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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訣:帝王諾》第七回 靜嬪之懼
  關氏被零王臨幸的那一晚,祈晨殿內,麗貴嬪娘娘誕下了一位皇子。這是繼太子韞慶,二皇子韞冠,三皇子韞儒之後,零王冀攸血脈之第四子。  早在麗貴嬪懷胎七個月時,皇太后便已立好了名牌,不論男女,此子取名韞諾。只因早春那時與皇上眾妃於禦花園賞百花齊匯時,西域卞耶小國派使臣前來進賀,說是耶王一夢,夢中有仙人指唆,說東邊零國有一皇子名諾,是神仙轉世,即將腳踩五彩光輪降生於零宮,必然會帶來兩國交好,繁盛之勢,要他將國中珍品,龍耳虎足方壺一把,昆凌雌雄寶劍一對,再加彩匹千掛、黃金萬兩,進獻過來。

  皇太后聽後隻覺極妙,便下了旨意,落了名牌,韞諾此名確定。

  零王對此不置可否。他本多疑,又與世間大多君王有所不同,向來隻信鐵馬,不信鬼神。於是,卞耶使臣這番說辭反而讓他對於這個即將誕生的孩子心生了幾分反感。麗貴嬪本就是禦史曹周之女,曹周多年來行度外交節使事宜,難免與卞耶有過來往,便猜想莫不是誰人串謀的小主意。從那日之後,除非是皇太后要求,零王便少有踏入祈晨殿中了。

  -

  關氏侍寢與麗貴嬪誕子於同一晚,這讓第二天一早的乾寧宮顯得有些忙忙碌碌。

  關氏被臨幸後日一早,零王就下旨冊封她為靜嬪,為正三品貴嬪。按照禮術,辰時梳洗得當,妝容嬪貴,應當前往皇太后所在的太行宮行六肅三跪三拜禮,再到皇后所在乾旭宮參見拜禮,關氏自然尊禮照做。可,當她在引禮女官的帶領下來到皇太后所在的太行宮外,得到通報卻是,太后一早移駕祈晨殿,要她在外跪拜候著。太后旨意,誰敢違逆?靜嬪關氏也隻得這樣跪著,等候皇太后的歸來。這樣一跪,便是三個時辰過去。

  當皇太后歸來,召喚召見,關氏雙腿已麻,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歇整了半分,才得以邁過道道黃金做成的門檻,見到端坐在百鳥朝鳳金雕椅上的皇太后永玨,及一側偏座的皇后娘娘熙昭,開始行她的三跪三拜禮。

  禮數行畢,抬起頭來,皇太后一臉肅嚴,威儀相當地開了口:“昨夜麗貴嬪喜得皇子,我和皇后娘娘一早前去探望,故讓你在此稍候了一時。我最近幾日身子不大妥當,行走幾步就感覺乏了,本想跟你多說幾句后宮嬪德教化,可一想靜嬪也是伺候過皇室龍主的人,自然無需我多費口舌。隻是,謹記這裡是零國后宮,皇后熙昭德行兼備,以她為尊,小心做人,妄不可持寵而驕就是了。罷了,如沒有更多事宜,便退下吧。”

  皇太后這番話語毫不遮掩對她的嘲諷,一時間讓靜嬪關氏口乾舌燥,一陣頭暈目眩。她當然知道零國的皇太后在這后宮的地位好比玉皇大帝,如讓她心生厭惡,就算皇上垂愛,也是命懸一線,岌岌可危啊。

  靜嬪於是再行了一個跪禮,幾近謙卑地說:“皇太后身子何其尊貴,身為零國嬪妃,應力盡祈禱太后平安。靜嬪這方退下,即去佛堂誦經七日閉門。”她想得明白,這方閉門既可以擋去皇上再臨,也可擋去這幾日冊封剛過的流言湧動,指點紛紛。

  “靜嬪這番倒是賢德。”皇后娘娘坐在一旁始終保持著端高賢惠的微笑,語氣淡滿地說。

  皇太后淺笑一抹:“如此甚好,再過一個半月就是行【先蠶禮】和【親桑禮】的大日子,我本就打算閉關佛堂,抄寫經文。既然靜嬪有心誦經祈福,那就代我抄寫經書百遍,功德更甚。

靜嬪,你覺得如何?”  靜嬪關氏立刻跪禮謝恩領命,退下後沒有半分耽擱,隻是回到思蘭殿換服時,與小月瑤簡述幾句,囑托孩兒在她不歸的這段時日裡不可多舌,不可亂跑,不可與任何人結交。

