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知情人都知道,富途愛慕謝玉嬌是真。
可謝玉嬌也不止一次的在人前說過,她一直都是把富途當大哥一樣看待,哪怕富唐氏三番五次的上曲家鬧騰。
她能救富途,也是看著富途這個年輕人心性還不錯,不忍心他就這麽毀了。
所以,她這麽說大家都理解。
“你說你參軍是為了有更好的前程,然後好回來風光的娶我?可是,我什麽時候答應過要嫁給你?沒有吧?當初你與江氏成婚之前也來我家鬧過,我和爺爺一直對你言辭拒絕的吧?記得當時江氏和江氏的仆人都在,我說的可對?我究竟做了什麽,讓你誤會我對你深情至此,甚至還不惜違背心意嫁給別人來報復你?你怎麽有這麽大的臉面?”
富途看著如此疾聲厲色的分割著他們的過往,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他搖頭,他不信,他不想聽。
這還是那個處處維護他的玉嬌嗎?
她怎麽可以這麽說他們之間的情分?
她怎麽能這麽輕而易舉的抹殺了他對她的情誼?
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說?你就這麽希望嫁給老頭兒嗎?當什麽侯夫人就那麽好嗎?你寧願舍了我對你一片真心,也要嫁給一個糟老頭子?我都說我錯了,我都說我馬上休了江氏,你還要怎麽樣?玉嬌,你怎麽可以如此無情?”
謝玉嬌也被富途這胡攪蠻纏的樣子給氣的無語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古話總結的太精辟了,這富途鬧起來跟他那個娘一個樣啊,想說他們不是母子都沒人信。
她不想再聽富途再說下去了,“你真是夠了,誰告訴你我要嫁給糟老頭子了?你看見了?李大哥,我跟他沒話說了,把他轟出去吧!”
富途一聽謝玉嬌親口讓人趕他走,他怎麽會走呢?他還沒把玉嬌勸回來,玉嬌沒改變心意他是不會走的。
“我不走,玉嬌,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你要嫁給誰?你從哪裡攀上了高枝?你攀上了高枝就想一把抹了我們之間的過往嗎?”
不說別人呢看不過眼了,就連江綰都忍受不了富途的厚臉皮,忍不住出聲挖苦道:“姓富的,你還要臉不要臉,人家從來沒對你有過私情,你以為的一片真心,卻是一廂情願,難怪當初你沒骨氣的答應娶我,人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還妄想抬人家做妾,你這是癡人做夢吧!你活該!人家從來就沒喜歡過你!”
“你住嘴!”富途的心思被江綰給說穿,惱羞成怒的吼道。
“哼!”江綰得意的看著如瘋魔了般的富途,如死狗般賴在這裡,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李天磊見謝玉嬌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後面的事就輪到他出場了。
自己被人說成是糟老頭子,自己雖說是比玉嬌大十二歲,可還沒到糟老頭子的地步吧?
臉上的傷疤是恐怖了些,可玉嬌不介意,別人再介意也與他無關!
他看著玉嬌在富途夫妻吵嘴的時候轉身回了屋,這才站到了富途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矮大半個頭的富途,陰測測的道:“你說誰是糟老頭子?本侯年僅二十七,不到三十的年紀,居然被人說成糟老頭子?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本侯哪點老了?”
什麽情況?
“你?李大哥?你?”富途看著將軍氣勢十足的李天磊,有些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何意?
李天磊一襲紫衣紅袍,玄紋雲袖,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撫摸著腰間的蛟龍玉佩,“本侯就是你口中的糟老頭子,皇帝親口禦言,明旨恩賜,賜本侯為謝氏玉嬌的夫婿。你有意見?”
“你?禦賜?明旨?”富途盯著李天磊的腰間的佩飾,一個明晃晃的金魚袋露了出來。
他腦子還有些不好使,反應又些慢,看著這人能身著紫衫紅袍,還有彰顯其身份高貴的金魚袋。
這人難道又升官了?現在是個什麽品階?
李天磊不想與他猜謎了,直接點明自己的身份:“對!有聖旨為憑,本人李天磊,禇衛上將軍,受封開國候,正是謝氏玉嬌的未婚夫婿,你口中的糟老頭子!”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不是將軍嗎?你不是玉嬌的大哥嗎?怎麽變成侯爺了?”
不僅是富途,在場好多賓客都沒想到,謝玉嬌的未婚夫婿竟然是這人。
大家對這人都不算陌生,畢竟李天磊這幾年經常出入東山村,說是謝玉嬌的什麽義兄。
怎麽現在義兄妹變成了未婚夫妻了?
除了這人臉上這道破相的疤有些恐怖外,其他的都沒什麽可挑的了。
身形高大,年紀輕輕的靠自己的本事身居高位,並且看上去也並不老,對曲家一直都是關照有加。
哪怕他曾娶過一房妻室,可他的妻子去世之前並未給他留下一兒半女,謝玉嬌嫁過去直接當侯夫人不說,還不用擔心要照顧先頭夫人留下的孩子。
聽說這人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謝玉嬌進門後就無可厚非的成為侯府的當家主母。
就算人家曾娶過一次親,若不是皇上賜婚,怎麽可能輪的上謝玉嬌這個鄉下丫頭。
這樣的親事,真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
也不知皇帝是怎麽想的, 怎麽這麽好的親事就偏偏給了一個農家女。
李天磊對著眾人解釋他與謝玉嬌的緣分遠在富途之前。
“當年玉嬌初到我大宋邊陲,真正的親自出手救了本侯兩次性命“
他對著富途不削的道:“我們的緣分比你可早多了。如今本侯願以身相許,願呵護她,照顧她,做她一輩子的依靠,有何不可?本侯與玉嬌的情分才是真的姻緣天定,良才女貌,天作之合,連卦象都顯示我們是命定的夫妻之緣。”
李天磊話音一轉,裸的威脅道:“所以,你的小心思還是收起來的好,以後本侯不想聽到再有人敗壞玉嬌的名聲,不然本侯想處置個把廢人,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李天磊的威脅不僅僅是針對富途一個人,還包括在場心懷不軌的其他少部分人。
他擺明了就是在說,誰敢敗壞他妻子的名聲,就是與他作對,他絕不會放過他。
誰也別想試圖挑釁他的權力!