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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公為王》第199章 靜夜思
交易這種行為在很多時候都是與商談同時進行的,一言以蔽之,就是討價還價。所謂漫天要價就地給錢,費盡唇舌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付出的更少,獲取的更多。為了以更小的代價獲得更多的利益,有些明的暗的小手段都是在所難免的。

 唐賽兒帶來了道衍的曾經的師弟,是為了打感情牌,想讓眼前這和尚能夠有所動搖,但顯然失敗了,她還是不夠了解這個披著袈裟的無情人。

 既然暗處的手段失敗了,那就不妨將一切都擺在明面上。

 明面上的手段又是什麽呢?

 就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苦”,強調自己的不易。不易,不等於不可能。不然的話也就不叫談判,因為做不到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道衍想讓白蓮教助自己與兩位世子出關,唐賽兒想讓燕王在將來那必要的時候牽製少林武當。

 對於對方的要求,兩人分別列舉出了許許多多的艱難險阻,一條一條,有理有據,但正因為說得多,反倒說明,這件事還是可以談下去的,只不過對方還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激烈的爭執還沒有升級到爭吵,黑頭的螞蟻在它二維的世界中漫步,爬上了涼亭的小桌,來回的轉了幾圈,似乎迷失了方向,好在一隻寬厚的佛掌引著它重又回到了地面。

 “想不到大師也有如此慈悲心腸?”唐賽兒的語氣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顯得有些嘲諷。

 “呵。”道衍輕笑一聲:“貧僧也是吃齋念佛的。”

 “吃齋念佛的人可少有大師這般對著一個女子斤斤計較的。”

 “斤斤計較是因為值得。”

 “但本座累了。”前一刻還自稱女子,此刻又變成了本座,唐賽兒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道衍,氣勢非凡:“護送大師與兩位世子出關的事情,本座若是允了,大師待如何?”

 “貧僧可以傳訊王爺,為佛母攔下少林和武當兩派。”

 “不止如此。”聽到道衍的應諾,唐賽兒卻沒有露出滿意的神色,反倒搖頭:“這只是交換,你我再合謀一事如何?”

 “請講。”

 “前不久,嵩山少林寺中,那東廠的廠公擺了本座一道。大師可曾聽聞此事?”

 “略有耳聞。”道衍微笑道:“想來白蓮佛母當不是可以忍氣吞聲的懦弱之輩?”

 “若能咽了這口氣,我這佛母還不如真個往生真空家鄉罷了。”唐賽兒蛾眉豎立,恨恨道:“大師人到甘州城時,若那東廠廠公沒到便罷,若那廠公到了,你我合理,將他。。。”玉掌無聲落下,石桌上一個深深的手印。。。

 手指在桌上輕點,一下一下,發出“篤篤”的響聲,道衍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閉目思索,面容平靜。不輕易允諾,凡事總要在心中籌算萬全,這是他行事的準則,也是他身為燕王最為倚重的謀士的素養。

 唐賽兒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她相信道衍會答應的,因為徐如意身為皇帝近臣,東廠的廠公,本也是燕王南下的一大阻礙。

 等待他的答覆需要時間,太陽落下,夜幕籠罩的時候,唐賽兒終於聽到了道衍的肯定:“可以。”

 白蓮教的勢力,道衍的智慧。

 兩者疊加在一處,會產生出一種化學性的反應造成一加一大於二的結果。可想而知,若徐如意真的到了甘州城,等待他的絕不會是什麽易與的局面。

 。。。。。。

 “你有心事?”客棧的屋頂,化鵬飛在徐如意的身旁坐下,很自然的態度,很肯定的語氣。

 “何以見得?”徐如意看著天上慘白的玉盤,反問道。

 “都寫在臉上了。”化鵬飛聳聳肩,笑道:“今晚天氣悶得很,正巧我也睡不著,本想上來透透風,沒想到你也在。想什麽呢?和我說說?”

