,把一切快速結束,然後離開德國遠遠的,想必對手的手還伸不到華國吧。
克魯姆洛夫,林文雷決定去看一下。即去把克魯姆洛夫礦產公司關掉,避免這個傷口一直流血。也想親眼看一下這個讓自己掉進的陷阱。
想乾就乾,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克魯姆洛夫,這個名字以前他從來沒有聽過,隻大約知道在捷克,沒想到會這麽有緣…
林文雷隻略微驚訝了一下克魯姆洛夫居然那麽有名,就急忙查了下怎麽過去。然後用還在起作用的德銀VlP服務訂了張機票。
…………
經布拉格坐火車到達克魯姆洛夫才下午2點多,然後又找輛車往文件記載的赫爾特村趕去,去‘自己’的克魯姆洛夫礦產公司。
司機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標準的波希米亞人相貌和口音,而且和華國的出租車司機一樣話嘮:
“你是去赫爾特?去那個傻瓜的金礦?我只是說那個礦產公司的老板,那個傲慢又愚蠢的巴伐利亞佬。他居然想在克魯姆洛夫找到金礦?哈!…他是根據牧羊人傳說做的決定嗎?”
“什麽傳說?”
林文雷覺得一直沒說話有些不禮貌,隨口應付了一句。
“是個流傳在牧羊人中間的流言,說赫爾特地下有個金洞…哈哈…杜布切克相信過,組織了全國的勘探工程師把赫爾特翻了一個遍。如果那個巴伐利亞佬聽過這事就不會辦這個傻瓜金礦吧?62年1萬多捷克和斯洛伐克的勘探工程師在這裡找過,哈哈…”
林文雷歎了一口氣,要是那個韋爾夫聽過,就不會有這個傻瓜礦產公司,也不會有自己這個傻瓜被騙來填這個坑吧…不過想想自己的愚蠢,沒有這個坑也會有別的坑在等著吧。
沿途的風景不錯,一條小公路在森林中穿行,偶爾一片草場有些牛羊在緩慢的移動,在平時是林文雷非常喜歡的景象,不過這會只是大致掃了幾眼,隨口應付著司機的話題,心裡亂亂的想什麽也沒辦法集中精力。
沒有多長時間,經過一個小村莊,和幾個小山,就看到一個略顯突兀的尖尖的山頭,和別的平緩小山有些不同。
山腳下有個集裝箱組成的小院,還有手持武器的警衛守衛。 “喏,就是那裡,就好像他們真的在守衛著一個金礦似得,我們是不被允許靠近的,先生,我只能送你到這裡。”
林文雷像猛得被驚醒一樣,直接給了司機一百歐,示意他不用找了,在他千恩萬謝中跳下了車。
林文雷立刻被趕過來的警衛攔住,說明了來意後,警衛就把他帶到了礦產公司經理亞歷克斯-米勒那裡。
米勒狐疑的打量了一下林文雷,他這個老板也太過落泊,可查看過文件後立即換上了一臉媚笑:
“歡迎您,老板,我聽韋爾夫先生提過一次您,只是沒想到您這麽簡樸的過來。”
林文雷這會對所有諂媚警惕性都很高,冷淡的擺擺手:
“不用客氣,米勒先生。我把所有文件和資金都存托在瑞銀了,所以我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吧?那麽,接下來跟我說說公司情況吧,米勒先生。”
林文雷不知道這位米勒是不是他們一夥的,不過在這荒山野嶺的,還是把防備措施講清楚的好。
米勒愣了一下,不過媚笑沒有停止過:
“您的謹慎是非常有必要的,老板,畢竟涉及這麽一大筆財富。對了,還沒有恭喜您,老板。我必須得說,您是世界上最有眼光也最幸運的老板了。”
林文雷首先反應是亞歷克斯-米勒是在諷刺他,可看了幾遍隻感覺到諂媚,就覺得事情有問題,裝得若無其事的說了謝謝,接過米勒送來的香檳看似喝著,等待著米勒的下文。
“老板,發現之後我忙於安排安保,控制局面。沒有第一時間向您匯報是我的錯,我保證今後不會再發生了,我會是您最忠實的雇員,我發誓。”
林文雷表面平淡,心裡卻快沸騰起來。聽起來事情絕對有轉機,這邊有什麽發現,而現在米勒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誤會他掌握了情況。林文雷淡淡的點了點頭,心裡一下放松下來, 喝了一小口香檳。
“這是什麽香檳?很不錯。”
“庫克,庫克羅曼尼鑽石香檳,老板。”
米勒看著林文雷的故弄玄虛,突然有些慌亂,恭敬的幫著林文雷又倒了一杯,然後看林文雷沒有開口的打算,就小心的解釋著:
“老板…噢,不…先生,這是我的珍藏,是為了慶祝您的成功而特意準備的。”
看到米勒在自己面前謹小慎微,連皺下眉都會注意到,看起來這次的收獲絕不會小。
“說說那個金洞,米勒,看我還不知道什麽。”
林文雷的虛張聲勢顯然又一次嚇到了米勒,他臉上的媚笑都僵硬了一下,連忙開口:
“先生,我僅僅是為了安全考慮,事實上我正在想怎麽才能穩妥的通知您,請相信我。…上午發現金洞後,我立刻把勘探公司三個人隔離,而且要求保安主管奧托-科曼增加安保力量,尋找的是以忠誠著稱的瑞土聯合安保公司的人,他們應該會在下午就到。我覺得應該在一切安全的情況下再向您匯報。先生,我就是這麽想的。”
在歐洲,明面上的規則還是得到人們尊重的,起碼對米勒這樣的經理人來說,還沒有可能挑戰規則。在一切文件合法有效的情況下,做為經理人的亞歷克斯-米勒應該是想獲得些更有利於他地位的優勢,增加些公司的話語權。應該不是對公司的所有權有企圖,畢竟德銀這個龐然大物還涉及這件事,要公然強奪他的財富以米勒來說還做不到。
“那麽說說我的金洞,畢竟我現在還沒機會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