  月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送這改名號為靜嬪的梅娘親再一次遠去的背影。

  -

  娘親這一去就是整整一個多月不見人影。

  月瑤雖然牢記娘親囑托,卻也難免寂寞難耐。時日長了,小女娃越發地依賴宮女明梨,當然,這也是明梨愛找她說話的緣由。

  明梨進宮剛滿兩年,逐漸習慣了深宮寂寞,但卻未斷對宮外父母親人的思掛,於是對於小公主這般長期不見娘親,孤獨寂寞的狀況很是同情。又念公主年小,生怕她禮儀不甚落了把柄,遭人陷害,便擔起了半分“母職”常與她講起宮中忌諱,禮儀德行等。雖然,對於這些東西明梨也隻知些表面,但小月瑤確是將她的話句句聽進了心裡,如此勾勒出了這零國后宮的大概。

  皇太后永玨芳年十六便誕下了零王翼攸,也是太上皇崢滿的第一子,順位太子。十二年後太上皇駕崩,翼攸登基,太后垂簾聽政長達六年,至今對於朝野眾臣仍有無上的震懾力,加之零王是個孝子,太后之言可謂與聖旨同效,太后之喜好自然也能左右后宮無常。

  後妃宮人制度到哪裡都等級森嚴,貴賤分明,太后之下,最畏兩人,一是皇后熙昭,掛位后宮之首,位同至尊。另一位則是零王長年專寵的蓉貴妃,她的父親是零國常勝黑鐵軍團之首,穆劍河老將軍,幾十萬兵權在手,朝野上下也是無人不尊的地位了。

  “但凡是與太后、皇后及蓉貴妃相關的事宜,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旦卷入任何相關,都不得終好的,比如蘭妃……”

  那日下午,小月瑤不慎在院中摔了一跤,啼哭不止,明梨便帶她回到屋子換服。三言兩語,小公主又問起了娘親何時歸返是否與太后及皇后相關,明梨立刻出聲警告,第一次提到了蘭妃這個名字。

  “蘭妃是誰?”月瑤不禁問。

  雖然她年僅四歲,但在兩位娘親的教導下,也是識字過萬,對於殿門口牌匾上寫著得“思蘭殿”三字認得。她曾以為院中滿樹的海棠花便是“蘭”,被糾正後才知那花名曰海棠,於是對於牌匾上的三字含義有些迷糊起來。

  “蘭妃那事可是宮中的禁忌,本是不該說的。要是被人知道我跟公主嚼這舌根,恐怕我是要被抓入掖幽庭內,被折磨至死了……”明梨將聲調降到最低,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又看,才說,“這思蘭殿本是蘭妃的寢宮,於五年前裝容一新,由皇上欽賜,那也是蘭妃最為得寵的時日。後來,蘭妃身懷珠胎六月流產,險些喪命。雖緩過氣來,身子骨卻贏弱了下去,變得有些瘋瘋癲癲。一日莫名其妙就消失在了人世,連她的貼身宮女都說不上她的去處,皇上竟然也沒有多問。宮中流言對此甚多,有的說她逃出了宮去,更多的人自然猜想蘭妃已死, 至於怎麽死的,屍首何處,無人知曉真相,隻是不少人說這是太后首允,皇后與蓉貴妃聯手所為……”

  聽到此處,月瑤的腦中不禁閃現出那晚海棠樹下面色憂鬱的黃衣少女,那畫面有些閃爍,一時間她仿佛看到了那張流著血淚的面容竟然換做了娘親的臉……

  -

  在農歷三月【先蠶禮】和【親桑禮】將臨的日子,應著妃嬪必現的規矩,娘親關氏終於從佛殿內走了出來,與月瑤相處了兩日。

  此次相聚,月瑤能明顯感覺到娘親的沉默寡言,小心翼翼。回來第一日夜,皇上便入殿來見,娘親非但不喜,反而一個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碗。

  月瑤記得那晚皇上並未留宿,走時臉色有些悻悻。待皇上離開,她立刻奔入了娘親的房間,卻見她手握佛珠一串,正在喃喃念經,臉色殘留還有些許鐵青。看月瑤進來,靜嬪招手攬她進懷,淺聲輕問:“或許娘親削發為尼才是最好的歸宿,至少比打入冷宮更好,隻是,不論去往佛堂還是冷宮,都要苦了我的小月瑤了。”

  月瑤卻說:“娘親別怕,不管你去到哪裡,月瑤都跟你去,月瑤不怕吃苦。”

  靜嬪聽後隻是長歎,將小女娃緊緊抱入懷中,喃喃:“娘親不忍,娘親不忍啊,娘親隻能為了你,盡力戰勝我懼了……”

  夜色掩不住宮愁,一樹海棠在燃燈光照下變得血紅,月瑤透過娘親的肩頭隔窗遙望,仿佛看到了那夜站在海棠樹下的黃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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