 化鵬飛向後一仰,頭枕著胳膊,很愜意的樣子,做出一副聆聽的樣子來。

 但徐如意卻沒有說話,抱著膝蓋仍抬頭賞月。

 漆黑的夜空一輪月,平凡的夜,算不得什麽美景,也沒什麽可看的,聊聊天絕對要比賞月有趣的多。

 前世的徐如意算是開朗豪邁的性子,但這些年,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在他前段時間將白骨禪練到六重之後,他就變得沉默了許多,心中也更加冷漠。

 很多時候,他都是感覺到不對,強迫著自己多說,多笑,哪怕是假笑,可如果能夠選擇,他還是更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待著,就保持一個姿勢,隨便看點兒什麽東西,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要想的東西太多了,腦子裡邊那幾個莫名其妙的聲音到底是怎麽回事?任笑如果被治好了,兩人又會如何相處?

 眼前的,過段時間自己到了甘州城有需要做出哪些布置才能確保朱棣的那兩個狗兒子絕對不可能生離龍門關?三教七派圍攻光明頂的時候自己又該做些什麽?峨眉的那個慧珍師太如今成了一個植物人,峨嵋派的新任掌門又會是誰?

 這些問題隨便挑出一個都可以供徐如意消磨幾日的時光。不過此時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昨晚的一個夢所勾起的一個人。

 “昨晚我夢到歐陽了,夢到她在一片黑暗中不停地喊我。她好像遇到了什麽危險,我拚命的像她跑,但卻離她越來越遠。”徐如意開口道:“我有些擔心歐陽,只知道她現在在甘州城,也不知過的如何。”

 “歐陽?她不是和古月真還有沈紅仙在一塊呢嘛?出什麽事了?”化鵬飛疑惑道。

 “之前沒有和你們提過,歐陽身邊如今多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誰?”

 “方君。”

 “方君?”化鵬飛在腦中搜索了半天,也沒想起江湖中有哪個名人是叫這個名字的:“誰啊這是,我認識?”

 “你應該認識的。”徐如意幽幽的說道:“知道房天佑當年為什麽不惜給自己來一刀也要入我的東廠嗎?”

 “好像是為了重建他那個風雲莊,順便要從魔刀門搶回他那個兒子?”化鵬飛疑惑道:“怎麽,這方君。。。。額。。。房俊?!”

 “嗯。”見化鵬飛明白了,徐如意轉頭看他:“方君,房俊,從東廠傳來的消息上看,兩人的年紀也對的上,很可能是一個人。”

 “不應該啊。”化鵬飛皺眉道:“我還以為他一直被困在魔刀門呢,原來他能下山啊?”

 “當年的事情我親身經歷,有些事連房天佑那個當爹的都不知道。其實風雲莊覆滅的那個晚上,房俊確實是被封玉蕭帶走了,但不是脅迫,事實上,是封玉蕭收他為徒。”

 “什麽!壞了!”聽到這裡,化鵬飛陡然支起身子坐了起來:“歐陽要出事!”

 看徐如意疑惑的目光,化鵬飛急聲解釋道:“有些事情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魔刀門並不是什麽好去處。四教七派中,白蓮教的名聲不好,但從行事上來說,除了反對朝廷,愚弄百姓之外,其實也沒什麽。

 但這魔刀門不同,他表面上也算是正道的,但骨子裡卻邪的很。我這麽跟你說吧,魔刀門最出名的武功你知道是什麽吧?”

 “知道,魔刀啊。”

 “可魔刀只有歷代門主能夠修習,那門內弟子練得又是什麽功夫你知道嗎?”

 “這。。。我還真沒注意過。很厲害?”

 “很邪門,很毒辣。”化鵬飛澀聲道:“魔刀之下,有三門絕學,霸刀、絕刀、無情斬。

 據說這三門刀法具是脫胎自魔刀刀法之中,霸刀取其威,絕刀取其詭,而無情斬。。。取其毒,也是最接近魔刀的刀法。”

 “最接近魔刀的刀法?”徐如意似有所悟。

 “不錯。”喉頭微動,化鵬飛咽下了一口口水,額角似有冷汗流下:“無情斬,絕親絕愛、六親不認、斷情絕義,一刀斬下,鬼神難擋。”

 “鬼神難擋?我看未必。”徐如意撇了撇嘴,不屑道。

 “當然,沒有無敵的武功,只有無敵的人。但我真正想說的是,這門武功若想練成,需要殺四個人。”

 “哪四個人?”

 “生身父母、心中摯愛、肝膽兄弟。”

 “你說什麽?”徐如意耳目圓整,震驚的無以複加:“這,這怎麽可能?”

 “最接近魔刀的武功,你以為是隨便誰都能練出來的?”化鵬飛氣息粗重,胸膛起伏:“東方玉能當上魔刀門主只是一個特例,在他之前,幾乎歷代魔刀門主都是個惡鬼一般的存在。”

 “你是說歐陽是那個房俊的心中摯愛?怎麽可能。”徐如意失笑。

 “愛不愛總要有一個開始,那個房俊為什麽要到歐陽身邊,還要隱姓埋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

 正如化鵬飛推斷的那樣,房俊確實練了絕情斬。他的目標是繼承魔刀門,最後修習魔刀,而絕情斬就是封玉蕭給他選的路,也是東方玉給他的考驗。

 愛一個人很難,尤其是在魔刀門那種連女人都沒有一個的地方,所以房俊下了山。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愛上歐陽,然後殺了她。

 為什麽選擇歐陽?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這根本不是他做出的選擇,而是封玉蕭。

 他也問過封玉蕭原因,得到的答案卻很簡單:“他是那個東廠廠公的掌上明珠,長得也不錯,殺了她,相信未來會很有趣的。”

 對於還不明白何為男女之情的房俊來說,愛誰不是愛?殺誰不是殺呢?

 他覺得無所謂,也就接受了。

 一番謀劃,還算是順利的來到了歐陽的身邊。可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該怎麽做他就完全是一頭霧水了。

 如果他想讓歐陽愛上自己,他好歹還能想出點兒主意來,烈女怕纏男,他可以試試,可反過來如何讓自己愛上一個自己從沒有接觸過的陌生人,這就難了。

 畢竟人,最難騙的,就是自己的心。

 一路走來,他與歐陽也算是朝夕相處。不可否認的是,他對歐陽隱約的產生了一些朦朧的好感,可這好感絕對夠不上愛,甚至說是喜歡都有些勉強。

 折下一片綠葉,放在唇間,找好了一個角度,微微一吹,悠揚纏綿的曲調回響,飄向遠方。

 吹樹葉的技巧是在山上的時候封玉蕭教給房俊的,也算是目前為止房俊唯一的愛好了,每當心煩意亂的時候,他總會找個空曠些的地方吹上一曲。

 不知何時,伴隨著輕輕的腳步聲,鵝黃色羅裙的少女站在了他的身後,玩味的聲音打斷了房俊的演奏:“你知道你的破綻在哪裡嗎?”

 “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房俊垂下手,隨手將樹葉仍在地上,轉過身來,望向身後的佳人。

 歐陽笑道:“雖然你可以隱藏,但你吹葉子的時候,氣息悠長,不是習武之人,可做不到這一點。”

 “。。。。。。”

 “還有你的手,紅姐姐和月真哥哥沒有注意到,但卻瞞不過我的眼睛。”歐陽又指了指房俊的雙手。

 “我的手?”房俊將雙手舉在眼前看了看,有些明白了過來。

 “虎口的繭子,也說明你會武功。”

 “不錯。”房俊點點頭。

 “你到底是誰?”歐陽看著房俊認真道。

 “方君。”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歐陽翻了個白眼兒。

 “我不想說。”房俊搖了搖頭。

 “那你待在我們身邊有什麽目的?”

 “沒有目的。”房俊答道:“爺爺死了,我也沒了去處。”

 歐陽死死的盯著房俊的雙眼看了半晌,沒有看到自己所預料的閃爍,哼道“鬼才信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姑娘又何必深究呢?”

 “我就喜歡探密,你管的著嗎?”

 話說到這裡,也就沒有再繼續的必要。歐陽打了個哈欠,感覺有些困倦了,便轉身準備回房休息。可還沒走上幾步,忽然間,眼見余光卻瞥見遠處街角似乎有個鬼祟的黑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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